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上公堂
「聽說許婆子是纏上了林老闆,將林老闆認成她女兒,林老闆心善,也陪著對方鬧,喊許婆子娘,許婆子是瘋,但林老闆卻是正常的,這會怎也陪著鬧了。」
對於林箐箐,鎮上那些人誰還不認識。
從蠶絲布一出那會,大家都知服裝店真正老闆便是林箐箐,也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弱小的姑娘。
「諸位,今日我娘擊鼓,那是因有天大冤案,諸位既路過,不如一同旁聽,否則待會兒可能占不到位置了。」
林箐箐聽得那些人討論,嫣然一笑,邀請著。
告的是縣令大人,光是這個就足夠叫他們都跑來看,若是待會再來,只怕占不到位。
而這種事,該越多人知道越好。
「是啊,畢竟狀告縣令大人,可是前所未聞的事。」
江溪拱火道,那些人一聽,擊鼓是為了鳴冤,狀告的卻是縣令大人時,來勁兒了。
他們沒想到,這許婆子這麼大膽,要告的竟是縣令大人。
這可是縣令大人的地盤,還告縣令大人?
這豈不是一點勝算都沒?
衙門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官差們似早有準備一般,見得林箐箐他們來時,一點都不詫異。
幾人掀起眼皮,只見曾蔡早穿著官服,坐在公堂上,似在等他們。
陸時挑眉,沒想到曾蔡竟沒溜走。
陸時邁著大步,跨入衙門內,林箐箐一行人跟上,其他人則在外頭看著好戲,更有人已將狀告縣令大人一事傳得人盡皆知,不過一會,圍在衙門外旁聽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顧白兩家都一同來。
「可惜,進不去。」
顧朝看著擋在面前的官差,念叨著道。
平日里這些人都沒這麼盡職盡守,這會倒是努力起來了。
「白元,你這百曉生知道些什麼不?」
顧朝瞥向一旁的白元,不禁問。
白元搖頭:「不知。」
白元看著在公堂內的一行人,不由得為他們擔心。
「下面是何人,又所告何人?」
曾蔡見得幾人,手握驚木堂朝桌上一拍,聲音響徹衙門。
陸時看著曾蔡那犀利的眼神,不禁皺眉。
曾蔡昨兒見了他還點頭哈腰地,這會怎看起來這般陌生,就好像不認識他一般。
「民婦王氏,所告縣令大人,曾蔡!」
王婆子跪在地上,鏗鏘有力道。
「哦,告本官?」
曾蔡呵笑,指著自己,又看著王婆子道。
在外頭那些人不禁納悶,這分明是許婆子,怎又道自己是王氏?
「民婦要告曾蔡私底下買賣官職,擄走姑娘們,壞她們身,將她們殺害!」
王婆子開口,一字一字道。
「哦?可有證據?」
曾蔡哦了聲,從容淡定問。
林箐箐蹙眉,曾蔡這副模樣不對勁,淡定過頭了。
聽得王婆子狀告他,還有那麼多百姓在外旁聽,曾蔡卻是絲毫不慌。
「民女這有民女的女兒王風兒生前親自留下的賬本與名冊,這賬本上記錄著曾蔡受賄私自販賣官職的證據,這名冊上便是那些買賣官位之人的名字,而我女兒…王風兒,當初之死並不是意外,亦不是河神發怒,而是曾蔡所為!」
王婆子鏗鏘有力道,她已邁出這一步,便沒任何退路。
成敗在此一舉。
「我就說怎可能是河神發怒,沒想是如此,但就算是私自買賣官職,又與一年前那案子有何關係?」
「自是有關!那一年有一條大船在河上停留幾日,那裡頭坐著的便是那些官員,我女兒生來標誌漂亮,便被那些人瞧上,曾蔡趁機擄走我女兒,將我女兒與梨兒一行人送上船,任由那些人娛樂消遣…」
王婆子咬唇,臉色蒼白而難看,說出這話時心彷彿被針所扎一般。
她原是不知,但江溪搜查到的證據,加上她女兒留給她的東西,加上她女兒身上的傷,她也能猜出個一二來。」
「哦?這編造得可真厲害。」
曾蔡眼底露出一抹驚訝,但旋即掩蓋。
他心裡有些好奇,這死婆子是怎知這麼詳細的。
難道是那***在逃回去時跟她說的?但時間那麼短,不可能說這麼多才是。
曾蔡心裡懊惱,當初若是不由著那些人胡鬧,便不會有今日這麼多事。
那些人不要被玩過的女人,只要雛兒,王風兒也是運氣不好,那日去了河邊玩耍,被他們給瞧見了,不然還能倖免一禍。
那些人都是京城秘密而來的,官位比他大許多,他們瞧上的人,他又能如何?便只能照著他們說的做,將她們送到他們身邊。
他是沒想到,那裡頭竟有那麼能耐的姑娘,水性又那麼好,直接卷了他的賬本與名冊,跳河遊了回去!
