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記耳光

葉凌修凌厲的雙眸凝視著祁笙，內心的怒氣彷彿要將他點燃。

「那就先不打擾了。」

祁笙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摟著顧之夏肩頭的手微微收緊，帶著她與葉凌修擦身而過。

顧之夏滿臉惶恐不安，沒料到祁笙會在這裡為她出頭。她偷偷側目看葉凌修的臉，只見他滿臉陰鬱，微垂著眼帘站在原地。

「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了，他那樣對你，我氣不過。」

祁笙放開攬著顧之夏的手，對她抱歉的笑道。

「沒關係，他早就不在乎我了，又怎麼會在乎這些。」顧之夏尷尬的笑笑。

回到宴會，觥籌交錯，眾人在悠揚的音樂中談笑風生。

祁笙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遇到了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過來敬酒，只得和顧之夏打了聲招呼去旁邊應酬了。

顧之夏端著一杯顏色好看的無酒精飲料，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桌上的一束百合花。

「沒想到啊，才一天沒見葉太太就找到新靠山了。」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不用抬頭顧之夏就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她沒有回答，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張雨涵見顧之夏沒有反應，彷彿一拳打在了沙包上，於是接著說：「我呢，最不喜歡的就是流浪狗了，整天搖尾乞憐，看到肉就往上撲，也不撒泡尿照照。」

她本以為自己的譏諷能引得顧之夏顏面盡失，沒想到顧之夏沒有往常那副窩囊樣，反而抬起頭與她對視。

「張小姐的意思是，你是品種狗？看起來似乎金玉其外，不過是只會享樂，荒淫無度罷了。」

「你！」

張雨涵又氣又惱，雙拳死死握緊。

沒料到顧之夏竟然反唇相譏，平日里一副好欺負的樣子，今天倒是突然伶牙俐齒了起來。

周圍有人低低地笑了起來，張雨涵怒目瞪過去，嚇得那人趕緊低頭走開了。

張雨涵穩了穩心神，靠近了一些，用只有她和顧之夏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別以為你爬上了葉凌修的床，你就能坐穩葉太太的位置，修剛才可是約我今晚共度春……」

「啪！」

張雨涵的話還沒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顧之夏。

「顧之夏！你瘋了？！」張雨涵尖聲叫道。

熱鬧的宴會廳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這邊。

顧之夏什麼都沒說，沒有看任何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拎起手袋隻身走出了會場。

葉凌修回到會場的時候，張雨涵正在責罵匆匆趕來的保鏢。

「怎麼回事？」

葉凌修低沉的聲音響起，張雨涵立刻抿緊嘴巴。

「修，顧之夏竟然打我。」

她緩緩轉過身，楚楚可憐地撫著紅腫的臉頰。「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就因為我比她早愛上你嗎？這也有錯嗎？」

「瘋子！」

礙於場合，葉凌修強忍著壓下心中的狂怒，攬過哭泣不止的張雨涵往門口走去。

張雨涵趁機摟住了葉凌修的腰，將頭依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離開了酒店顧之夏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邊行走，當她注意到開始下雨的時候已經走到遠離酒店的另一條街了。

真是諷刺啊，三年前也是一個這樣的雨天，她放下所有的自尊求葉凌修救顧家，甚至對他下跪他都不願出來見她一面，對顧家遭到的劫難袖手旁觀。

就在她跪在葉家大門口的時候，葉凌修的身旁正是張雨涵。

那一刻張雨涵把她的尊嚴她的驕傲包括她可笑的愛情，統統踩在腳下。

「等著吧……」

顧之夏輕勾嘴角，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眸底的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