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把不要臉當家訓了還是咋著？

「……這是你自己主動給的，咱們家也沒有人上門來求吧？所以這錢，也不是我們欠你的……不過我們也是要臉面的人家，所以給你拿來了一簸箕的雞蛋，也算是感謝你了……」

感謝？

顧以沫看著顧王氏黑臭黑臭的那張臉，可真的沒看出半分感謝的意思來！

「大嫂子這話就好笑了，你還拿來雞蛋感謝做什麼？」顧以沫笑著說話，一臉的和氣。

顧王氏當即就瞅了一眼顧以沫，臉色好看了一些，心裡說：這老娘們這回怎麼這麼上道了？

「你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了，你這連個男人都沒有，孩子們都還小，以後指望我和你大哥的日子還多著你，你現在啊……」

「畢竟那三十兩銀子啊，買大嫂你的臉皮，雖然不便宜，但是想到以後大嫂你出門都不要臉了，也是挺搞笑的，是個樂子。我呢，就圖一個樂呵，這三十兩銀子，我就不要了。」

顧以沫毫不客氣，直接撕到明面上來了！

簡直臭不要臉！

「你怎麼和我說話呢？顧林氏，你這個浪蕩貨，找打嗎？」顧王氏當即就惱火了，說著就要撲過來打人！

新仇舊恨這麼多年加起來，顧王氏可謂是恨毒了顧林氏了。

同為顧家媳婦，可她被老爺們打的下不來炕的時候，顧林氏被捧在手心裡，要啥有啥，憑啥啊？

好不容易熬到她顧林氏死了男人，要低自己一等了吧？居然還這麼狂？

「艾瑪！」

顧以沫雖然沒有想到，但還是很靈活的躲開了，畢竟年輕十多歲呢。

左右看看沒有人，顧以沫地上抓起一把土來，往臉上一抹，又扯了扯頭髮，無比凌亂，最後還直接在地上打了個滾！

顧王氏看的目瞪口呆。

顧以沫緊接著撒丫子就跑！

「喂，你個臭娘們跑啥？」

很快，顧王氏就明白了。

顧以沫就這樣無比「狼狽」的跑到了堂哥顧連方的家裡，院子里擺著好多把椅子，正是顧連方一家人還有二大爺以及村長在那開會呢。

很顯然，說的是昨天張氏差點死了的事情。

看見顧以沫這麼衝過來了，大家都嚇了一跳。

「大文娘，你這咋回事啊？」顧連方一臉懵。

「大哥，」顧以沫哽咽了兩聲，直接把錢袋子扯下來，從裡面掏出二十兩銀子來，還有一些銅板，哭唧唧的一把塞到了顧連方的手裡去了。

顧連方更懵了，拚命地躲，卻沒有躲開，剛要說啥，就見到顧以沫「噗通」一下，就給自己跪下了……

跪下了！

「弟妹，你這是幹啥啊！」

「大哥，昨個給老四媳婦請大夫買人蔘須子的那三十兩我不要了，我家裡還有這二十多兩銀子，我都給你了。

我就求求你啊，可別讓我嫂子去我家撒潑了啊！我男人死了，家裡沒個正經男人做依靠，孤兒寡母的……

這二十多兩銀子是我們所有的家當了，也就當求大哥大嫂照應，給我們條活路吧！」

顧以沫頭髮散亂，衣服上沾滿了塵土，臉上也是，這一哭，臉上都和泥了，很是狼狽。

二大爺大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之前二大爺想干涉過顧以沫家裡的事情，但他自認是這一大家子輩分最高的人，自認要為所有人主持正義！

村長打量顧連方的眼神，也……很有趣。

「我，這，你……」顧連方著急之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可憐顧連方都五十了，實在是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啊。

「顧林氏！」

顧王氏堪堪趕了回來，這娘們太他媽能跑了！

一見到自家媳婦，顧連方頓時就急了：「我讓你去感謝弟妹，你都和弟妹說啥了？」

這娘們，怎麼辦事的？

顧王氏鼓著一張臉，剛要罵街，想到還有村長和二大爺在，便換上另一張面孔，笑著說：「他爹，我拿著一簸箕的雞蛋去，和弟妹說，錢咱們暫時還不了，但一定會慢慢還的啊……」

她哪裡敢承認自己是不想給錢了！

「你瞎說，你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忽然，院子里響起了小泥巴的聲音。

顧以沫詫異的回頭一看，果然看見小泥巴喘著粗氣跑了過來，護在顧以沫跟前，脆生生的說：「奶奶你別怕，小泥巴保護你！」

然後轉身小手指指著顧王氏喊道：「大奶奶好壞，說什麼給雞蛋就行了，說什麼錢是我奶奶上趕著給的，他們可沒求……還說什麼要我們家沒男人，要指望著大爺爺家，最好消停點，還有……我，我想不起來了。」

小泥巴抓抓小辮子，因為想不起來，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大家一下子就炸開了。

人家顧林氏好心好意的借錢給他們去鎮上請大夫，保住了張氏的性命，顧王氏做婆婆的，居然還去人家家裡耀武揚威的？？？

哪裡來的臉啊？

「你個小蹄子胡咧咧什麼！老娘撕了你的嘴！」顧王氏氣惱極了，伸手就要打小泥巴。

想來在家裡打孩子也是慣了的。

「你敢！」顧以沫抓住顧王氏揮過來的巴掌，然後用力一拽。

「砰！」

「哎呦！」

一陣狼煙地動，是顧王氏摔了一個狗吃屎！

「娘！」

「娘，你怎麼樣啊？」

一群人呼啦啦的上去關心了。

顧王氏的二兒子顧呈義不惱的對著顧以沫吼道：「二嬸，你幹什麼啊？當著我們的面，就打我娘？當我們死了嗎？」

顧以沫站起來，摟著嚇壞了的小泥巴，一張臉面若寒霜，十分硬氣的說道：「她當著我的面打我孫女，現在摔了個狗吃屎，那是她活該！」

「你孫女那也是我娘的侄孫女！打一下怎麼了？我們家的孩子可從來……」

「那是你們家！隨意對孩子打罵，我家就不可以！」顧以沫喊完之後，忽然揚手就給了顧呈義一個耳光，「照你說的，你也是我侄子，打一下怎麼了！」

所有人：……

顧呈義咋咋呼呼的就不幹了，眼看著就要掄起巴掌來了。

「怎麼著，到自己個身上，話就不是那麼說的了？合著，你們家的道理只針對別人，不包括你們自己啊？」顧以沫毫不客氣的譏諷出聲。

她不等顧呈義再說什麼，扭頭一臉嫌棄的對顧連方說道：「大哥，今個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錢都沒拿，拉著小泥巴扭頭就走了。

一邊走，一邊嘟噥：「什麼人啊，一個個真的是把不要臉當家訓了還是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不講理撒潑打人是你們家傳家寶呢！」

「爹，你聽聽，這可太過分了！她還打了我娘，這麼說咱們家！爹，就您一句話，兒子現在就打過去！讓她給爹娘賠禮道歉！爹，你說話啊！」顧呈義看著他爹手裡的錢袋子，眼珠子一轉，就義正言辭的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