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家肚子是開過光的啊
「你家肚子是開過光的啊？你娘生你之前就保證一定是兒子嗎？那咋還生的你啊？得罪送子觀音了，還是得罪老天爺了？你們一個個不是女的嗎？自己是女的，卻還瞧不起女的，我可真服了你們了。這不就相當於你們自己瞧不起自己唄？你們瞧不起自己沒關係，別捎帶上我們！孫女咋了？我樂意，我喜歡！你管得著嗎？」
「一個兩個的把嘴給老娘閉上，跟那河蚌似的！再讓老娘聽見這些沒用的，我就去找你們婆婆好好嘮嘮！」
顧以沫戰鬥力全開，一陣突突突之後，招呼兒媳婦走人。
真的是，這一個個的，就是欠罵！
傻眼的李翠如繼續愣愣的跟著。
被罵傻了的小媳婦們：「……這人有病吧？不是她自己先瞧不起自己兒媳婦和孫女的嗎？」
聽到這話音兒了，顧以沫便順著這個話音和李翠如解釋了兩句：「翠如啊，之前是娘想左了，孫子孫女都一樣。小泥巴以後我會好好疼的，你也不用有啥壓力。你們還年輕，早晚都能生齣兒子來的。」
顧以沫都沒敢說沒孫子也一樣，這種話，在古代怕是沒兩人相信。
李翠如摸著肚子，無比感動：「謝謝娘，不過我還是希望這個孩子，能是個兒子。」
這樣婆母高興，男人高興，她也踏實了。
「你一定能夠得償所願的，你相信娘。」
本來顧以沫想很肯定的告訴她，一定是個兒子。但又害怕給李翠如造成壓力，便咽了回去。
小說里，李翠如是又生了一個兒子的。
之後么……因為顧呈權到了京城，顧呈文也有了花花腸子了……後來兩個人都沒有同房過，哪裡還會再生孩子？
唉，想到這裡就發愁。
「娘，你去哪兒了？屋子裡怎麼那麼多東西？」院子里，顧呈文一見到他娘就立刻迎了上來。
就好像沒看見李翠如這個人一樣，冷漠的很。
顧以沫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慢慢來：「哦，我買回來的。你媳婦懷孕了，你怎麼沒告訴我？那天你還踹她？」
「娘……我，我以為你會高興……」顧呈文這個憨憨實話實說了。
一直以來，只要娘不高興了，他對李翠如打罵，娘的火氣就會少一點的……
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顧以沫差點被噎死，指著他說：「那是你媳婦啊！你什麼時候看你爹這麼對我了？我告訴你，以後你對你媳婦好點，我可不想外面的人說我苛待一個孕婦！」
那兇巴巴的語氣，再加上後半句話，並沒有讓顧呈文懷疑。他還以為是他娘在外面聽到別人說三道四了，才回來這麼說他呢。
「哦，對了，從今以後，收秋種地什麼的，都僱人來吧。你一個人也太累了，到時候你忙得要死，瘦的跟個桿似的，別人更得說我了！」
「娘！我能行的。」顧呈文很感動。
娘居然關心他了！
最近的關心，真的不是錯覺！
「行了行了，這是給你媳婦拿回來的安胎藥，等吃完午飯，你給你媳婦熬上，往後你媳婦的安胎藥都你來。」
「好。」
面對娘親的吩咐，顧呈文從來都不會遲疑一下的。
這讓顧以沫又愛又恨的。
李翠如感動極了，卻也不敢多說話，生怕婆母嫌煩。
「奶奶，中午咱們吃啥啊？」小泥巴站在一旁，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奶奶。
還是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強一些。
顧以沫揉揉小孩子的小腦袋，問她：「糖人吃了沒有？」
「沒有呢，我想給娘也嘗嘗。」小泥巴小聲說一句。
李翠如哽咽了：「你這孩子，奶奶給你的，你就吃了唄。」
「嘿嘿，我想和娘，還有奶奶一起吃。」小泥巴見奶奶沒有不高興，膽子就更大了一點。
娘親一定沒有吃過糖人，雖然她也沒有吃過，但是要一起吃！
「好孩子。」
顧呈文在旁邊看著媳婦孩子和老娘，其樂融融的場面，心裡頗為不是滋味，忍不住問道：「小泥巴就不想給爹爹嘗嘗嗎？」
小泥巴一聽見顧呈文的聲音，就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小聲地說：「爹爹要吃，就，就一起吃。」
嘖嘖，那語氣，要多不情願就有多不情願。
想想就知道這個爹爹，在孩子的心中，是個什麼地位了。
「行了，咱們中午包餃子吃吧，我讓你發好的面發好了嗎？」顧以沫問李翠如。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就告訴李翠如了。
不過到現在李翠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呢：「娘，咱們真的吃餃子嗎？小弟不在家啊……」
吃好東西，挑小弟不在家的時候？
婆母變化……也太大了吧？
「非得他在家嗎？行了，你先去休息好，老大你跟我去打下手，咱們做白菜肉再放點韭菜餡兒的吧？」
顧以沫搓搓手，想到自己買來的蝦皮，一會得切碎了放在餡兒里提提鮮兒，一定很好吃。
「好嘞。」顧呈文黑瘦的臉上，展現出一絲笑容來。
他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吃到過餃子了。
上次還是過年的時候，就吃了十個餃子。
不過當時……
顧呈文低頭看了一眼女兒，當時女兒好像就分到了一個餃子……
「小泥巴，一會吃肉餃子，高興不？」
他學著娘的樣子，放緩了語氣和女兒說話。
小泥巴果然沒有那麼害怕了，眼睛閃了閃，重重的點頭：「我想吃。」
「乖。」
顧呈文依舊是學著他娘的樣子，揉了揉女兒的腦袋。
毛茸茸的，小小的，彷彿……彷彿一不小心就能弄碎了，可又像是擁有了所有一樣……
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是之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不等顧呈文再說什麼，小泥巴就跑開了，跑到李翠如的身後，過了沒一會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可可愛愛的望著顧呈文。
這一次，眼神沒有那麼恐懼了。
顧呈文沒好意思像他娘那樣坦然的說出「咱們父女重新來過」的話，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口。
他告訴自己，慢慢來。
沒一會，顧家小院里就響起了「噹噹當」剁肉餡的聲音。
炊煙裊裊，格外溫馨。
只是這份寧靜，很快就被人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