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睛沒用挖了喂狗
「大白天地是哪個不長眼的走路不看路,要是眼睛沒用,不如挖了喂狗,我的新衣裳都髒了,真是…」
一道咒罵聲從林箐箐頭頂上響起,林箐箐抬頭,只見眼前的婦女衣著鮮艷亮麗,珠光寶氣,鐲子鏈子滿身都是,頭上戴著幾根金簪子,臉上抹著一層厚厚的粉,臉腮鋪滿紅粉,比劉嫂子還要招搖。
身旁跟著個與婦女年紀相差不大的女人,正替婦人掃著身上沾著的藥草葉。
天冬草長得像蒲扇般大葉子又容易掉落,方才那婦女迎面一撞,直接撞在藥草上不說,她身上穿的還是毛棉衣,容易沾東西。
「我這新衣裳可不便宜,一件要一兩銀子呢!」
婦女繼續道,一兩銀子引起眾人驚呼,不由得多打量婦女幾眼。
一兩銀子可以頂他們兩月多的開銷了。
林箐箐拍了拍屁股從地上起來:「明明是你走得匆忙撞了我。」
聽得聲音,眼前的婦女停下手上動作,抬頭看著眼前之人,眼如淬了毒般。
「我道是誰,原是你這掃把星,劊子手!」
婦女聲音尖銳,語氣帶著一抹怨毒,如看仇人般。
林箐箐打量眼前尖酸刻薄的婦女,腦海里閃過一個名字,吳氏。
她先前那個肺癆相公的娘。
如今的吳氏是比以前還要花枝招展,與三年前差異大,難怪她認不出。
聽得劊子手,周遭的人躲得遠遠地,打量林箐箐。
「閻王爺怎還沒將你這掃把星收了,還讓你繼續禍害人?」
吳氏尖酸刻薄開口,話語里詛咒著林箐箐怎麼還沒死。
「論年紀,你是長輩,閻王爺都還沒將你收走,怎可能輪得到我呢?」
林箐箐薄唇輕張,眼眉一抬,漆黑的冷眸盯著吳氏一臉認真道。
一見吳氏,便想起三年前一事,連這身都不自覺抖著,看來原主人很懼怕吳氏。
三年前,她被送到劉家才知自己被賣一事,一入吳家,便被吳氏鎖在柴房裡餓了兩天兩夜,美曰其名,是先教未來兒媳婦規矩,直到大喜之日才將她放出,稍微施捨了些食物給她。
強迫她穿上嫁衣,押上大堂,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吳家長子大喜之日肺癆發作去了。
「你!」
吳氏怒瞪林箐箐。
林箐箐這話不就在說她要比她早死!
「我怎了?」
林箐箐嫣然一笑,詢問。
「你這賤蹄子三年不見這嘴巴倒是伶俐不少,當初我念及兩家舊情沒將你害死我兒子一事報官,這三年來我原以為你會反省,如今一看,你這毒婦是一點會改之心都沒!」
「可憐我兒,怎就攤上了你,若不是你,我兒還能長命百歲。」
吳氏打量林箐箐,只覺與三年前那個膽小懦弱的林箐箐不同,見嘴巴吵不過,又將以前舊事添油加醋重提,恨不得抹黑林箐箐。
一旁的路人聽了這話,對林箐箐指指點點,連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
「可憐我吳家,原該幸福美滿,但你這毒婦殺我兒又企圖勾引我大舅子。」
吳氏說道,眼角的淚啪嗒啪嗒掉落,哭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周圍之人聽得這話,不禁輕蔑看著林箐箐,如看殺人兇手般。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林箐箐耳內,說的無非是三年前那些街坊鄰里說過的話。
「真是人心隔肚皮。」
「連自己相公都敢殺,真毒。」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到哪就是搔首弄姿的樣,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自己那臭德行。」
各種不堪入耳的謾罵聲傳入林箐箐耳內。
連她聽了都很不適,何況是當初的原主人?
那時的原主人,可才十三歲,卻要遭受這些人的議論,被人指點。
林箐箐看著哭得傷心欲絕的吳氏,淺笑。
「再哭下去,這妝可就花了。」.
一句話,讓吳氏停止哭聲,連忙從衣袖內掏出一塊手帕慌忙擦拭著。
林箐箐看著哭都沒哭出一點眼淚的吳氏,只覺假。
「你兒子都被我殺了,你還能念及兩家舊情饒了我,你可真是大度呀,看來這兩家舊情比你兒子的命還重要,若換我,誰敢傷我孩子半分半毫,我都會以命抵命。」
說到這時,林箐箐眼神微冷,毅然看著吳氏。
被林箐箐這麼一說,那些人才覺不妥之處在哪,哪家兒子被害還能念及舊情繞過對方呢?換位思考,若是他們,定要叫那個傷他們孩子的吃不了兜著走!哪可能輕易原諒?
「哦,我差點忘了,那是吳家大房生的兒子,你是妾扶為正,難怪你大度地只收回了聘禮又放過我。」
林箐箐說著,又想起什麼般,故作驚訝地捂著小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