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扎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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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賭場的人很多，五條賭桌上有四張桌子開賭，有的在搖骰子，有的在摸骨牌，有的在用麻將玩「幺九」，有的則是在鬥牛。
「雷科，不，鋼哥，我們玩什麼，人那麼多怎麼那哥檯子沒人賭博啊，老闆傻嗎？」王安琪跟著雷鋼鋒在後面，眼中竟然隱隱露出興奮的光芒問道。
「那桌子應該是給大金牙預備的，他沒來，誰敢動。」看著攬著自己胳膊的王安琪，雷鋼鋒笑著解釋道。
「走，我們也玩玩去，不鬧點動靜出來不會引起大金牙的注意。」雷鋼鋒從錢包里抽出一百塊錢遞給了王安琪，帶著王安琪朝著那摸「幺九」的桌子走去。
「幺九」用的是麻將，不要紅中不要花，任意抽兩張牌后看牌面，根據中間間隔多大來確定要多少錢，每玩一把上一百塊錢底。比如一萬和九條，中間隔著二三四五六七八，因此隨便抽到中間的數字就算是贏了，這個時候你要根據場上多少錢來賭多少，一般情況下摸到幺九大家都會喊全來，畢竟摸到幺和九的概率太小。
雷鋼鋒他們來的時候正好輪到洗牌，這裡沒有自動麻將機，全用的是手洗，只見雷鋼鋒帶著王安琪站在外圍看著周邊人砌碼將，又等大家玩了幾圈下來桌子上錢多了之後，雷鋼鋒也示意王安琪朝著桌上扔了一百塊錢。
「喲，有美女，美女你來，摸牌摸牌！」一看到王安琪下注，周圍的男人們都興奮了，一是王安琪長得柔柔弱弱的確實很有鄰家妹妹的風範，二是王安琪跟周圍的這些庸脂俗粉不同，看慣了庸脂俗粉的人再來看王安琪自然是出眾。
王安琪看了看雷鋼鋒，看到雷鋼鋒鼓勵的延伸后，也澀澀的伸出右手摸出了兩個麻將牌。
「喲，三，五，你得摸到四才能賺錢，我你棄牌吧，風險太大了。」一看王安琪的牌面，頓時便有好心的賭徒提醒王安琪道。
王安琪羞澀的沖那人一笑，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雷鋼鋒道：「那啥，如果我們喊全要，輸了的話桌子上那幾萬塊錢就得我們全賠，有多少賠多少是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雷鋼鋒聳聳肩答道，讓人意外的是，雷鋼鋒不但沒有選擇棄牌，還大聲喊道：「全要了！」
「喲呵！這位凱子哥，你可想清楚了，你摸的是三五，桌上可不下六萬塊錢，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剛才提醒王安琪的那人又開口對雷鋼鋒說道。
「管你什麼事，人家賭的自己的錢。」
「就是，瞎操心什麼。」
「摸摸摸。能賺的話你運氣也就逆天了！」
......
不同於提醒雷鋼鋒的那個賭徒，周邊的人卻是開始起鬨了，開玩笑，這賭場已經多久沒來肥羊了，雷鋼鋒這一把鐵定是輸，賭錢的人願意雷鋼鋒送錢，而放高利貸的則更歡喜，雷鋼鋒輸光光他們才開心呢。
「嘿！四餅，不好意思了各位，全是我的！哈哈哈哈！」雷鋼鋒從一摞麻將中抽出一張往桌上一拍，或許是因為運氣太過逆天，竟然還真被他摸出了一張四餅。
聽到雷鋼鋒的話王安琪先是一愣，隨後又是笑著搖搖頭，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雷鋼鋒肯定是趁著剛才大家砌牌的時候將麻將牌的位置給背了下來。
大金牙到了，只是等他到的時候，賭場的氣氛有些凝固，全賭場的人畢恭畢敬地站著，雷鋼鋒則是坐在大金牙專屬的那張賭桌後面，王安琪則是站到了後邊，賭桌上還堆著一摞摞成捆的現金。
「喲呵，今天是怎麼回事啊，大傢伙都轉性了？」大金牙帶著兩名打手走下樓梯，手中還轉著兩個文玩核桃，說話的時候那一閃一閃的大金牙很是扎眼，笑起來一副彌勒佛的樣子，彷彿人畜無害。
「金爺是吧，聽說金爺擅長扎金花，今天晚上特地找你切磋切磋。」雷鋼鋒一臉冷笑地看著大金牙，其實他有更多的辦法見到大金牙，比如說直接傳喚。
但是雷鋼鋒不想，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矩，傳喚自然是能行得通，但是像大金牙這種滾刀肉，即使傳喚來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他們想要的信息。
「喲呵，小子，今天這架勢看來是來著不善啊，敢問兄弟信的哪尊佛，燒的幾炷香啊。」大金牙也不怯場，大大咧咧地往雷鋼鋒對面一坐，開始用黑話問了起來。
