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危險行為

張向陽和潘磊幾個拚命擠到前面，佔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陳郁隨後跟了上去，4個人站在一起，向著來路方向張望。

陳郁可以理解張向陽等人的心情，和領導人近距離接觸，總是讓人興奮期待的，以後不一定會有這樣好的機會。雖然陳郁無法體會到那種心情，但是仍被周圍的氣氛感染，興緻變的很高。

「知不知道是誰，還要多久能到，會不會推遲了。」潘磊等的心急，開始嘮叨起來。

「不知道，反正是大人物，大人物都是壓著點兒來的，學校也沒通知幾點來，等吧。」張向陽接了一句，以他處級官員兒子的身份，還無法揣測領導人一級的行止。這會兒他的興奮勁兒，不比潘磊和王志和少。

陳郁知道，但是不好說出來。對於張向陽等人，甚至是體育館里的一些貴賓來說，這些都是機密。不光時間不清楚，連哪位大人物來，他們也不知道，時間到最後一刻，才會揭開謎底。陳郁雖然知道是李為國，可具體到達時間他在之前也不清楚，只知道個大概。不過他根據剛才孫國棟的電話，推測出來，馬上了。

「哄...」遠遠的道路另一頭傳來歡呼聲，陳郁身旁的一眾學生聽到聲音都騷動起來。一些人墊起腳，伸著脖子向那邊張望，還有些站在最前面的彎下腰身子前挺試圖增加視野。陳郁幾個人都站在最前面，但是人太多，根本看不到什麼。潘磊著急。乾脆雙手撐著陳郁和張向陽的肩膀跳了起來，撐在那裡張望。維持秩序的警察和安全人員立刻進行制止，示意他下去，潘磊很不情願地跳了下來，警衛的嚴厲目光看的他心裡發突。

「看到了么？」張向陽急切的問道。

「沒有。」潘磊搖頭，很是懊惱的說道。

這會兒警衛維持秩序的力度加強，已經不允許一絲出格的行為存在，人太多，往往意味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幸好這裡多為學生。雖然興奮著急，但都很克制。

附近人群突然一下子靜了下來，似乎都在秉住呼吸等待，只聞聽遠處的歡呼聲一點點靠近，變大，陳郁竟然也感覺到了緊張，心跳加快起來。人多時，這種氣氛，情緒地感染力實在太強了。陳郁兩隻手下意識的抓在一起，不停的搓動著。伸著脖子張望。

終於，前導車閃著警燈開了過來，後面是長長的車隊。車隊勻速駛過，一輛考斯特中巴里，李為國正面帶微笑，向學生們揮手。

氣氛一下子熱烈到極點，周圍的學生們，這才知道來的人是李為國李總，歡呼聲，掌聲一下子響了起來。

「李總。李總...」學生們的熱情十分高漲，歡呼聲漸漸的凝成了一個聲音。

熱烈的氣氛，讓身處人群中的陳郁都有些心潮澎湃地感覺，「不知道自己將來是否有機會接受這樣的歡呼...」陳郁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即注意力又投向停在體育館前面的車隊上。

體育館前面現在都已經被清空，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看的見的。看不見的警衛們全部蓄勢待發，精神綳到極點。

復大校長傅博彥攜馮敬元等副校長親自迎候，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先期到達的楊作禮等夠級別的官員，一併在台階前等待。

所有警衛都已經到位，各級警衛程序迅速展開，在經過孫國棟最終確認之後，李為國步下專車。

這次李為國到上海，除了參加復大的慶祝活動之外。隨後還要在長三角地區展開考察。深入實地了解國企改革，私營企業發展等情況。為中央制定東南地區下一步發展規劃提供依據。隨行到上海的除李辦大秘書兼中辦副主任周雲騰之外，還有一眾京城部委地領導。抵達上海之後，又有市委書記夏國新，市長李思辰，市人大常委會主任陶偉弘等隨同來到復大。

李為國和傅博彥等人握手之後，又轉身頻頻向學生們揮手致意。學生是一個充滿激情，朝氣蓬勃的群體，望著李為國的身影，回應著李為國的動作，熱情持續高漲。

潘磊的雙手都拍紅了，張向陽也喜的抓耳撓腮，陳郁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會深受感染，真正成為這些學生地一員。

陳郁正和張向陽等人一起拍手呼喊，突然身後有人推推攘攘地擠了上來，陳郁一看，是一個高大的外國人。1米90多，看特徵估計是歐洲哪國的留學生，陳郁正奇怪老外也這麼熱情，這個外國人從書包里摸出一塊布條舉過頭頂，試圖衝到最前面。

