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卷王的日常生活
提問:如果重生,給你選擇一個最牛逼的出生方式,你會想到什麼?
祝正微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向四方行七步,舉右手而唱詠偈句,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此乃某個神話人物的最有逼格出生方式,雖然有些侵權,但他不在乎這個。
讀書人的事都不叫抄。
自己重新來刷初始號了,
不得牛一點?
不得完美一點?
此時此刻,震撼的父母在原地已然呆若木雞,然後下一秒便要跪下的樣子。
誠惶誠恐。
如見神明。
茅屋之中,氣氛壓抑,無人敢出聲。
祝正微卻是老神在在,看著這一對衣著簡樸的中年夫妻,拿著鉛筆,又在竹席上寫下了一行字:
「吾之下凡,乃天機,勿要聲張,勿要泄露!」
經歷了一番折騰,父母見自己,直接如見天仙下凡,還貼心的灶王爺雕像撤下,把祝正微替換了上去,燒香供瓜果,
「有爸媽就是不一樣。」祝正微坐在灶王台上挪了挪小屁股,換個了舒服點的彌勒佛式側躺姿態,這一刻真正感受到了一個正常家庭的童年溫馨,
我終於有正常父母關愛的童年。
舒坦!
其後一段時間裡,祝正微掌握了主動權,已經不用擔心父母把遺棄,也乖乖當了個嬰兒,看看周圍情形。
很快通過父母,完全摸索理解清了這個山村的情況。
竹景村。
位於現在的山城市大學,向南三百里,雲貴一座大山腳下。
村裡男耕女織,過著相對傳統的封閉生活,村子和外界溝通聯繫的是附近一座縣城,不少生活用品和物質都是進入縣城裡交易。
時間處於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
出生家庭不富裕,很窮。
經過探索邊際發現,實際上的地圖範圍,是相當的小。
整個夢境大小,也就是屋子和附近幾個鄰居。
這也是理所當然。
幼年所見之處,即為夢境版圖,
自己被拋棄的時候是嬰兒,見到的夢裡環境狹小是很正常的。
「出生在竹景村附近一帶並不意外,我在縣裡被撿到,也在這裡長大,最終上了本地大學,那麼父母肯定是附近村裡的人,總不能跨省棄嬰吧?」
但是,眼前的父母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是虛假的,並本能忽略村子的異常。
也不得不說,靈魂世界真的很奇妙。
「只要我持續忽悠父母,就能利用這個出生時的根源夢境,有效的進行各種試驗。」
既然,小時候的一根筆扎在眼角,長大后現實中的自己也會出現對應的疤痕。
那麼,小時候的自己瘋狂鍛煉身體,長大后現實的自己會怎麼樣呢?
祝正微選擇嘗試:
他開始以一種極其合理的方式完整規劃自己的人生。
呼哈!
第二天清晨,他還在網上找來了一些傳統內功的呼吸法,開始鍛煉自己。
「李響,把你的健身收藏夾給我看一看。」
「好嘞。」
舍友李響就十分熱愛健身,他一直渴望有個好身材,但他健身方式很特別,每次躺在床上收藏了各種健身博主的勵志健身視頻后,十分激動熱血,一鍵三連之後,放在自己的收藏夾里吃灰,然後就相當於健身了。
《科學呼吸方法》
看了幾眼。
呼吸法實際上都大差不差。
練習呼吸,吸氣呼氣,九淺一深之流,雖練出內功是不可能的,但長期練習,的確對於人體肺活量,內臟,有巨大的好處和裨益。
不管任何體育、健身運動,呼吸都是重頭戲。
哪怕無法改寫現實世界中的過去二十年,但他要把記錄在這一具身體二十年的基因記憶人生,全部重新讀檔,改寫重組。
血肉。
骨骼。
樣貌。
這些都是可以通過小時候的作息來改變。
翻開日記本,他很快就有了改寫后的人生二十年「人生履歷」計劃藍圖:
「祝正微,竹景村人,1999年八月二十號出生,農村家庭長大,生而知之,生時有『神抱嬰兒,握筆披裟,朝霞燦爛』之異象,雖有血友病,但他發憤圖強,這二十年的過去人生,一直選擇鍛煉身體!」
「出生十天,便盤坐在庭院鍛煉呼吸。」
「半歲,輕微拉伸筋骨。」
「三歲,輕度鍛煉肌肉。」
「五歲引體向上。」
「八歲卧推。」
「十歲波比跳。」
「十二歲時,開始正式鍛煉身體,每天俯卧撐100次,仰卧起坐100次,下蹲起立100次,10千米長跑。」
「他過去整整二十年都是這樣度過的...」
「如此規律的生活作息,這使得他現在二十歲,作為平平無奇的山城大學大一新生,也擁有一個極其健康的正常人身體。」
作為一個超級卷王,他感覺過去二十年的人生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再建初始號,必然要過得盡善盡美,
這樣的自律人生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不怕累,就怕自己不夠卷。
...
