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顛覆林箐箐想象
「我就知道,他怎可能會上學堂。」
陸佑聽到秦旬這話才覺正常。
他是寧願相信陸時是被奪舍了才會去學堂這種地方,都不願相信陸時是主動去學堂的。
「臣打擾王爺與王妃了,還望王爺莫要將臣方才說的掛在心上。」
陸佑說罷,才驚覺自己剛剛有些失了儀態,不禁開口道,希望秦旬能忘了剛才他說的話。
「方才陸丞相有說什麼嗎?」
秦旬反問,聽了這話的陸佑才安心地回了自己席子上。
「王妃可覺得陸丞相與想象中的不一樣?」
秦旬側頭,看向在一旁豎著耳朵認真聽著的林箐箐。
林箐箐點頭:「很不一樣。」
她也聽過陸時提及過陸丞相,但在陸時嘴裡的陸丞相與她所看到的陸丞相截然不同。
「陸丞相雖貴為丞相,但也是個父親。」
秦旬看著正與其他同僚說著話的陸丞相,開口道。
林箐箐點頭,明白秦旬這話是什麼意思。
「今夜,委屈王妃了。」
秦旬那富滿磁性的聲音在林箐箐耳邊響起。
林箐箐知道秦旬這一句委屈,在指什麼。
指剛剛她被群嘲之時。
「這些委屈,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林箐箐咧嘴而笑,回答道,彷彿真不在乎剛剛那些人嘲笑她般。
她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知道,她是秦旬的王妃,又不是他們的王妃。
他們不滿,關她什麼事?
難不成她還要因為他們的不滿而沮喪憂愁?
如秦旬說的那樣,他又不是他們的娘子,他們不滿又有什麼用?
「王爺,這酒可真好喝,比起外頭的桂花酒,這桂花酒的桂花味道更濃了些,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味,這酒有待研究啊。」
林箐箐端起酒杯,雙目直勾勾地看著酒杯內的酒,心裡正想著這一股清甜味是用什麼而釀造的。
若是能知道,那她也能將這清甜味加在其他酒內,再研製出新品酒。
到時白元若真將酒庄開到了京城,她還能將新品酒的配方賣給白元。
她雖也能開酒庄,但酒庄要如何而運作,她還是個生手,許多事也不知。
若是自己開酒庄,加上她手上的酒類少,肯定不如將配方賣給白元,再從中拿提成賺。
她現在也就摸索了一個服裝跟染布,這染布還是靠著顧家染坊的,所以她自己能做的,目前也只有服裝。
林箐箐盯著酒杯看的樣子,在眾人看來,只覺得是林箐箐從未喝過這麼好喝的酒,所以驚住了。
不止是一些大臣這樣覺得,連江雨欣亦是這麼覺得。
「若是王妃喜歡,待會便拿幾壇回去,慢慢研究。」
秦旬寵溺回答道。
「可以嗎?」
林箐箐好奇問。
若是能拿回去,她當然很樂意。
「當然可以。」
秦旬回答道。
「那我明日便能寫出新酒配方了。」
林箐箐看著酒杯,宛若看到了銀子在向她招手。
只要給她一晚的時間,她便能將桂花釀里到底加了些什麼東西分解出來。
只要知道令得桂花釀變得清甜的是什麼東西,她便能寫出好幾張配方來。
一想到自己將要發財,林箐箐臉上笑容燦爛了幾分。
秦旬看著林箐箐臉上的笑容,他真沒想到能讓他家小王妃開心的辦法這麼簡單。
他家小王妃好像又恢復先前元氣滿滿的樣子了。
林箐箐說著,又小酌了一口,恨不得將桌上擺著的幾種酒都嘗試個遍。
正當他們說這時,一身材魁梧又黑髮參著銀絲的男人走到秦旬身旁,他身上穿的官服與陸佑所穿的官府不同,好似是個武官。
看著那犀利的眼神眼神,林箐箐只覺有些熟悉。
這眼神,好像…好像燕長青…
「老夫祝賀王爺平安回京。」
男人手上端著酒杯,對著秦旬開口道。
「長青這幾日便能回來,燕老將軍不用…」
秦旬見燕鴻過來,好似知燕鴻想說什麼般,開口。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燕鴻打斷了:「誰想知道長青能不能回來,老夫只關心長青的終身大事啊。」
「如今王爺都娶得王妃,抱得美人歸了,我家長青那還是個光棍,這樣下去,老夫何時才能抱到孫子啊。」
燕鴻哎了聲,愁得連頭髮都快白了。
林箐箐一瞬,明了眼前之人是誰。
「王妃,您這身邊可有什麼未嫁的朋友?最好是能提鋤頭的。」
燕鴻將注意打在林箐箐身上。
燕長青想要舞刀弄槍的,那鋤頭也算是武器的一種,有時鋤頭不止能鋤地,還能鋤人呢,所以也算作是舞刀弄槍。
能拿得起鋤頭的力氣肯定也大,雖不算是會武功,但比柔弱姑娘強了不少,四捨五入,也等同於是會武功。
林箐箐不知道燕鴻心裡在想什麼,若是知道,林箐箐怕是會笑出聲。
燕老將軍這是強行將種田提鋤頭與舞刀弄槍拉扯一起。
林箐箐先是一愣,而後搖了搖頭。
柳顏未嫁,但柳顏太小了。
趙倩兒未嫁,但趙倩兒不會提鋤頭,會拿長槍…
「哎,完了,老燕家要無後了啊。」
燕鴻聽完,沮喪的哎了聲,垂頭喪氣地離開。
連自家兒子在外是生是死,有沒有吃得飽穿得好,有沒有受傷,他都不在乎了。
燕鴻瞥了眼正與同僚開心說話的陸佑,又看向原本與他兒子一樣是個光棍,但如今卻有了王妃的秦旬,又重重地哎了一聲。
有些人吶,就是聰明,知從小先給自家孩子訂娃娃親。
有些人吶,就是厲害,自己能找個漂亮又自己喜歡的王妃。
就他家長青,啥也不是。
從小就愛兵器,不愛與那些姑娘們玩耍,連與姑娘說話都不屑。
當時一心想讓燕長青練武,希望他報效朝廷。
現在他這當爹的是恨不得吃顆後悔葯,回去小時,讓他家長青當個花花公子。
他家長青若能當個花花公子,他這當父親的現在也不會愁得頭髮都白了。
「燕老將軍…與想象中的也很不一樣。」
林箐箐看著燕鴻那孤寂又無助的背影,開口道。
「確實。」
秦旬點頭,贊同道。
宮內,曲樂奏起,熱鬧一片。
在秦帝賜給林箐箐鴛鴦玉簪,在秦旬帶著林箐箐入席,在歌樂舞女們入場翩翩起舞時,整個宴會的氣氛便與剛剛不同,那些大臣們也都沒將注意力落在永安王妃是個農女這件事上,反敞開了肚子吃喝。
秦帝亦喝得開心,似許久不曾這麼開心過了般,倒是一旁的皇后,卻是心事重重地。
另一邊,陸時那張俊俏的臉不止布滿黑眼圈,整個人都消瘦了好幾圈,趴在馬背上,宛若個活死人一般,身體動彈不了,只有嘴巴里反覆念著:「燒雞、燒鴨、桂花酥、綠豆酥…」
「燕長青,到了嗎?咱回京了嗎?」
陸時問道,若是再不到京城,他怕是要客死他鄉了。
這種日子,鬼來鬼都得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