「抗議...」老外說的是法語，可惜他連半句話都沒能說出來，陳郁看到不對，一伸手就掐住了老外的脖子，隨即在頸外側一按，老外咯嘣就暈了過去。在那個留學生有動作的一瞬間，警衛們就注意到了，不過誰也沒陳郁的動作快，沒有陳郁乾脆。他們衝過來雖然用了3秒沒到，可是只能從陳郁手中接過一個昏過去的人。從某種程度來說，陳郁和這些警衛們有相同地目地，他怎能允許此時此刻出現意外。

可憐的外國人連抗議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就被陳郁弄暈，被警衛們拖走了。

「哎呀，你幹什麼？」

一個警衛示意陳郁跟他走一趟，陳郁剛準備回答，身後張向陽驚叫一聲。陳郁一回頭，另一個警衛正伸出一隻手按住張向陽地胸左側，準備將張向陽扭翻帶走。

張向陽身著一件潢色格子襯衫，上面解開幾個扣子，右手插在衣服里被警衛按住，正在嚷嚷著掙扎。

警衛們根本不和張向陽溝通，扭著他帶走了，陳郁沒辦法只能跟了上去。這會兒耽誤的時間越多，越會引起注意，陳郁示意張向陽不要叫喊，跟著幾個警衛到了人群後面，最後轉到一輛指揮車附近。老外被扔進車裡，然後開始對張向陽進行詢問。

張向陽也算倒霉，正在那老外出現之後的緊張時刻，他抓耳撓腮的，還將手伸到衣服里抓痒痒。那邊李為國還沒進入體育館，他伸手入懷，這可算危險動作。張向陽的手伸到衣服里就拿不出來了，被身旁的警衛當場按住。

張向陽氣不打一處來，嚷嚷著說清了，警衛們面色不變，他們職責所在，一絲危險苗頭都要扼殺，寧可做過了，也不要做的不足。雖然是誤會，但也例行詢問了一遍，並且登記了張向陽的身份。

一個小組長正要詢問陳郁有關那個外國人的情況，陳郁當先說話了，他可沒那個心情解釋，他說道：「你直接向孫國棟主任彙報，說我叫陳郁，他會有指示。」

小組長疑惑的打量了陳郁幾眼，轉過身去邁開幾步，彙報了一下。陳郁一口叫出孫國棟的名字，由不得他不疑惑。果然，命令下來，讓他放人。

「倒霉，抓個痒痒都不行，這是哪門子事。」張向陽把手伸到咯吱窩下面，狠狠的掏了幾下，氣沖沖的說道，「陳郁，沒事咱們走吧。」

張向陽雖然氣，可是剛剛這架勢他還是有點害怕的，可不想繼續面對這些眼光銳利的警衛，盯的他心裡慎得慌。

陳郁笑著聳聳肩，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誤會。」

陳郁這時手裡還拎著那個外國人拿的布條，這會兒才有機會看看，看過之後不禁好笑，他讀了出來：「抗議中華環境保護措施不力，抗議上海空氣不好，抗議上海太熱。」

字是法文，估計這老外中文還沒學好，用法文的話認識的能有多少？這老外不知道計劃了多久，可惜出師未捷，醒了之後不光要接受調查，甚至還要遣返。閑空氣不好，閑熱，你幹嘛來啊，標新立異總是要受教訓的。

陳郁把布條扔給那個小組長，帶著張向陽離開了，一邊焦急等待的潘磊和王志和趕緊湊了過來，陳郁簡單的解釋幾句，說是誤會，兩個人才舒了口氣。

這會兒李為國等人已經入場，學生們仍不願離去，還想等著李為國出來的時候再見見。陳郁可不想再在外面曬太陽，他有馮敬元給的證件，準備進去看看。

安慰了張向陽幾句，陳郁找個借口先閃人了。

體育館內外現在是戒備森嚴，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警衛們的注意，稍有過分舉動就會被警衛重點照顧。相對於李為國這種身份的領導，這種警衛級別有個稱呼，叫一級政治警衛。除此之外，更高的警衛級別是在特殊情況下的加強型，現在還用不到。像陳郁的爺爺陳庸，李為國這樣的首長，任何時間都要接受這種一級警衛。在陳郁看來，是接受，而不是享受。這是一種規章，是制度，是條例！前呼後擁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的，特別是每時每刻都要如此，陳郁自覺無法消受。

陳郁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走的正規途徑，通過證件和警衛溝通之後，進了體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