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白家米行
白遲竟然坐下來跟我喝酒,跟我說笑的。
我應承著,白蕊瞪了他幾次,他裝著沒看見。
我問:「你是有事吧?」
白遲說:「姐夫,真有點事,當然,在我這兒叫事,在您這兒就不叫事兒了,我欠了人家點錢。」
白蕊說:「你一天能幹點正事不?」
我擺了一下手問:「多少?」
白遲說:「二百大洋。」
我一愣,這可不少。
我說:「你欠了這麼多?」
白遲說:「欠了一百多大洋,您給一個整數,我平時也得花。」
我讓管家拿了二百大洋,這小子拿著就跑了。
白蕊說:「你別聽他胡說八道的,以後不準再給,管家,以後他再來,不讓進來。」
我說:「算了,他是你弟弟。」
白蕊生氣,不說話。
我說:「別生氣了,你回來也有一段日子了,空了回娘家看看,送點錢過去。「
白蕊說:「我不回去。「
我知道,白蕊生氣。
少小年來找我,我出去了。
去酒館,少小年說:「昨天夜裡,不知道誰扔進院子時一封信,上面寫著轉交給你,挺奇怪的,不直接送到你哪兒,讓我轉。「
信拿出來,封著,上面寫著,轉交小六子。
我打開看,寫著:官鼓兒,要善鼓,才善終。
很簡單,看這字,不知道是誰寫的,我看完,燒掉了。
少小年在慢慢的恢復著原來的樣子。
我問:「小年,這段時間,打鼓兒,怎麼樣?「
少小年說:「不太好,京城的貨越來越少了,總是去曉市,到是有貨,我不敢擼,怕被找上門兒。「
我說:「差不多,就擼,明天我跟你去曉市,在市口等我。「
少小年點頭。
那天回家,白蕊的大哥在。
白蕊的大哥,還沒參與白蕊的事情,到是說讓白蕊回來跟著我過,日子就是窮窮富富的。
我讓管家安排了酒菜。
白蕊的大哥,有話沒說出來,我問了。
我說:「大哥,您有事就說吧,也不是外人。「
白蕊的大哥說:「我的米行讓你給坑了。「
白蕊的大哥開了一家米行,米里讓我給弄了沙子,一萬斤的米。
買了米的人,就把米行給砸了,現在在返錢,可是錢不湊手,都在米里了。
我說:「你買米的時候,就有?「
白蕊的大哥點頭。
我問:「米從什麼地方進的?「
白蕊的大哥說:「大興縣,錢上。「
我說:「知道這事了,管家,拿四百大洋。「
一塊大洋能買三十斤米,賠人家的,砸的了東西還要收拾一下,給了四百大洋。
白蕊說:「到時候你可得還,我們的錢也不是風刮來的。「
我說:「還什麼還?自己的哥哥。「
白蕊瞪了我一眼。
白蕊的大哥走了,我就琢磨這件事。
第二天,開車找少小年,我問這事,他說:「這米行的事,不懂。「
我說:「你敢跟我去大興找錢上不?「
少小年說:「我敢是敢,可是我的腿腳的,打起來,也不成呀,面子也撐不住,我到是覺得四鬼可以。」
我說:「你少跟我提四鬼。」
我聽少小年的話兒,就知道,四鬼是讓少小年跟我說事了。
少小年說:「我覺得你心胸挺大的,不至於吧?怎麼也是你徒弟,現在他們的地界都沒有,不讓他們混鼓,一天就賣苦力了。」
我猶豫著,想想,這四鬼還是沒大問題的。
晚上,我找了四鬼,請他們喝的酒,說明天跟我去大興。
四鬼年輕氣盛,經歷了這場風波后,也懂得了,打鼓兒,並沒有那麼簡單,現在他們是處於無地界,無鼓可打的境地。
這也是他們想重新跟著我的原因,但是就人品來說,我還是得考慮,人心如網似織。
大興錢上,有糧倉,看這架勢,勢力也不算小了。
如果不是看在白蕊的面子上,我斷然不會出這個道兒擺事。
要是在以前,我沒有這個能力,現在談大炮讓我明白,大部分人還是給這個面兒的。
糧倉外面,我們被攔下了,我說找錢上。
守糧倉門的幾個人看著我們,一個人說:「錢爺的大號你也敢這樣呢?」
我說:「你告訴錢上,有人找他。」
我坐到一邊,點上煙,那些人大概是看到我開的車,知道不好惹。
因為那個時候,能有車的人,非貴即權。
錢上來了,後面跟了十幾個人。
他走到我面前,問:「你是誰呀?」
我說:「別管我是誰,京城白家米行,一萬斤米,都摻進了沙子,我只說這事。」
錢上看了我半天說:「你這是為人出頭唄?」
我說:「我娶了白家的姑娘,我自然要出這個頭了。」
錢上說:「我不認識你,抓起來。」
錢上看了一眼車,說抓人。
四鬼就把我圍在中間。
我說:「錢上,你敢動我一下,我就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錢上看了我半天,擺了一下手說:「請到客廳。」
說是請,實際就是被弄到了客廳,不過到是客氣了,讓人泡上茶。
錢上說:「你是誰,總得告訴我吧?」
我說:「我是談山的人。「
我不說實話,容易把我們弄死,那死也是白死了。
錢上一聽談山談大炮,愣了半天說:「當真?「
我說:「你可以給談山打電話。「
錢上手哆嗦了一下,我料他沒這個膽子打。
我說:「那我打?「
錢上搖頭,說:「白剛得罪人了,我也是拿了錢,辦的事兒。」
我說:「我不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沒空。」
錢上說:「那您想……」
我說:「重新發一萬斤米,損失拿一百大洋,以後的糧食要最優惠的,價格最便宜的,而且第一時間發貨。」
錢上說:「米我補,這一百大洋算什麼損失?」
我說:「米店名聲壞了,店讓人砸了,要你一百大洋多嗎?」
錢上猶豫,我站起來說:「我不跟你廢話,我回去和談山說這事兒。」
我起身就走,錢上馬就說:「好,馬上辦。」
大洋拿來了,說米馬上就發。
我上車看到錢上嘴動著,罵我是一條狗,我看得清楚。
我從車上又下來了,走到錢上身邊,站了一會兒,上去一個嘴巴子,他後面的二十多個人,就要上來。
錢上擺了一下手,我說:「錢上,你罵我,好,我讓你這個人渣受點罪,等著。」
我上車,開車回去了。
回去后,我去了白剛的米行,把一百大洋給他,告訴他,錢上一萬斤米已經發貨了。
白剛說:「錢上在大興是一霸,沒再招惹他了,最多我就是換一個行當。」
我沒說話,開車回家。
白蕊弄了一條小狗。
我問:「哪兒弄來的?」
白蕊說:「木頭送來的,說是談山讓送來的,說你忙,怕我一個人孤單。」
這狗很純,不好弄到,不是錢兒的事兒。
其實,我並沒有想把錢上怎麼樣,就是嚇唬他一下,讓他少干點損事兒。
但是,我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