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覺醒的夢魘

第157章覺醒的夢魘

幾分鐘后，奧迪爾腐蝕之心。

與幾天前相比，這裡已經被虛空之路爬滿，徹底掩蓋了深淵中的群星倒影。與別處平靜的同伴不同，這裡的虛空之路不僅侵蝕了牆壁，還將一個龐大的球狀物體包裹了起來，彷彿在保護裡面的東西。

一閃一亮的湛藍色流光在它們身上穿行而過，將奧迪爾中的能量供給給裡面的東西。

夏拉塔斯緩緩將虛空之路撥開一條縫隙，露出了裡面的七零八碎的碎塊。

毫無疑問，這就是夏拉塔斯曾經通過吞噬戈霍恩獲得的軀體。

現在，它被薩格拉斯和英雄們的攻擊徹底擊潰，變成了一坨爛肉。

「腐蝕聖母，這些碎片有辦法修復嗎？」他轉頭看向一旁引導著奧迪爾能量的構造體，問道。

「已對碎片執行96小時的修復工作，目前進度為0.000002%。」腐蝕聖母立刻回答道。

「0.000002%……」聽到這個數字，夏拉塔斯陷入了沉默。這就意味著，裡面的軀體幾乎是不可能修復了。

「主人，您現在不是有自己的軀體嗎？上古之神之所以需要龐大的身軀是因為他們要寄生於宿主星球，可您現在沒必要這麼做呀。」薩拉妮雅有點不明白夏拉塔斯的執著。在她看來，一個龐大且不能移動的身軀幾乎就相當於一個活靶子，除了任人宰割基本上毫無用處。

「寄生？軀體……你說得對，薩拉妮雅。」夏拉塔斯聽到薩拉妮雅的提醒突然醒悟了過來。上古之神是虛空大君為了腐蝕星魂而延伸出的實體，是虛空之力的具現化。而虛空的力量從來不在實體，而在於虛無。

在虛空的概念里，實體與虛無從來不是涇渭分明，反而是一體兩面。真實在一瞬間可能變成虛假，而虛假也在不經意間會化作真實。

這也是未來恩佐斯不選擇步步推進，穩打穩紮，而是執迷於在他的黑暗的王座上編織幻象的原因。

所有的幻象都會在現實世界中逐漸成真。而艾澤拉斯最大的幻象，就是翡翠夢境。這個存在於實體世界的邊界之外的夢境，就是他最好的棲身之所。

想到這裡，夏拉塔斯徹底撕開虛空之路，露出了面前的殘骸。

「停止對這裡的供能吧，腐蝕聖母。」他抬起左手阻止了構造體，然後伸出右手將殘骸中殘餘能量吸收，任由殘骸化作一堆白灰。

做完這一切后，夏拉塔斯又對身後的巨劍叮囑道：「薩拉妮雅，我去半位面一會兒，你現在這兒安靜地待一會兒。」

雖然很不情願，但薩拉妮雅還是微微晃動劍身，答應了下來。

見巨劍確保不會鬧事，夏拉塔斯的身型慢慢消失在半空中。

幾秒過後，他來到了自己位於翡翠夢魘的半位面。

夏拉塔斯先是來到升格殿堂，查看了一下各個領域的情況。雖然消失了幾天，但升格殿堂在格里沃的管理下運行的還算平穩。在她們的主導下，不少信徒在自己所在的領域修建起了房子和其他一些功能設施，競技場目前也人滿為患。

「是時候建立死亡領域了。」他從背包中取出天啟，拋向了一塊充滿了灰濛濛霧氣的閑置空間。

咔嚓——

天啟劈開了霧氣，露出了裡面稜角分明的破碎岩石。它們像是由某些大陸被撕裂成的土地組成，這些土地的碎片已經被徹底燒焦，無目的地漂浮在半空中，底下就是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而那些殘餘的灰霧則緩緩攀繞著天啟，化作了狹長的雲梯。

混亂、扭曲、死寂……像極了最初的暗影界。

夏拉塔斯伸手收回了天啟，目光複雜地盯了它一會兒，將其放回了背包。

他現在有點懷疑，天啟的鍛造是否有被流放者的插手了。

但不管如何，死亡領域的完成總是一件好事。如今，整個升格殿堂就差秩序和混亂沒有歸位了。

「秩序的話倒是可以去破碎群島拿到那件東西……想必那位迷茫的女士很需要……指引和關懷。」

「至於混亂，那個很快就會出現的傢伙最合適不過了……」夏拉塔斯露出一絲笑容，升騰到了歸一者之眼的位置。

這顆被烈焰包裹著的巨大眼睛由四個領域的光柱托起，隱藏在厚重的鉛雲中。雲層之中隱藏著一條纖細的靈魂之河，攜帶著那些需要被審視的義者。歸一者之眼沒有自己的意識，惟其如此，它才能不被靈魂攜帶的記憶迷惑，做出公正的審判。

但眼下，這顆眼睛是夏拉塔斯最好的選擇了。

他先是揮手暫停了靈魂之河的運行，讓那些迷茫中的靈魂暫時休眠，然後將腐蝕之心那裡收集到的虛空之力灌注到了眼睛當中。

這是一個轉化的過程。

川流不息的虛空之力侵蝕著眼睛，在它周圍塗上了一層黑暈，或者說……空洞。與此同時，數只較小一些的眼睛分裂出來，爬滿了黑暈的周圍。這些小眼睛得以讓夏拉塔斯的意識從審視靈魂的負擔中解脫出來，不必成為一台類似仲裁官的機器。

夏拉塔斯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作品，微微點頭。有了翡翠夢境的保護，之前像薩格拉斯那種順著聯繫過來的攻擊就可以被阻擋在牆外了。而要想直接攻擊他的本體，就必須闖過翡翠夢境、翡翠夢魘和半位面三道關口，這對一般的凡人而言是巨大的挑戰。

畢竟，除了泰坦，還沒有人能真正掌控這個廣闊且不斷變化的世界。就連伊瑟拉也是被翡翠夢境引導著，影響著自然界的潮漲潮落和萬物的進化規律。

「現在，唯一的小問題就是那些給別人帶來歡樂的小夥伴了。」夏拉塔斯目光下移，身影也隨之消失。

……

暗月島。

自從跟隨夏拉塔斯來到這座神秘的島嶼后，暗月馬戲團就將這座小島命名為了暗月島。他們把這裡當作自己的新家園，一鼓作氣將船上的遊樂設施都搬了上來。一時間，稀奇古怪的道具和花里胡哨的燈光一掃島嶼陰森恐怖的氛圍，如果忽視掉那些詭異之處的話。

現在，暗月馬戲團有個新問題，那就是如何接待客人。

要知道，客人可不會自己跑來這座孤零零的小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