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無力回天
面對眼下的局面,面對城外的各路起義軍,朱由檢已經再無回天之力。
曾經他倚重的那些東林黨大臣們,此時一個個都只想著自保,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為大明著想的。
對於他們來說,這天下誰當皇帝都無所謂,只要能夠保住自己的家業就行。
於他們來說,也就是換了個主子罷了,天下還是那個天下,而他們的家族依舊屹立於天地間。
至於朱由檢,他的死活猶豫眾人何干呢?
朱由檢一臉數日都親自登上城頭,親自查看戰局的變化。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朱由檢的心也是越來越沉重。
此時就算是一個完全不懂軍事的都能夠看出來,京城是守不住了。
先不說城內守軍本就不多,而且戰鬥力也不強,就說眼下朱由檢手裡,能一個領兵的大將都沒有。
沒有人能夠挑起大梁,在這個時候能夠站出來,所以,朱由檢對此也是沒有絲毫辦法。
敗局已定,大明的結果彷彿已經註定了。
返回皇宮,朱由檢獨自一人枯坐,久久沒有言語,彷彿入定了一般。
只不過臉上的悲涼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從繼位之初,朱由檢就想要扭轉乾坤,讓已經搖搖欲墜的大明再度煥發出新的生機。
為此,朱由檢十多年如一日,勤勉政務,從來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可即便如此,最後的結果好像依舊還是沒有能夠改變什麼,大明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這其中,朱由檢自身肯定有錯,但更多的,還是朝堂之上那些人,一個個都不堪大用,偏偏朱由檢還十分信任他們。
一群靠不住的士大夫,最終讓朱由檢,讓大明,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看著朱由檢如此,一旁的宮女太監們也是低頭不語。
一直到入夜,鮮少喝酒的朱由檢,獨自一人喝得酩酊大醉。
「苦我民爾。」
城外各路起義軍,一旦攻進城,城內的百姓又會如何?
見朱由檢嘆息不已,這時候太監王廉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面色驚恐的說道。
「陛下............」
「說。」
「外城...........外城已經被賊子攻破了。」
外城被迫,李自成率軍進城,聞言,朱由檢愣了愣,不過臉上卻並未出現太多的表情變化。
這不是早就應該想到的事情嗎。
之前在城牆之上,朱由檢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結局,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
「陛下...........」
見朱由檢如此,另一名太監張殷也小聲說道。
聞言,朱由檢抬頭,目光淡淡的看著張殷,面對朱由檢的注視,張殷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陛下,外城被破,皇城也不過只在朝夕之間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陛下若不如..................」
張殷的意思很清楚了,就是想要讓朱由檢投降。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大明根本已經沒有能力再對付李自成這些反王了,與其如此,還不如主動投降,或許還能保住一命。
看著視頻張殷的話,視頻前的朱元璋死死握著拳頭,投降嗎?以朱元璋的性格,自然不可能投降,也不希望看到他們老朱家的後輩投降。
身為一國之君,那就應該於國共存亡,國家都沒了,身為皇帝還有何臉面苟活?
難道要像宋朝那樣,屈辱的度過一生?然後成為後世的笑柄?
朱元璋不願意看到朱由檢為了活命而投降,宋朝的靖康之恥就是前車之鑒。
只是,朱元璋現在心裡也沒底,不知道朱由檢會怎麼選擇。
畢竟局勢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朱由檢真的是為了活命而投降,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局勢已經是不可扭轉,投降貌似成為了一個最明智的選擇。
目光死死盯著視頻,朱元璋想要看看朱由檢的回答如何。
就在朱元璋忐忑盯著視頻的時候,視頻里的朱由檢,此時看向張殷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冰冷。
「你想讓朕投降?」
「陛下,局勢如此,還望陛下三思啊。」
聞言,張殷硬著頭皮說道,他其實也是為了朱由檢好,因為不投降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只是,在張殷話音落下,朱由檢毫無徵兆的,一把抽出身旁的寶劍,直接一劍就斬殺了張殷。
但這在場諸多太監宮女的面,張殷被朱由檢一劍斬殺。
看著張殷身死,眾人都是面色蒼白,畢竟任誰都看得出,此時的朱由檢狀態是很不對勁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能保證,下一刻朱由檢會不會給自己也來上一劍?
眾多太監宮女,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言語,而朱由檢則是手持長劍,劍尖之上還不斷的有鮮血滴落,目光換換掃過眾人,眼神冰冷,彷彿一頭隨時要擇人而嗜的野獸一般。
氣憤瞬間變得壓抑,半響后,朱由檢才聲音沙啞的開口喊道。
「誰敢再言投降,朕必殺之。」
朱由檢沒有選擇投降,即便是到了如今的關頭,他依舊還保留了朱家那最後的一點血性。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大明只有戰死的皇帝,不會有投降的皇帝。
就算自己再無力扭轉乾坤,那也至少要與大明共存亡。
怎麼可能國家滅了,而皇帝苟且偷生呢?
聽聞朱由檢這話,在場的眾人一個個都不敢再說投降二字,他們知道皇帝的意思,也明白了皇帝的決心。
此時誰再敢說投降,那絕對是自己找事,朱由檢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劍弄死他。
而視頻前的朱元璋,看到朱由檢的選擇后,眼睛也是徹底紅了。
且不說朱由檢的能力如何,可是他的確無愧於是老朱家的子孫。
「好,好,好啊............」
口中情不自禁的輕聲讚賞道,對於朱由檢,朱元璋很欣慰。
至少即便到了最後時刻,他依舊沒有忘記自己是大明的皇帝,身上肩負著二百多年的大明。
即便是國之將亡,也不能做出任何有損大明威嚴的事情。
看著朱元璋一臉的欣慰,一旁的朱標則是輕嘆了一口氣,心裡實在不是滋味,誰能想到,大明有朝一日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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