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古聖人艾蓮池(上)(為【壺中日月

第25章 今古聖人艾蓮池(上)(為【壺中日月

第25章今古聖人艾蓮池(上)(為【壺中日月】加更4331300)

在靖夜司大片建築的最中央,有著一座九層高樓,名為望雲樓。

站在樓頂,可將整個京城的景色盡收眼底。

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正在頂樓的陽台之上負手而立,目光似有意似無意的向下打量著,俯瞰著人聲鼎沸的京城,就好似在欣賞一幅會動的《清明上河圖》。

這男子穿著一襲青衣,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卻是長得出奇,只差半寸便可及地。

此人,便是當世的絕頂強者之一,靖夜司的創始人兼職掌控者,江湖人稱今古聖人的武林名宿艾蓮池。

在他的身後,余盛崖平靜的坐在輪椅上,陪同在側。原本負責替他推輪椅的兩個童子,並沒有跟上來。天台之上,就只有艾蓮池和余盛崖這二人而已。

俄頃,艾蓮池終於悠然開口:「今天是七月二十六,屈指算來,這大比第一輪的考核已經是大考第一場的第十天了。你今天來此見我,想必是有什麼想要說的,那就說來聽聽吧。」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好似世間的任何事都無法引發他的情緒波動。

「世叔果然料事如神。」余盛崖隨口恭維了一句,而後輕聲說道:「自大比開始以來,十天里考生們的表現各不相同,但大體上並沒有超出世叔的預料。」

艾蓮池也不回頭,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直接說大體之外的。」

「這也正是我今天來拜見世叔的原因。」余盛崖整理了一下語言,而後說道:「在眾多考生之中,有一個叫鄧賢的,他的表現十分的……」說到這裡,余盛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詞。片刻之後,方才繼續:「十分的特別。」

「說說看,怎麼個特別法?」

余盛崖推著輪椅向前一些,來到艾蓮池身側,隨之說道:「在大比開始之初,這小子便各種耍花樣,鑽大比規則的空子。」

「關於這一點,師叔早有預料,原本也沒什麼稀奇,其他學院也有一些投奔親朋,或者採取其他方式來投機取巧的。」

「可是那個叫鄧賢的小子,卻可以在這十天的大比之中,變著花樣的耍花活,就是不肯踏踏實實的打工賺錢養活自己。」

「可偏偏他的所作所為,既沒有違反我們制定的規則,也沒有觸犯大承律法,只是瘋狂在規則的邊緣反覆橫跳,來回試探……」

說著,余盛崖的表情不由變得古怪了起來:「對於這樣一個異類,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才決定來這裡拜見世叔,請您老人家幫我拿一個主意。」

「哦?」艾蓮池的語氣依舊平靜,但似乎已經對余盛崖口中的少年,產生了幾分興趣:「說的具體一點,他是怎麼反覆橫跳,瘋狂試探的?」

余盛崖道:「事情,還要從之前青陽學院遭到飛鷹寨盜匪截殺一事說起。」

「這件事情是通過鄧賢與朱同到長河府報案,我們才知曉此事的。」

「根據倖存下來的當事人描述,加上長河府方面的實地調查,大體事件經過如下:」

「青陽學院的趕考隊伍,在途中遭遇襲擊,襲擊者是以仇雨為首的飛鷹寨賊寇。」

「期間,青陽學院的三名帶隊老師為了保護學員撤離,相繼遇難。之後飛鷹寨賊寇一路追殺,幾乎將趕考的隊伍趕盡殺絕。在最後關頭,鄧賢決定於接天弔橋附近留下來斷後。本應必死無疑的他,卻得到高人搭救。那位高人斬斷接天弔橋,令包括仇雨在內的數十名飛鷹寨賊寇盡數跌落斷天涯而死。」

「之後,還是那個高人斬下了仇雨的人頭,讓鄧賢帶著人頭去長河府報案,為官府破案提供線索的同時,順便領取朝廷的賞銀。」

「在得知情況之後,工部已經在第一時間將接天弔橋修繕完畢。」

略微停頓了一下,余盛崖又繼續說道:「根據鄧賢與朱同兩個目擊者的描述,那位出手相助的俠士紫袍白髮、手持歸燕戟,正是近一段時間在江湖上名聲大噪的賞金獵人葉孤寒。」

聽到這個名字,一直神情淡漠的艾蓮池忽然眼前一亮,低吟道:「秋風過,葉孤寒,燕戟歸命人不還?」

余盛崖看向身旁這位平生最尊敬的長輩:「世叔也關注過此人?」

艾蓮池輕輕點頭,隨之說道:「他可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後生。早年間丹田受損,卻並未因此氣餒,而是劍走偏鋒,創出了一套特殊的功法《疊雷訣》。憑藉《疊雷訣》,葉孤寒更是以打鐵的方式,接連突破必須以內力為基礎才能跨入的脫胎、先天兩重境界,成為一代高手。同時,他更是憑藉這一手段,成為了當世最頂尖的鍛造師之一。」

「只可惜天才多半都執拗,那葉孤寒更是如此。龍吟寶劍本為當世神鋒之一,造成無邊殺戮后淪為魔劍,更非那葉孤寒的過失。可他卻因此封錘,轉而靠著朝廷的懸賞來過活,還闖出了一個賞金獵人的稱號。實在是暴殄天物!」

說到這裡,艾蓮池話鋒一轉,隨之問道:「對於鄧賢報案時所陳述的內容,你認為是否可信?」

余盛崖聽出這是世叔在考校自己,於是正色答道:「可信度大概在七成左右。事實上,根據我們的事後調查,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那鄧賢的話有真有假。」

「首先,飛鷹寨截殺青陽學院趕考隊伍這件事目擊者眾多,應該做不得假。」

「其次,長河府派去現場調查的人,在接天弔橋兩側路障處刻下的字,也與葉孤寒以往領取賞金時的字跡相吻合,可以斷定那的確是葉孤寒所書,用以提醒過往行人弔橋已斷,以免有人誤中副車。」

「還有,那鄧賢在報案之後,甚至就連官府的賞銀都一直沒有領取,而是跑去租下了一間鐵匠鋪的店面,在大考前這一段時間裡,一直都躲在裡面練習打鐵。而在此之前,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學過鍛造,我們掌握的情報中,更不曾存在過他對鍛造有著特別興趣的說法。」

「而在大比開始的三天之前,寧池學院的學生在其帶隊老師王慶年的挑唆下故意挑事,欺壓損失慘重的青陽考生。鄧賢表現出了遠超煉體境第九重的強悍戰鬥力,帶著一群殘兵敗將,把寧池學院實力最強的八名考生打得倒地不起。之後即便王慶年親自出手,他在挨了一拳之後,也沒受多重的傷,從大考第一天報到時的表現來看,他當時便已經徹底痊癒了。」

「他這一段時間來的特殊變化,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葉孤寒的《疊雷訣》。」

說完了已經得到足夠佐證,可以充分證實其真實性的內容之後,余盛崖忽然話鋒一轉:「從上述兩點來看,鄧賢與朱同應該所言不虛。但在小侄看來,還有幾個重要的疑點解釋不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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