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國家是我家

李為國睡了一個小時不到，醒來時精神奕奕，氣色好了許多，感覺比睡一整個晚上都強。開飯時，陳郁囑咐餐飲部經理王德福熬的粥，李為國吃了2大碗，幾樣特色的開胃小菜，李為國也吃了不少，可以說是胃口大開。

陳郁特意準備的一瓶陳年茅台，在經過周雲騰允許之後，李為國也喝了兩小盅，其他的給夏國新和楊作禮幾位分掉了，陳郁淘弄到的東西，即使是部長級，輕易也搞不到。

「陳老有個好孫子啊。」飯後李為國感嘆了一句。

面對夏國新等人疑惑探究的目光，李為國卻沒有繼續開口解釋。他回想起陳庸陳老爺子身體一直不錯，一些老年常有的毛病根本在身上見不到一絲蹤影，想到陳庸那精神頭兒，對照自己剛剛經過陳郁擺弄之後，這會兒的精氣神，再聯繫當初看到的有關陳郁在部隊時的密級文件，他不得不相信，這陳小子確實有點兒神奇的地方。

2樓的酒會這會兒已經開始了，復大方面在最開始就曾計劃過這樣一個酒會，有陳郁參與，酒會的規模和檔次有所提高。就算李為國不出席，這樣一個酒會也要舉行，事先都已經計劃好了。李為國在這邊休息，那邊的酒會按計劃開始，沒有李為國在場，倒讓他們少了許多拘束。雖說酒會的中心地點是2樓大廳，但這會兒江南大廈從上到下全部開放，千來號人上上下下的倒也悠閑自在。來參加的賓客。多數都有復大校友地身份，這樣一個酒會，是一個不錯的交際機會。偶爾有機會和俱樂部的會員碰在一起，沒準還會遇到舊識，互相交換一下信息，對俱樂部的了解增加了，也開始考慮曾經收到的入會邀請。

復大的賓客中，有相當一部分，身份地位不下於俱樂部的會員。碰在一起時，倒不愁身份差太多而不好交流。賓客們獲得的信息越來越多，反饋到唐婉兒那邊的入會意願也越來越多，唐婉兒那邊終於可以鬆口氣，陳郁交代地任務，基本上不成問題了。

李為國向周雲騰詢問了一下下面酒會的進行情況，想了想，打發夏國新等人先過去，夏國新，李思辰作為復大所在城市的領導。雖然級別很高，但差不多也算父母官了，有必要態度積極一些，以表達當地政府對高校發展建設的支持，而且他們也收到復大的請柬了。至於楊作禮，本身就是復大的校友，更是不好缺席。

「小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22歲了吧。」屋子裡除了周雲騰和孫國棟，已經沒有外人。李為國拉著陳郁聊了起來，「據我了解，你是在復大學的經濟，跟李爺爺說說，你現在的學習情況。」

對於李為國來說，現在的陳郁就是一個小輩。陳郁沒入官場。那就還不是同志。就不需要用體制內地規矩來要求陳郁。而且以李為國的身份，早已經不需要拿腔拿調了，到了返璞歸真的程度，每一句話都會成為他人競相模仿的範本。此時跟陳郁閑聊，關心陳郁的學業，完全是一個和藹的長輩樣子，很是隨意。

「李爺爺好記性，我在校學的是經濟方面。6月底的時候已經畢業了。在本科期間。讀了不少書，過的還算充實。」陳郁老老實實的回答。

「讀書好。年輕時要注意充實自己，戒驕戒躁，基礎夯實了，將來才可以厚積薄發。你爸爸就以博聞強記出名，理論功底雄厚，實踐水平更是不底。這一點，你要向他看齊。」李為國點頭評價道，他舉了陳文軒做例子，而陳郁地爺爺，對李為國來說是不好評價的。

