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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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裡原來是我一個人住的。」陸九襄失笑,將她的羽絨服剝了,掛在一側實木衣帽架上,顧言抒還有點愣愣的。
小姑娘低著頭,柔柔軟軟的聲音聽起來無辜極了,「我們要睡在一起……啊。」
細密的發間露出一雙紅得透頂的耳,陸九襄看到這樣的顧言抒,說私心裡不想欺負她,都是哄人的。
他挑了挑那雙薄唇,漂亮清潤的桃花眼對顧言抒微微眨了眨,這麼美色當前,顧言抒可恥地咽了口口水。
陸九襄把外套一併脫了掛上,「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沐浴。」
男人說完這句話之後沒多久,整個卧室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顧言抒摸了摸臉頰,不出意外地紅。
這個時候,她終於有時間和心思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了,姑姑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就在一分鐘之前還有一個。她心裡有小小的怯意,姑姑那個意思,分明是早就同意她和陸九襄在一起了,可是她擅作主張先斬後奏,顧楓晴一定不開心。
可是,可是……不開心她也沒有辦法了,她和陸九襄已經合法了。
浴室隔了六七米遠,依稀能聽到裡面嘩啦的水聲,她暈暈乎乎的想著,腦海中勾勒出他的輪廓,完美比例的身材,光滑健美的腹肌,還有熱霧與流水,花灑下清澈的浸著水的桃花眼,微微上揚著,這畫面讓人想……
哎,怎麼又不純潔了?
顧言抒,你在期待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九襄才從浴室里走出來,全身上下似乎仍然卷著浴室里的霧氣,頭髮濕漉漉的,他用浴巾裹住了擦著,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睡袍,胸口都隱約地露出來了,線條近乎完美,顧言抒不敢看他,但還是小小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小抒……」坐在床邊的小姑娘實在太容易放倒,只伸掌在她的肩膀推了一把,她便軟軟地倒在了床上。
紅得像一團軟綿綿的火燒雲,捏在手裡可以塑出任意一種形狀來。
陸九襄撐開兩臂,一手伸到她的腰下,將那條翠色繡花的棉被拉了出來,發梢滴下一滴滴冰涼的水漬,顧言抒輕輕一激靈。
她抓住了身下的床單,擰出兩朵怒放的花狀。臉紅著不敢看他一眼,那模樣,緊張、害怕、期待、剋制……
陸九襄觀摩著她的反應,覺得可愛,可是內心也拂過淡淡的歉疚。他知道顧言抒其實內心裡對三年前的夜晚有了陰影。
他微微俯下頭,捕捉到那兩瓣柔軟的紅唇,與她廝纏起來。
懷裡的小姑娘臉色潮紅,躲躲閃閃地縮著,全身處於緊繃狀態,這樣可不好,他想了想,放開手臂的支撐與她貼起來,雙手握住了她的,顧言抒的手心有些微冰涼的濡濕,他一邊吻著她,一邊替她把手指掰直了,用自己的溫度渡給她。
沒過多久,顧言抒就徹底軟了下來。他替她解開衣服的紐扣,耐心且細緻,溫熱的手掌托著她的臀,慢慢地沉入自己的身體。
顧言抒的眼睛越睜越大,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容易就容納了他的存在。
「小抒。」他沒有動,與她這麼靜靜地摟著,不再說話。
壁燈上的分針轉了幾圈,室內的暖氣開到了最適宜的溫度,白色琉璃瓶里擺放著幾隻新鮮的梅花,纖長婆娑地招搖著,沒有一點風,但很暖,很暖……
裡面終於漸次傳出了一些羞人的動靜,白色的紗簾彷彿有起伏的人影投映在上……
清早起來的時候,床邊已經空了。顧言抒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腰,踩著拖鞋走下床,身上穿著他的睡衣,很寬大,一直垂到膝蓋上,她皺了皺眉,想給早離的某人打電話。
但心裡想到他可能在忙,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起來了?」他從浴室里推門出來,顧言抒吃了一驚,原來他還沒走。
想到昨晚床上的久戰不息的纏綿,顧言抒的臉頰又蹭的紅了,「餓不餓?」男人走到她身邊,將她單薄的兩肩一比劃,便皺著眉頭說,「太瘦了,顧言抒,你的體重不及格。」
「啊?」體重這件事,還有及格線。可是顧言抒小聲回答他,「我有九十斤的。」
「沒看出來。」他淡淡地點評,「長到一百再說。」
「再說什麼?」
顧言抒已經不是很跟得上他的思路了。
陸九襄微笑著扶住她,與她相擁在一起,晨光稍顯寡淡,但兩個人卻感受到寧靜的一種幸福。
他在她耳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再討論該從哪兒下手的問題。」
蹭——
「陸先生,你——」為什麼她以前沒發現,原來陸九襄有這麼一面?
