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因為你沒媳婦唄
「箐箐姐,我們到時一定會去京城找你的,你可一定要等著我們吶!」
柳顏為了能讓林箐箐聽到她說話,在人群中擠著,大聲地朝著在馬背上的林箐箐喊道,連嗓子都差點喊破了。
「等著我們吶,我們一定會去的!」
劉嫂子臉頰微醺,一看就知方才酒喝了不少。
而她那大嗓門也蓋過了周圍那些討論的聲音,令的林箐箐不禁往柳顏她們那邊看去。
只是,她沒抬起手,沒朝她們揮舞,只是輕輕頷首,回應著他們一般。
葉青抱著自己女兒,也跟在柳顏她們身邊,一看就知是匆匆趕來送林箐箐一程的。
除了他們之外,連張武一行人也都前來相送。
白元與顧朝兩人也都站在人群中,目送著這一排排的馬往前城門方向去。
「箐箐吶,我們來日再見!」
顧朝朝林箐箐揮舞著手,不顧自己形象,也與劉嫂子一行人一樣,大聲喊道,彷彿不知顏面是什麼東西般。
他還念著林箐箐的野莓酒呢。
那野莓酒他也才喝過那麼一回就沒了,他想念得很。
就是為了這野莓酒,他日後都一定要去京城找林箐箐,到時讓林箐箐再給他釀一壇。
「哎,這兩人還真般配啊。」
顧朝大抵是喊累了,雙手叉腰,氣喘吁吁道。
江溪坐在林箐箐身後,兩人騎一匹馬,兩人坐在馬背上,簡直就是才女俊男,天作之合。
輪樣貌,林箐箐可一點都不輸別人,特別是那雙黑漆漆的眸猶如天上星辰一般。
尤記得他第一次見林箐箐時,她身子瘦小又干煸,整一個營養不良,看起來風一吹就倒,但現在被養得白白嫩嫩地,比以前還要水靈幾分。
若是到了京城,她定也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大家閨秀。
「是啊,真是般配。」
白元的視線隨著馬而動,順著顧朝的話道。
「嘿,奇了怪了,你白元也有同意本少爺說話的一天。」
顧朝還誤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白元竟同意他說的話,這可真是活久見。
「先前你說的話都無理,現在你說這話卻很有理,很難不讓白某贊同。」
白元見得顧朝詫異地看著他,不禁解釋。
「我先前也道過他們般配,但你卻是不曾回應過,白元,你小子之前該不會是…」
顧朝手摩挲下顎,狐疑地打量白元。
從面相上看,白元與先前無兩樣。
但他記著先前他誇江溪與林箐箐時,白元可不曾回應過,沒說過般配,也沒說過不般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元嘴角揚起一笑,大方回答道。
瞥了眼離開老遠的隊伍,轉身離開。
他來此,也是相送一程罷了。
他們既已走,他留在這也沒什麼用。
他還得去酒莊裡頭算賬,晚些時候還得去收租,忙得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我去,白元你你你…」
顧朝重複呢喃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句話,最後才明白什麼意思。
他沒想到他不過是隨口一說,還真被他蒙對了。
這白元敢情兒以前對林箐箐起了心思吶!
白元沒停下腳步,但身後顧朝那驚訝的聲音也入了他耳中。
只是以前喜歡過罷了,顧朝有必要那麼驚訝嗎?