陳郁趕緊應是，周雲騰則在旁邊笑著說道：「小陳的學習不錯，基本上是用了別人一半的時間讀完了本科，而且差不多門門功課滿分。他們學校有一個衡量標準，叫績點，小陳的績點全是滿的。而且，小陳以優異地成績保送了經濟學院地研究生，碩博連讀，導師是經濟學家張樹本。」

要和陳郁打交道，周雲騰自然要對陳郁的近況做一些了解，為的就是在首長需要知道的時候，向首長彙報。而現在，就是一個需要的時間，周雲騰這個秘書作的，絕對是絕大多數做秘書的人的榜樣。在向首長彙報時，雖然信息本身必須是詳實地，但彙報地方式方法往往會對領導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會影響到領導地印象很判斷。周雲騰此時的態度，對陳郁的讚揚之意很明顯，聽的李為國連連點頭。

「哦，不錯，不錯。」李為國讚許的看著陳郁，一連說了兩個不錯，以他對周雲騰的了解，自然知道周雲騰不會在他面前虛構任何東西。那陳小子在學習上如此生猛，只能再次證明他有過人之能了。

「張樹本我知道，理論上還算可以，有點兒想法。小陳你要和張樹本好好做學問，再接再厲，爭取成為一名科班博士，我想你爺爺也會贊同我這個想法的。」李為國繼續說道，他執掌政府，平時關心的比較多的就是經濟方面的，聽說過張樹本也不意外。

陳郁向周雲騰遞了一個善意的眼神，周雲騰微微的一笑，聽到李為國的鞭策，他答道：「李爺爺，我就是在考試上有點兒心得，和考試有關的，不大難得倒我。碩士和博士我努力去讀，爭取兩年之內該考完的都考完，儘快把學位拿下來。」

不謙虛，不穩重，但又顯得信心十足，卻沒有引起李為國的反感。反正在李為國的印象里，陳郁已經向超人方向發展了。不過該督促的還是要督促，他臉色一正：「會讀書。但又不能讀死書，理論和實踐相結合，方為正途。」

陳郁趕緊表態：「李爺爺放心，到時我做好論文，拿給李爺爺過目，您給我把把關。」

李為國笑著應了下來。

「小陳，說說這個江南大廈是怎麼回事。你在復大讀書，還有時間搞這個？」接下來周雲騰問了一句，他這也是替李為國問的。周雲騰在調查過程中，沒有得到什麼有用地信息。

「周伯伯，這個是副業，絕大多數時間，我還是放在學校那邊。」陳郁嘿嘿笑了笑，解釋道：「這個是高中時一次偶然的想法，在上海這邊落實了。周伯伯，您知道，我那時時間不多，大學之前還做了兩年保家衛國的工作。不過我在這邊的朋友行動力很強。能力不錯，把架子搭起來之後，硬是一點一滴的給我掙出這麼一份產業。說實話，能夠這麼快，發展成這種規模，我當初也沒想到。」

「哦？這是你高中時搞的？」周雲騰有些意外。

「當時年紀小，懂的不多，機緣巧合，胡亂搞起來的，還請周伯伯多多指正。」陳郁笑著謙虛。

「這個我可指正不了。我不大了解你這個模式。而且你10幾歲就能弄起這麼一攤子來，比我強多了。」周雲騰笑了起來。

陳郁看到李為國正在關注，他解釋了一下：「周伯伯，這個俱樂部，說白了就是集中點兒人，吃吃喝喝熱鬧熱鬧。用來賺錢賺不了多少。不過在人脈上。卻是可以經營經營。」

「收會員，賺會費，這個大廈里還提供一些運動，休閑類的服務，外加一些高檔商品類地買賣。最初是靠這個賺錢的，積累了一些資金之後，我這個公司已經向科研方面發展，以後還準備搞點兒實業。」對於李為國和周雲騰。陳郁還是做了些隱瞞。至少洋山市那邊的建築公司，他不準備現在露出來。涉及到工程，會引起不少的聯想，會給陳郁減分。

