蛟龍入海 第十章 和鄧世昌拜把子
「復華,今日可到我府中一敘,明日再上艦參觀熟悉?」鄧世昌在拜別丁汝昌以及眾管帶之後,對正在傻傻呆的唐健問道。
在陪同水師提督丁汝昌巡視完位於劉公島的水師學堂之後,此時已經夕陽西斜,暮sè沉沉。
「啊?」唐健被鄧世昌輕輕拍了一下肩膀便驚醒過來,連忙答道:「恩,那個,好啊!全憑鄧大人定奪。」唐健剛剛還一直沉浸在黃海海戰的悲壯的想象畫面中。
「哈哈,復華不必多禮,正卿比復華略長了幾歲而已,不妨叫我昌哥如何?」鄧世昌豪爽的答道。
比我略長几歲?你都四十五了。本少爺才二十齣頭,都可以當我的父親了。
不過,唐健自從一看到鄧世昌,心中就大生親近之感,本來心中就對這個海戰英雄欽佩無比,此刻又不避年齡之嫌,自稱為兄,好感頓時又上升了好幾個層次。
「呵呵,昌哥!」
「恩,好,健弟!」
「走,一同隨為兄回府!」
「是!」
此時,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兩個並排而立的高大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下,越拉越長,如同兩把利劍,嘯然而立。
鄧世昌正座於大廳的位之上,唐健旁坐一邊。兩人推杯置盞,噓寒問暖,神情極為舒暢開懷。只是稍坐了一會,兩人都有了相見恨晚之意,鄧世昌不想這樣的一個年輕人竟然有如此獨到的見解,而唐健對鄧世昌想象中的刻板,不苟言笑的也大有改觀,並大嘆道:歷史也並非是真實的,一個人的好與壞,是與非,那裡僅憑几句話就能掩蓋別人的一生的痕迹!
「健弟!如今日本的海上力量極具倍增,伺機出兵朝鮮,侵略野心昭然若知,兄心中甚憂啊!」鄧世昌突然停下手中的酒杯,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恩!」,唐健回了一句:「東洋倭人,衰於德川幕府,廢封建**而改為君主立憲,立興於明治維新,舉國上下,節衣縮食,大力拓展軍備,實力已經不容小覷啊!」
「健弟,你說該如何重振我亞洲第一艦隊的威名啊?」鄧世昌又問道。
「大力扶持水師,購新艦,置換艦艇的shè炮!」唐健無奈的回答道。唐健知道,這些最基本的鄧世昌怎麼可能會不懂了,但是他還是問了自己一個極為簡單的問題。
鄧世昌放下酒杯,悵然道:「數載以來,北洋水師竟然未添一艦!本來每年四百萬兩的軍費現在竟然一百五十萬不到,全靠李中堂的個人扶持,不然,我們現在喝的是西北風了,呵呵……」
說完這些,鄧世昌苦笑一聲:「彈丸小國尚能舉全國之力,皇室節衣縮食拓展軍備,購置新艦。而我大清,舉全國之力,卻修的是老佛爺的院子,老佛爺過個六十壽辰居然要一千萬兩白銀……」
唐健輕輕地拍了下鄧世昌的肩膀,安慰道:「昌哥,大清乃四萬萬子民的大國,國運宏昌,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水師的艦隊定然能夠雄踞亞洲,外邦仰止,不敢輕言戰事。「唐健說這話的時候,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可與此同時,唐健也在心中暗暗誓:放心吧,昌哥,我唐健一定會讓我炎黃子孫的艦隊橫行大洋的。
鄧世昌明知道唐健是在安慰自己,對著唐健咧嘴一笑:「呵呵,健弟,我也相信那天很快就會到來的。倘若,到那時,英法各國豈能還在長江上下自由游弋。」
突然,鄧世昌猛的一拍桌子,把正在沉思的唐健嚇了一跳。鄧世昌神sèjī動的說道:「健弟與我相見如故,詳談甚歡,何不結為異xìng兄弟,並肩黃海之上,驅艦殺敵?」
「恩,結拜?」唐健起初愣了一下,隨即很快的醒悟過來,當下離開圓桌,單膝跪地,朗聲道:「昌哥在上,受健弟一拜!」
鄧世昌笑道:「健弟,不必客氣,喝完這杯酒,咱們就是生死相jiao的兄弟了!」
「干!」
「干!」
唐健心中暗想,這難道是桃園結義?卧個大槽,我竟然和黃海英雄鄧世昌拜把子了!