而且那喜歡,也非常非常地短暫。
在看到江溪為了林箐箐而不顧一切,支持林箐箐所做的一切時,哪怕江溪不私底下警告他,他都知道自己沒戲了。
比起江溪,他對林箐箐的喜歡還稍遜幾分。
而且,喜歡一個夫妻恩像聽到顧少爺的聲音,難道是我聽錯了?」
林箐箐看著圍在左右兩邊的人,在人群中,不見顧朝。
「還有,我做的決定,永遠不會後悔。」
林箐箐仰頭,看著江溪的下顎,黝黑的眼布滿認真。
她既答應跟他一同回京,便不會後悔。
江溪嘴角揚起一笑,聽了林箐箐這話,他懸著的心放下。
「相公,這京城裡頭有什麼好玩的?有什麼好吃的?」
林箐箐手抓著江溪的衣袖,詢問著。
江溪也孜孜不倦地跟林箐箐說起了京城的事。
陸時看著臉上綻放笑容的兩人,再看看坐在自己身後的如風。
別人笑容燦爛,他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覺得背後的如風就跟塊鐵一樣,沒任何溫度,不會說話也不會發出聲音。
燕長青面容嚴肅,餘光落在江溪跟林箐箐身上。
不坐馬車坐馬背是江溪的主意,原先他還不懂,但現在他是明白了。
江溪是為了林箐箐才如此。
為了能讓人知曉,永安王妃是誰,所以才不惜自己露面。
為的就是跟那些人介紹,永安王妃就是他懷中的林箐箐。
他不理解,也理解不了。
為了一個農女,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燕將軍,你臉黑的跟烏雲一樣,怎麼,難道你嫉妒了?」
陸時駕著馬,到燕長青面前,順著燕長青的視線看去,見得燕長青目不轉睛地看著林箐箐那邊,調侃問。
燕長青收回視線,落在陸時身上。
陸丞相多好的一個人,怎就生出來這麼個話癆兒子?
這個疑惑,不禁從燕長青心裡冒起。
「本將為何要嫉妒?」
燕長青詢問。
「因為你沒媳婦唄,還能因為什麼?」
陸時嘴快道,恨不得能跟燕長青多說幾句話。
原本如風剛開始還回應他幾句,但到後來,如風直接閉嘴,不管他說什麼,他都不曾回應過,他無聊極了。
就希望有人能跟他說說話,讓他回京之路能不那麼無聊,也能讓他轉移注意力,不讓他注意力放在他屁墩兒上。
他屁墩兒被咯得可疼了,疼想嗷嗷叫。
「陸副侍郎還是擔心自己回去後會少幾層皮吧。」
燕長青臉比方才更沉了幾分,雙腿夾著馬肚子,驅使馬兒走在前頭,跟陸時拉開距離。
這舉動彷彿是在說,不想跟陸時說廢話。
「別,別這樣啊,燕將軍你慢點,咱們聊聊唄!」
陸時嚷嚷著,沒人能跟他聊天,他寂寞得很吶!
一行人一路趕著,到了晚上,才入了客棧歇息。
京城內,挨家挨戶的火熄滅,整座京城宛若陷入沉寂一般,唯獨一處例外。
太子府內,燭火搖曳。
一襲淡金絲衣又墨發高豎的男人面色陰沉,鷹眸緊緊盯著手上的書信。
「燕長青帶兵秘密去了桃花鎮,本太子先前派出去的人也無一生還…」
「燕長青會行動,定是我父皇暗中下了旨,看來,本太子猜的沒錯,秦旬沒死!」
男人將手上的信放在燭火上,火焰燃燒著,映照著拿著俊俏而陰鷙的臉。
男人手一松,信掉落在桌上,火焰將信包裹住。
不過一會,信便化成了灰。
「若秦旬真沒死,燕長青現在定與秦旬見了面,他們現在說不定在回京的路上…」
男人繼續道,眼眸之中布滿怒意。
他這「好弟弟」命怎就那麼大,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著,還能撐到燕長青去桃花鎮。
「若是秦旬回宮,本太子先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白費功夫!」
男人咬牙切齒道。
誰都知秦帝是個偏心眼的,對他這太子一般般,但對永安王卻是極好,彷彿永安王才是太子,而他就像是個妃嬪所生的皇子。
秦旬不在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他父皇面前刷好感,他父皇難得對他讚賞有加。
若是秦旬回來,定會像以前那樣奪了他風采,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所以,他怎能讓秦旬回宮!
「太子放心,臣就是擔心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早已安排好。」
身後,張均元拱手,自信滿滿道。
「安排好?」
男人轉頭,看著眼前宛若狗腿一般的張均元,不明他這話是何意。
「是,臣早在路上埋伏好了人手,將燕長青的畫像散播出去,若見燕長青一夥,直接動手,那些人都是為了財連死都甘願之人,那種亡命之徒眼裡頭也只有銀子,所以…」
「他們見了燕長青一行人,定會行動。」
張均元緩緩回答。
「一個人頭一萬兩黃金,不可能會沒人行動。」
張均元繼續道。
一萬兩,而且還是黃金,連他聽了都很是心動。
「那些人與咱們無緣無故,就是被抓獲,也什麼都查不到。」
男人聽了張均元的話,眼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