合法經營，賺取利潤，這根本沒什麼值得詬病的地方，充其量會惹來一句「不務正業」，不過陳郁現在是學生，而不是國家公務人員，能搞出這攤子產業，只能說是能耐。而且陳郁剛剛提到了投資科研，果然引起李為國的一絲興趣。

「小陳還準備搞科研了？說說看，是怎麼想的。」李為國問道。

「最初是和復大方面合作，推廣復大校內以及相關科研機構的研究成果，做的是科學技術向生產力轉化方面的工作。這方面合作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效果較為顯著，已經有幾個成功地項目。」陳郁說著介紹了一下幾個項目，接著提到了正題，他說道：「在推廣成熟的科研成果同時，我還比較注重手下科研人員的培養，除參與復大和一些科研機構的研究項目外，我這邊也在搞自主研發。而且，在某些領域，已經有了劃時代的成果。」

聽到這話，正微微點頭聽著陳郁解釋的李為國，一下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注視著陳郁。

周雲騰也是一驚，他看了看李為國，沉吟了一下說道：「劃時代的成果，小陳，這個提法，可是要慎重！」

「會不會是科研人員的誇大？」李為國問的就比較直接了。

「李爺爺，我親自看過了。」陳郁有些不願意了，他本來還有些沾沾自喜，意圖在長輩面前誇耀一番呢，不過陳郁很快又冷靜下來，他開始慎重：「只是，研究還是處於初始階段，有待進一步驗證。」

李為國和周雲騰對視一眼，知道不小心打擊了陳郁地積極性，周雲騰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小陳，和周伯伯說說，是哪方面的，周伯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成果，被你稱為劃時代的。」

陳郁想了想，是要透露一些，他還想借著李為國在另一領域打開局面呢，以後有些生意，少不了要藉助李為國這桿大旗。不過陳郁是不會全盤拋出去的，他說道：「材料方面。」

「哦，材料和能源，這可是重點領域。可不可以仔細一些，周伯伯很好奇呢？」周雲騰說道。

陳郁不在意透露一些內容，卻不想被周雲騰引導了，要不然會顯得他不成熟沒心眼，他說道：「是啊，新材料，新能源，這是當今世界的重點領域，也是問題領域。無論哪一個有所突破。都可能使國家在新世紀里，稱為世界各國地領跑者。唉，我爺爺在家偶爾也會念叨起呢，70多歲了，還不忘關心高新領域。」

「噢，呵呵呵呵...」李為國微微一頓，笑了起來。

周雲騰面帶微笑地搖了搖頭，他說道：「陳老關心國家的科技領域，我輩應該競相效仿嘛。小陳，說起來。國家是大家的家，能夠為國家出把力，不也是為自己的家出把力么？」

對於周雲騰的後半句話，陳郁十分贊同，陳郁比一般人更能理解國家的概念，陳家就是根植在這個基礎上面的。不同於下面的個別人只懂得吃懂得拿，為了自身利益無限地損害國家利益。陳郁卻是更加希望國家地長治久安，希望國家強大。貪點拿點小錢，對陳郁來說，意義不大。即使是十億百億甚至千億。都無法和陳家長久的保持現在地威勢重要。錢，夠用就行了，有錢，是為了其他方面需要用錢，而不是單單的為了那一串數字。

「國家也是我的家啊。」陳郁心中感嘆了一下。

周雲騰看到陳郁的遲疑，以為陳郁有所觸動。不過他不敢催的太緊。要不然陳郁脾氣上來不說了，人家可以回家和自己爺爺彙報去嘛。

陳郁是有觸動，卻不完全是周雲騰想象的那樣，陳郁想了想說道：「是金屬材料方面，以及常溫超導材料方面。」

周雲騰點點頭，說道：「可不可以再具體一些，比如說指標方面，還有研究到哪個階段。」

「小陳。你搞科研。李爺爺是肯定要大力支持的。如果真如說的那樣，那李爺爺這邊。要政策有政策，要資金有資金，一路綠燈。」李為國拋出個甜頭。

「嘿嘿，李爺爺，周伯伯，你們放心，我說劃時代就肯定是劃時代。金屬材料，那肯定是各種指標都劃時代了，超導材料，說常溫那肯定是溫度方面劃時代了。至於說階段方面，是實驗室通過，有待向規模化和產業化發展。」