鄧世昌扶起唐健說道:「健弟,明日還須登艦訓練,今天不能開懷大飲,等那日建功海外,愚兄再和賢弟一醉千杯!」
「呵呵,一言為定!」唐健被鄧世昌豪邁的氣魄jī勵,也是興奮的答道。
「爹爹!什麼一醉千杯啊?你可是告訴我行軍之時不得飲酒的哦!」,突然一個甜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唐健轉頭一看,立馬心如鹿撞,眼睛閃現出一種現了獵物似的jīng光。
美nv!絕世美nv!
這時,從側廳緩緩走出一個年齡約莫十**歲了少nv,一身淡雅素裝,雖不施粉黛,面目清秀,彎眉如月,雪白蔥鼻,櫻net小嘴,如同清水芙蓉,飄若仙子。
沉魚落雁,閉月羞hua,這兩個詞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在看到少nv的同時,唐健立刻腸子都悔青了。少nv叫鄧世昌「爹爹!」,那豈不是是昌哥的nv兒,那我剛和他拜把子,我不就成了叔叔?
悲催,絕對的悲催!
鄧世昌看到唐健剛剛還和自己高談國事,字字珠璣,現在卻瞪大了原本不大的小眼,直直的盯著自己的nv兒,鄧世昌神sè古怪的乾咳兩聲。
唐健自覺失態,連忙調整剛剛似乎有點猥瑣的眼光,恢復到原先的大義凜然。鄧世昌立馬頭上幾根黑線,這小子,變臉這麼快?
那少nv似乎被唐健的奇怪的眼光盯的不好意思,雙頰微紅,微微跺了一下小腳,跑到鄧世昌的身後,輕輕地拉了一下鄧世昌的衣襟,嬌聲道:「爹爹……」
鄧世昌不愧是經歷過世事的人,馬上笑臉盈盈,對唐健說道:「呵呵,健弟不要見怪,小nv鄧倚夢自小身居閨中,沒見過什麼世面,剛剛在健弟面前失態了。」
剛剛鄧倚夢的一羞一跺腳,唐健的那個心啊,立馬就化的跟什麼似的。唐健暗暗罵道:這小妞害羞起來更加的mí人了,敢情還是個處?
失態?恐怕是我唐健失態吧,鄧世昌說話還真有水平。
唐健腹黑了一會兒,也笑道:「呵呵,昌哥,那個沒事,我不會不介意的。」
鄧世昌心中感嘆道:這唐健果然不是庸人,不僅知識淵博。見解獨到,針針見血,臉皮也厚的跟定遠號的鐵甲一般啊。
隨後,唐健向躲在鄧世昌身後的鄧倚夢拱手作揖,自我介紹起來。
兩人互相寒噓了幾句后,唐健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鄧倚夢逗得是嬌笑連連,倒是把鄧世昌一個人涼在了一邊。
鄧世昌的臉sè,那是相當的難看。
不久,唐健意識到似乎鄧世昌好久沒有說話,轉過頭去,看到鄧世昌臉sè難看孤獨的干坐著,變臉似的訕笑道:「恩,那個,昌哥,天sè已晚不便久留,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致遠艦上再繼續詳聊。」
「恩,好的,那為兄就不挽留了,賢弟慢走啊!」鄧世昌也拱手道。
明顯是在趕我走嘛,送也不送,唐健心中抱怨道,便像被趕鴨子似的離開了鄧世昌的住宅。
「爹爹,那人油腔滑調的,像個公子哥,」鄧倚夢對這身邊的父親嬌聲說道。
鄧世昌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此人外表似乎玩世不恭,弔兒郎當。可骨子裡卻是一個錚錚硬漢。剛剛的一番jiao談中,可以看出他xiong有大志,而且知識淵博,見識深遠,為父也自嘆不如啊?」
鄧倚夢驚道:「那個胖公子真的有這麼厲害?」
鄧世昌點了點頭:「不過,言語有些jī烈,針砭實事毫不留情,隱隱有逆反之意。現在他羽翼未豐,倘若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只不過希望他能一直為我大清所用啊。」說完,鄧世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夢兒早點回去休息啊。」
「是,爹爹。」
看著鄧倚夢走進裡屋的背影,鄧世昌苦笑一聲:「這個健弟和夢兒似乎極有緣分,希望他們不會有jiao集,健弟不是凡人,以後必能有所作為,只怕作為還不小。夢兒,還是過的平凡一下比較好,呵,誰叫她生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期呢!唉……」隨著一聲重重的嘆息,鄧世昌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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