「明人不說暗話，刑警大隊法醫科科長雷鋼鋒，金爺襲警，一把推倒了案發現場，我搜集不到證據，只好找金爺要個說法了，我也不為難你，我們賭一把，你贏了，桌子上的錢都是你的，你輸了，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雷鋼鋒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鈔票，剛才雷鋼鋒大殺四方，基本上把這裡的人贏了個底朝天，此刻堆在桌子上的現金怕也不下二十萬。
大金牙的臉色徹底紅了，眼前那紅燦燦的鈔票煞是扎眼，但他知道，多大的誘惑就得付出多大的代價，但又轉念一想，在湘城這個地方自己還怕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金爺可丟不起這個人！
「行！老子扎金花還沒碰到過對手呢，一局定輸贏，隨意抽牌！」大金牙將手中的核桃一收，頓時便從桌上抓起一副牌扔到了雷鋼鋒面前，這是讓雷鋼鋒檢查牌面。
雷鋼鋒接過那副撲克牌，看似隨意的翻看了一番，但卻實則很有規律，一個個花色和牌面不斷地在雷鋼鋒的腦海里翻轉，雷鋼鋒這一看，整整看了半分鐘。
「我可以了，麻煩金爺洗牌。」雷鋼鋒確認之後，將撲克牌交還給了大金牙。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才雷鋼鋒雖然只是檢查了一下牌面，但大金牙可以確定，雷鋼鋒肯定有貓膩，不過此刻牌在自己手上，按理說應該是自己佔據了絕對優勢，他不知道雷鋼鋒的信心從哪裡來。
「雷科長，我在這裡表個態，待會無論輸贏，你想知道的我一定奉告，前提是不威脅我自己的利益，怎麼樣？我大金牙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大金牙紙牌上手，熟練的切換幾刀后直接將牌鋪到了桌面上說道。
面對大金牙的善意，雷鋼鋒只是哂笑幾聲，開玩笑，他一個警察跟一個地痞流氓交朋友，那不是找死？
「金爺，客隨主便，你先抽牌。」雷鋼鋒將身體前傾，指著桌上的牌道。
不知道為什麼，大金牙在看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感覺自己似乎始終被一條毒蛇盯著，自己內心的想法彷彿全都被他看透一般，聽到雷鋼鋒的話，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將手伸了出去。
「黑桃A！」大金牙內心一橫，牌是自己洗的，洗牌的時候他已經將幾張關鍵牌給記住了，他就不信雷鋼鋒這個毛頭小子還能強的過作弊的自己。
「金爺手氣不錯啊，我就不獻醜了。」雷鋼鋒也抽了一張牌，但是並沒有亮牌面。
「紅桃A！」
「方片A！三個A，最大的豹子了，我看你拿什麼跟我斗！」僅僅是一場對賭，他大金牙哪怕是面對上百萬也不曾這麼沒有把握，當他把三張「A」都拿到手中的時候，他的內心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嗯，對，豹子確實挺大的，大到天了。」雷鋼鋒微微點頭，但表情仍舊很是淡定。
與雷鋼鋒不同的是，站在他身後的王安琪此刻就有些焦急了，不僅僅是王安琪，就連整個賭場的氣氛都凝滯了起來，王安琪可是知道的，剛才雷鋼鋒橫掃賭場之後就承諾，用他贏的錢將在場的所有賭徒都雇了，其實就是說，如果大家都聽他的，那麼他賺的錢就會還給大家，這也是雷鋼鋒不怕大金牙翻臉的原因。
但是眼看大金牙扔出來三個「A」，一眾賭徒的眼睛的都紅了，開玩笑，雷鋼鋒什麼牌能大過三個「A」的豹子？
「小子，不好意思了，桌面上的錢都是我的了，來啊，收錢！雅間上好茶，我請財神爺喝茶！」大金牙大手一揮，他身後的幾名手下也樂滋滋的拿著袋子過來裝錢了，說實話，看到雷鋼鋒始終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大金牙就感覺很不爽。
「大家把錢分了吧，雅間上好茶，我請金爺喝茶！」眼見幾名打手過來裝錢，雷鋼鋒理都不理，扔下一句話后便帶著王安琪朝著賭場外走去，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他還真是有些不喜歡。
等到雷鋼鋒離開眾人才反應過來，隨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雷鋼鋒的那副牌上，大金牙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一伸手，將雷鋼鋒的牌面翻了出來。
「2、3、5!竟然是最小的2、3、5!2、3、5就管豹子啊！」
「天吶，他竟然把金爺算的死死的，直接摸了個花色不同的2、3、5！」
「霸氣，這比金爺摸出三個A更有氣魄.....」
大金牙終於明白了自己心裡的那一絲顧忌是什麼了，雷鋼鋒太會算計了，他的所有動作似乎都被他算的死死的，他需要切牌洗牌么？他需要第一個摸牌么？根本不需要，因為他能看透人心，在他面前，你就是穿的再多，也有一種沒穿衣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