陳郁乾笑一聲，有些無賴了，他接著說道：「兩位首長，等跨過產業化瓶頸，少不了需要些政策支持，到時再向二位彙報？」

李為國和周雲騰相視搖頭，這陳小子怎麼面孔變化地這麼快，不過他們對陳郁提的，真是興趣十足。因為陳郁的提法太有震撼力了，劃時代！而且他們知道，陳郁不大可能在他們面前忽悠，那就有相當大可能是真的。這對於致力於提高國力水平的李為國，誘惑力不小。

不過他們兩個也不可能逼問陳郁，陳郁也不是一個能被逼問的人，脾氣上來的話，眼皮一搭拉，還真沒什麼辦法。看來，只能等這小子心情好了。

「以後得讓小周多注意一下，沒事就催催。」李為國心裡下了決定。

「李爺爺，我還有個事兒和您彙報呢。」陳郁轉移話題。

「哦？說說看。」李為國整理好心情，不再催問了。

「我這俱樂部的會員，雖然在一起多是吃吃喝喝，消遣消遣，可還是做了些事的。比如說前段時間，俱樂部組織各會員企業針對復大的專場招聘會，解決了一大批複大學生地就業問題。不光是復大，另有其他一批上海高校的學生，被會員的企業招去了。李爺爺，我這是不是做了實事，這算一功吧？」

「不錯。」李為國點頭讚許。

「俱樂部會員相互扶持，盤活了不少處於困難之中的企業，免去了當地可能產生的下崗再就業問題。這算是另一功吧？」

「算是功勞。」李為國對這方面很關心，對陳郁的評價又高了一些。

「那我這俱樂部會員踴躍捐資，熱心慈善事業，在西部教育方面投入巨大，算不算功勞？」

「也算。」李為國點頭，心想：「這陳小子，確實不賴，和京城那些公子哥兒，有點兒區別。」

「小陳，那你地意思是？」周雲騰問道。

「嘿嘿，李爺爺，我這俱樂部地會員做了不少實事，李爺爺您能不能抽空見見，給他們鼓鼓勁兒，提高一下積極性。另外這些人在區域經濟之中，有些影響力，讓他們將李爺爺的指示帶回去，也能更高的促進當地經濟發展不是？」陳郁說出了最終目的。

周雲騰看著李為國，等著李為國的意見，李為國問了下周雲騰時間，微微考慮了一下說道：「既然還有點兒時間，那小陳你安排一下，我就見一見。他們參與國家建設的積極性很高，我這個提供服務的老頭子，總得服務到位。」

陳郁心中喊了一聲：「耶，搞定了。」

他謝過李為國，趕緊和周雲騰商討了一下細節，要見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總得安排好了。

「小陳，選幾個代表吧，老爺子等下還要去下面酒會上露個面，時間有點兒緊。人太多地話，安排上比較麻煩。」周雲騰說道。

「周伯伯，我都安排好了，他們正在等著呢。」陳郁笑著說道，他這會兒心情著實不錯，「時間上就周伯伯安排吧，我沒意見。」

「那就15分鐘。」周雲騰定了下來。

「好。」陳郁語氣乾脆而輕快。

周雲騰笑著點了點頭，看了看一旁地李為國，李為國也點頭同意。

周雲騰看著陳郁心想：「老爺子主要是在提高你的積極性呢，最感興趣地是你那個劃時代。雖然對於老爺子來說，不反感見那些人。可是，必要性，不那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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