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手現身

「要爬雪山嗎？」

柳雨萌無比興奮道。在小丫頭心裡，爬雪山似乎一直都是件很容易的事，就像王宇這樣，帶著衣服食物，開輛越野就足夠了。

「不一定，如果路太遠，我們說不定會返航。」

「噢」

「不過，據我估計，我們這一路，很可能會見到雪蓮花啊！」

看柳雨萌神色略有些低落，王宇知她在想什麼，也不再吊她胃口。

「真的嗎？！」

小丫頭所有的不快瞬間化作驚喜，美滋滋地張開手臂，在王宇臉上來了個香吻，

「就知道王宇哥哥最好了，幫我達成這個十幾年都沒完成的願望。」

「噢？萌萌難道很小就有這種願望？」

王宇不禁好奇。

未等柳雨萌驕傲地回答，一旁的柳雨沁便忍不住笑了。

「姐姐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

柳雨萌不滿道。

「當然沒有不對！只是我似乎聽說，幾年前的時候，某個笨丫頭還不知道什麼是雪蓮呢？」

柳雨沁作出思考狀，

「見到雪蓮圖片，不知道名字，還專門在字典上查，不過沒查出，以至不得不去求助管家爺爺！」

「姐姐你太壞了，怎麼還沒將這事忘掉！」

柳雨萌俏臉漲紅，被拆穿謊言的她惱羞成怒，惡狠狠朝著自己姐姐撲過去。結果自然是不用說，小丫頭丟盔棄甲，苦苦求饒。

「山路太遠，你們坐穩，我要加速了！」

越野一搖三晃慢悠悠前行，眼看太陽就要下山，若不能在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恐怕都要在車個呆一晚上了。

盡量選擇坡度小的地方行走，可即使如此，柳家姐妹也有如一種坐飛車的感覺，畢竟，開車的是王宇，可不是計程車司機。

在崎嶇的山路上，以近百碼的高速行使，那會是怎樣一種情形。王宇倒是沒多大感覺，卻是苦了柳家姐妹，好在二人從小鍛煉，體魄非常不錯，可既使如此，到達地方時，兩人也覺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幾乎站不穩路，柳雨萌剛下車，就腳下一軟，尖叫著向地里栽去。

一隻有力的手，輕輕挽住失恆的嬌軀：

「累的話，先在車上休息一會。」

王宇有些歉意地道，是他考慮不周，才讓兩女吃這種苦頭。

不過，這也是他沒有辦法。時間太緊了，必須趕早把事辦完，十天以後還要給老首長治傷腿呢。

「我沒事，王宇哥哥，就是顛得頭有點暈。」

扶著王宇的手，柳雨萌覺得恢復差不多了，很快又快活得像個精靈。

「這山裡沒人嗎？」

見王宇衣食帶得很足，柳雨沁猜測今晚很可能要露宿了。

「有的，不過很遠，路狹窄難行，那裡的條件太艱苦，很難對我們有所幫助。」

麻利地打開後備箱，取出軍用毛毯，王宇將車座椅放倒，將毛毯鋪在椅背上，

「今天晚上怕]要辛苦你們了，不過車裡有空調，晚上應該不會冷。」

「那王宇哥哥你呢？」

柳雨沁臉上稍微有些異樣，不過夜色暗淡，她倒不怕王宇看出什麼。

「我？？」

王宇臉上露出莫名的古怪笑容，他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覺，又能有什麼事？睡雪地都可以！只是為了修鍊，王宇方才保證生活的質量。

「不用為我操心，今天晚上還有事做，把這個拿好，如果萬一出什麼事，就對天開槍，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王宇說著，遞出一把亮晶晶的五四手槍。

柳雨沁以為這是爺爺給他的，倒不以為異，只是奇怪王宇怎麼過得了飛機。

柳雨沁不曉得，這槍跟她爺爺根本沒一點關係，是王宇對付白交幫老大時，順手牽來的。

那倒莓的黑幫頭子，到用時發現自己槍沒了，恐怕也不會想到是被王宇暗算。

吩咐柳雨萌別跑太遠，在小丫頭極其不滿的目光里，王宇快速走進了森林。

「壞哥哥，臭哥哥，不帶我一起看雪蓮！」

柳雨萌將草葉踢得飛揚，口中還不停地罵，在王宇一再要求下，小丫頭穿足了衣服，倒是絲毫不覺得寒冷。然而，這裡畢竟是深山老林，沒有王宇帶，她是絕對不敢遠行的。夜幕下的天，沒有一顆星辰，黑黢黢高聳的針葉樹，在冷風吹拂下響起陣陣尖嘯。