難道婚姻是圍城,把他逼得原形畢露了?
「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他再度把這件事提出來。
「我、我先叫你——」她低著頭掰著自己的手指,小聲地說:「陸九襄。」
進步已經很大了,循序漸進地來,他會很有信心。已經熟飯了,鴨子到了嘴邊可能會飛,但吃下肚了就插翅難逃了。他沒有反駁,短暫地勾選了默認這個選項。
吃過早飯,陸先生去提車,顧言抒一定要跟著去,小小的一隻,看著怪可憐的,陸先生很快動了惻隱之心,「乖,我中午回來陪你。」
昨天他會議中途解散落跑,一整天沒回公司,那群老古板真急了,只怕又丟給他一些棘手的事宜。
「那個……」顧言抒低著頭抱住他的胳膊,把臉輕輕地靠過來,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下,陸九襄微微發愣,她絞著裙子小聲道:「開車小心。」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我等你。」
男人的薄唇很快勾了勾,他微笑著揉散她的長發,「這麼聽話。」
顧言抒真羞得不行了,她丟盔棄甲,返身一路小跑回去。原地的陸先生笑著便不自禁地彎下了腰……
現在離開學沒有多少時間了,顧言抒想到自己的劇本創作遇到了一個瓶頸,整個上午的狀態都很不好,半點靈感都沒有。
電話鈴聲突兀地打斷了她的發獃。
「柳教授好。」顧言抒傻傻地接開教授的電話,奇異這個時間怎麼教授會打電話給自己。
「顧言抒同學,」柳教授確認電話那頭是她本人無誤,他點了點頭,「是這樣的,今年期末考試近代文學那張試卷,最後一題論徐志摩的開放試題,你答得非常好,有條理,有見解,也很有文采。」
這樣的開頭也是顧言抒沒想到的,她愣了愣。
柳教授慈和地笑著對她說了這個好消息:「下學期我們院的白老師要開一個這樣的課題,研究徐志摩的,她找不到合適的研究生了,得知你是我的學生,要我問你一聲,能不能協助她完成這個工作?」
顧言抒傻著沒來得及說話,柳教授擔心她這是拒絕的意思,趕緊又介面:「不白忙活,有酬勞的。你要是答應,我找白老師商量一下。」
「可以的可以的!」顧言抒終於是把這個味回過來了,她激動地一連點頭。
「那就這麼說好了。」柳教授也鬆了一口氣。
具體的事宜在十分鐘內出現在了顧言抒的郵箱,她仔細看完了,開學當天要到學校院里找白老師再商榷一下分工問題。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她上大學這麼久,第一次覺得生活是這麼美滿而充實。
放下手頭的一切瑣事之後,她發現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突然福至心靈似的,她跑到窗邊撩開白色的紗簾,透過透明的玻璃窗,果然看到了那輛黑色的賓利,和車主一樣優雅地駛入視線里。
她心裡的喜悅要飽漲起來了。
「陸九襄。」男人才拿鑰匙開了門,小姑娘興高采烈地撲了上去,她近來愈來愈主動了,實在是讓人……受寵若驚。
「嗯。」他托著她的臀抱著這隻嬌軟的樹袋熊走入房間,手伸往身後關了門,溫潤清絕的笑容卻散不去。
「我們像不像一對私奔的男女?」顧言抒石榴般紅的臉偷偷探出來,認真地問。
的確,他們現在不住在男方家裡,也不住在女方家裡,有那麼一絲偷情的味道。但這感覺不得不說的確是挺新鮮和刺激的,而且顧言抒覺得只和他待在一起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如果下榻的地方不是酒店,是一座溫馨的小房子,那就更好了。
「一點都不像。」陸先生義正言辭地推翻她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我們是合法化的夫妻關係了。」
哎,夫妻?
她好像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所有結婚後才能擁有的新名詞,可是心裡確實說不出的興奮。他是她的——
稱呼好羞恥,她害羞地想,自己可能還需要再多一點時間來用這個稱呼匹配他的身份。
顧言抒紅著臉拗過頭去,小聲又問:「你最近也不回馨園對嗎?」
「嗯。」陸九襄想到了什麼,眉心沉凝下來,他抱著顧言抒的手也跟著一松,顧言抒順著她的腿溜下來,有點不解,他語氣平淡地陳述,「席昭在馨園鬧了些動靜。我哥越是容忍,他就越得寸進尺。」
「譬如說今天,」陸九襄捏著她柔嫩得宛如水豆腐般的小手,挑了眉梢問她,「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么,顧言抒想了想,她靈機一動,「是席昭的生日。」
陸先生捏著小手的動作一緊。
原來還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