「民婦發誓,句句屬實,這裡不止有名冊與賬本,亦有我女兒當日回來時交給民婦的證據,這個,你可還認得!」
王婆子說著,從懷中又掏出玉佩,那玉佩上頭還刻著個曾字。
「那不是曾大人先前得到的好玉?」
顧朝開口,那些人也想起,這東西是曾蔡的隨身物。
回想起曾蔡來桃花鎮任職那日,有人送給曾蔡一塊純天然的玉石,曾蔡還那大玉石擺出來叫他們看著,那色澤與光滑程度沒話說,至少桃花鎮內暫無見過那種玉。
後來有人提議,將玉做成玉佩戴在身上,能用玉養人,曾蔡便請了一位雕刻大師,為他制了塊玉佩,上頭還寫著曾字,便是曾蔡手上這塊。
曾蔡神情微變,咬唇。
「曾蔡,既你是被告,那這位置便不該你來坐才是。」
陸時看著還坐在椅上的曾蔡,開口。
一個被告之人還坐在公堂上,上方還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子,這不是很諷刺嗎?
「不是我來坐,難道是你來坐?」
曾蔡看向陸時,囂張道。
陸時挑眉,昨日曾蔡對他還點頭哈腰地,怎今日跟變了個人一樣。
「自是本副侍郎來坐,令牌在此,你該不會不認識吧?」
陸時掏出令牌,展露在曾蔡面前。
一旁的師爺見狀,走到陸時面前,伸手,接過,捧著令牌到曾蔡面前。
曾蔡接過令牌一看,陸時昂首挺胸,等著曾蔡從那位置上滾下來。
真金不怕火煉,他那令牌是真的,自也沒必要怕曾蔡去辨認。
「呵,這東西倒是挺像樣的。」
曾蔡將令牌丟在案桌上,輕蔑地看著陸時。
「這是真的,自然像樣。」
陸時冷哼一聲,自通道。
「只是再像樣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假冒的,昨夜在臨鎮便出了這麼一個例子,有人拿著令牌去了劉大人府中,倒他是朝廷來的副侍郎,那令牌劉大人也找人鑒定過,像極了真品,用肉眼根本無法分辨出來。」
「除了臨鎮外,還有其他鎮也出現過類似冒充的事件,冒充的也都是副侍郎,本大人昨日見得你這令牌時便有所疑慮,於是與臨鎮的劉大人借了那塊令牌,那令牌,與你手上這一塊,是一模一樣。」
曾蔡說時,如變戲法一般掏出一塊與陸時手上一模一樣的令牌。
「胡說,本大人手上的令牌可是真的!」
陸時睜大雙眼,氣的大聲道。
「真?若是真的,那你該能分辨出哪塊令牌是你的吧?」
曾蔡手拿著兩塊長得一模一樣的令牌,不禁問。
這令牌自拿到手以來他便沒多研究,也沒仔細看,平日里也只當是身份的象徵罷了,如今這兩塊令牌從外表上看一模一樣,他哪分辨得出。
江溪瞥了眼朝他投來求救眼光的陸時,曾蔡既敢說出這話,定是做了萬全之策,恐怕這令牌所用的材料質地都與陸時那塊令牌一樣,所以才敢這麼自信。
「至於王氏手上的名冊與賬本,呵,這擺明了是假賬本假名冊,本官不過是個九品小官,如何有那麼大的人脈,能買賣官職,這官職的審批那是要經過重重篩選,最後由皇上下令人任職才行,豈是本官能買賣的?」
「再者,看到那隨身之物,本官倒是想起來,這一年多前,有個姑娘道要上本官府內當丫鬟的,誰知當了一天,那丫鬟便卷了本官府內的東西,消失了…」
「本官念及那姑娘年齡小,府內丟失的東西也不算多,損失不大,便作罷不曾追究,如今,你竟敢反咬一口,污衊本官!」
曾蔡越說,越是激動。
「你胡說,我女兒根本沒去過曾府當過丫鬟!」
王婆子聽得曾蔡這話,厲聲厲色道。
話一落,驚木堂聲音響起,直接打斷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