柳雨萌抖了抖身子，她最怕黑了，如果是一個人在此，既使四周燈火通明，恐怕也要嚇得大哭。

遙望著不見五指的密林，柳雨萌一時不由陷入怔神。

王宇哥哥該不會不出來吧！不會的，他怎麼忍心將自己和姐姐丟在這兒。

明知這想法異常可笑，小丫頭依然止不住心裡擔憂。老老實實回到車裡，在柳雨沁有些詫異的目光下，抱著雙腿遙望遠處出神。

沒讓柳雨萌擔心太久，不出半小時，王宇便踩著輕鬆的步子，滿面笑容回來了：

「運氣不錯，抓到了一隻山雞，一隻雪兔。」

「哇！好可愛！！！」

一見王宇，柳雨萌臉上便笑開了花，待看到那潔白如雪，憨態可鞠的兔子，更是幾乎尖叫出聲。

柳雨萌不傻，自然知道王宇抓兩隻動物做什麼。

見小丫頭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王宇就知她打什麼主意。

「這小東西屬於你了！不過小心點，別讓它逃了。」

「噢！~王宇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小丫頭歡乎著，撲向那已經歸屬她的雪兔。

地上還很濕，顯然不前久剛下過雨，也不知王宇在哪找的干枈。不過片刻，大火升騰，王宇動作很快，支鍋、添水，處理山雞，不過半個小辰，一鍋美美的清燉雞湯便新鮮出廬。

「好香啊，飯已經好了嗎？」

柳雨萌同雪兔玩的正歡，忽然聞到空氣里傳來的香氣，忙把它丟下。

滿滿一鍋的山雞湯，在這天寒地凍的雪地高原，絕對是無可抵擋的誘惑。

僅僅嘗了一小口，本還對王宇廚藝有些許懷疑的柳家姐妹，馬上放棄了淑女的矜持。

「王宇哥哥，好厲害...連雞做得都這麼好...吃！！」

小丫頭吃得滿嘴油膩，卻苦於肉剛出鍋，不敢吃得太快。

「我做的兔子肉也很好吃，要不你也嘗嘗」

王宇輕描淡寫地道。

「兔子肉？？」

小丫頭一愣，馬上就明白了王宇的意思：

「不要！！」

柳雨萌將腦袋搖得飛快，開玩笑，雪蓮沒看到，要是連小兔子都沒了，她就虧大了。

夜裡寒氣重得可怕，吃過晚飯，兩女早早便休息。

再次從林子裡帶出一堆木柴，王宇將火燒得極旺，足夠它燃上大半夜。

覺察兩女呼吸已經平靜，王宇來到車底座，悄悄從懷裡取出一玻璃球狀的物什，只見他輕輕撥弄，那圓色的半透明小球，竟如發芽的草葉，緩緩從中間分裂開來。橘黃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兩個半球間，竟是伸出一支晶狀體，只見這晶體，如切豆腐般緩緩插入車下青石，很快便沒入地下，徹底不見。

儘管只是林子邊緣，同樣有不少毒蟲猛獸。篝火是光源，讓兩女不至於驚慌，有了這小東西，王宇方才能放心入林中探密。

沒了約束的王宇，好似一隻脫去枷索的貓，快如閃電奔上枝間，朝森林深處行去。

就在王宇離開后不久，距離貢嘎機場不遠的一間小房子里。

「你確定王宇是去西方了？」

一個約摸四十的男子，目光淡漠，望著眼前磕頭如蒜的白交幫舊屬，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在男子身邊，是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女人。女子面容嬌美冷艷，一張媚惑蒼生的臉上，偶爾露出笑容，足令萬千男人心醉。

「我真沒說謊啊，求您相信我吧！我可以對山神起誓。」

混混幾乎要崩潰了。如果說一手覆滅白交幫的王宇，令人驚怖有如鬼神，那麼眼前這二位，就是真正的死神。

尤其是那女子，混混親眼看到，她凈艷的臉上帶著讓人心寒的笑，極度殘忍將百餘名白交幫成員虐殺。

他只是一個混混，雖然是黑社會，可頂多聚眾打架，欺負一下普通人。

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光明世界下，又哪裡經歷過如此噬血的一幕！

「好了，我們走吧！」

就在這時，中年人突然開口了。混混聽到這話，幾乎如聞天籟之音。

然而，就在他松上一口氣，靜待兩人離去時，眼前那美麗的身影，突然回過身，手中劃出一片絢麗血色。

深青色的越野，猶如劃過夜幕的利劍，瘋狂奔跑在雪地高原上。

「老大，那王宇居然一個人挑了白交幫，你的信息怕有問題。」

凈艷女子臉上，依舊是那種令人心醉的笑。越野被開得飛快，她非但不減速，反而帶有異樣的狂熱。

那老大皺了皺眉，如果這女人身上還有什麼最令他反感，那無疑就是此刻了。

兩人雖是殺手，而且是黑暗世界最頂尖的存在，然而他們同樣會死亡。就像現在，黑色夜幕不見一絲星光，陡峭的山路，一個不小心，就足以讓人墜入萬丈深淵，而現在呢？他們開著越野，以超百碼的高速賓士在這羊腸山道上。

男人嘴動了動，終究是沒說阻止她的話。他心裡清楚，這女人雖叫她老大，可心裏面，卻是對他不屑一顧的！男人甚至肯定，如果自己哪天惹了她，被她在背後捅上一刀都大有可能。

若非他本人勢單力孤，在殺手界又人見人畏，男人怎麼也不會妥協，和這女子一起！

「不過也不用擔心，到時候這王宇交給我就是，至於和他同行的兩個女孩，你想怎麼玩，都隨你！」

女子妖艷地笑道，她冷艷的臉和笑容里的狂熱形成一副極為詭異的畫面。

「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開這玩笑！」

本來一直都不吭聲的男子，聽了女人的話，臉色疾變，冷冷地抬頭朝前方看去。

男人卻是發現，這個和他相處了有一段時間的同伴，臉上雖是一副促狹的笑，可眼底的寒光，卻足以凍徹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