...
哈!
哈!
一口口濁氣呼出吸入。
二十餘年前,山城大學以南,三百里腳下,一個小小的嬰兒在農家院落中,盤膝而坐,迎著朝霞,在鍛煉呼吸法,肺活量,
「不愧是神仙轉世啊,出生那麼神異,嬰兒就這樣了,離譜啊。」
「那還用說?後山墓里的父親保佑啊!」
「讓咱兒子靠近一下,學些神仙手段,治好這怪病。」
...
遠處,父母悄悄議論。
「弟弟你好酷哦。」
旁邊農家小院里,流鼻涕傻憨哥哥,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弟弟,也在跟自己有樣學樣,練習呼氣吸氣,玩得很開心。
祝正微看著這個傻憨的泥娃兒,無語起來,
「哥哥比我更嚴重,某種意義上來說,家裡條件的確是不好,我被遺棄屬於正常。」
血友病,是X染色體遺傳病。
上過高中的都知道,這種病的伴X染色體遺傳特徵是什麼。
眼前的父母都沒有病,而兩個兒子都有癥狀,很大可能母親是基因攜帶者,兒子有50%發病。
眼前兩個全中,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自己明顯較為幸運,日常凝血有些不方便而已,自己的哥哥是重症。
「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的父母做出了一個正確而理性的選擇,送走病情較輕的自己,養育病情較重的哥哥,因為輕度的我只要注意一下就可以像是正常人生活。」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祝正微通過深層記憶,看到出生時的父母哥哥音容相貌,以及這個農居的地址,完全去尋找現實中的他們,遠遠觀察,看看二十多年後的他們怎麼樣了。
但一切得延後。
時間過去五天,祝正微一直沉浸在枯燥的日復一日練習中,但他發現整個夢境漸漸在虛幻,
彷彿一股龐大的深海水壓,斥力,在把自己從這裡排斥出去,讓自己回歸淺層意識。
嘩啦!
祝正微睜開眼,明媚陽光照射進。
一個午睡的時間又過去了。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宿舍里,王軍的特色激情手機鈴聲響起,幾個人陸陸續續從困意中爬起,下午是有課的。
「下午兩節課,然後我要去做家教了!」
李響一邊起床,一邊大聲嚷嚷起來,「那小屁孩真難哄,他爸媽還是當叫花子打發我,說請我個三流大學生是給我面子才請我,給屁的面子,他們還不是因為窮?」
「對了,你們兩個下午去哪?」李響問。
「我刷初始號。」王軍說。
祝正微說,「我回來睡覺。」
「還睡,你不成豬了?號你不刷了?我們兩個這次的口號不是: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你忘了?」
王軍詫異起來,痛心疾首道:「軟體雖然是你寫的,那接下去的錢我可不分給你了。」
「不分就不分。」祝正微不在意這個。
他忙著刷自己的人生初始號,哪有空去刷遊戲的初始號?
小樣,竟然小瞧我?
自己在偷忙著更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