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找男人的皇后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找男人的皇后吧

187.找男人的皇后吧

吳杏兒不再天天拉著窗帘開著燈。白天,她開始走到戶外,在小區的花園和草坪上,聞聞太陽和新鮮空氣的味道。

她須明亮,健康,她必須用它來安慰她的父母,她的確過得不錯。為了平衡自己的心態,她買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禮物。她用金錢去換取良知,去換取家人對自己的諒解,她盡量使自己的所作所為變得合情合理。她可以騙過她的父母,卻騙不過自己的良心,她的心永遠沒有踏實。

她也不想變得太多太好,她怕自己不再屬於漆黑中的幽靈。說不上是迷戀,只是一種吸引,她相信,再沒什麼地方可以讓她天天有錢賺,可以讓她在如此短的時間裡積累一定的財富。\她不是十足的拜金主義者,但她仍確信錢的現實作用。她夢想有我自己的幼兒園或者養老院。

阿劉是房東的妹妹,她開間髮廊在小區,雇兩個洗頭妹,三個女人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守在門口。給髮廊送生意的大部分是男人,阿劉巴不得。男人生意好做,洗洗頭,洗洗臉,按摩上一兩個鍾,幾百塊錢很快到手。她們不懂什麼是按摩?大家叫她們瞎摸和亂摸,什麼穴位,力度,純粹騙男人,胡亂在男人身上用用力,讓他出出汗,受受皮肉苦,男人就說很好,很舒服,如果男人高興,興許還會很大度地再多付點小費。\到處都有傻男人,男人的錢真好賺。阿劉說,當女人真好。

例外出自一天晚上,阿劉說,她遇上了上海灘的拆白黨,浪跡江湖十幾年的她,竟鬥不過小江湖,幾個小嫩芽。

那天晚上,她們三個正給自己美容,做面膜。來了兩個衣著華貴的靚仔,一身名牌,又是手機,又是小手包,儼然一副洋款。她以為碰上大魚,服務殷情周到。洗完頭,洗完臉,兩小子要全套服務。兩個鍾以後,一個靚仔手機響,和另一個招呼一聲說有事,先跑了,臨走還囑咐另一個,等著他,他很快返回來。剩下那小子吃飽喝足,倒在裡間睡覺,他的手包一直放在大廳的沙發里,很久那靚仔醒了,叫阿劉給他泡茶,他到隔壁拿包煙,手包仍放在沙發里。\兩小子一去不復返,丟在沙發上的手包變成革的,裡面除了兩份當天的特區報和一包餐巾紙,一個硬幣也沒有。可恨的是,阿劉的錢包也沒了,一天的營業額打了水漂。其實,許許多多的花樣,阿劉只是碰上一種。在你大把大把賺男人錢的時候,不知不覺也會有別人來打你的算盤,否則,生物鏈失衡,自然界也將不復存在。

阿劉的老公回來了。從老家,廣東的博羅。他是阿劉開發廊給自己娶來的。他戶口上寫著農民,但他從不幹農民的活。\他打扮得溜光水滑,整天拿著老婆搞來的錢吃喝嫖賭。八年前,他還是阿劉的客人,偷了他老爸買化肥種子的錢,終於勾引上十八歲的老闆娘,他牛起來了,天天有鈔票數,還有年輕漂亮的深圳老婆陪睡覺,等阿劉生孩子的時候,他便大搞髮廊的洗頭妹,阿劉要離婚,他不同意,發誓,下跪,打嘴巴,反反覆復,阿劉人也瘋了,也懶得再理他,他對別人說,阿劉是他的搖錢樹,支不完的信用卡。

現在,他們誰也不管誰,阿劉死死管著錢,營業額她老公毛也摸不著,她給他發工資,把他當成店裡的保安和進貨打雜的夥計。阿劉已經不再當他是自己的老公,他只是孩子的爸爸。\她的兒子太可愛,她不想讓兒子小小年紀心裡搞出什麼障礙,瞎活吧,人,短短几十年,跟誰不都是那麼回事。她希望她老公發生意外,比如車禍之類或者癌症,一命嗚呼。

她老公找「雞」,她找「鴨」,阿劉並不是省油的燈。她帶吳杏兒去個好玩的地方,深圳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女孩子在一起不是走街就是美容,有什麼新鮮?今晚她請客,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千萬別客氣,千萬別為她省錢,神經病,想找死啊!她說是找快樂,絕妙的快樂。她把吳杏兒帶到皇后吧,我聽說過,這是深圳有名的「鴨店」,許多富婆包括香港富婆也經常駕車前來獵奪。\

阿劉打扮成貴婦人的樣子,就像男人把自己扮成大款。她很熟練地叫兩隻「鴨」,一隻西北「鴨」,一隻華東「鴨」。兩隻瘦高「鴨」,染著黃紅髮,一隻耳朵戴耳環,圈的,金的。一隻「鴨」穿純白的長衫,一隻「鴨」穿黑色發亮的珠光衫。吳杏兒像個大姐,阿劉像個阿姨。白「鴨」子和吳杏兒坐得很近,她覺得有點噁心。

這隻小老「鴨」不知讓多少阿姨,大媽,奶奶們上過,他清瘦得沒有肉。他的臉上撲過粉,嘴唇也塗了紅,伸出的手指細細長長,黑暗裡,顯得慘白,他像口被抽幹了水的枯井,像只被風乾了的殭屍。\吳杏兒只是看他,不和他講話,他說吳杏兒看不起他,吳杏兒是高貴一族的女孩,不像阿劉大姐,一準就是來消費的。

其實,吳杏兒也比她好不到哪裡。他說話,嘴角一翹一翹,淡淡的絨毛在搖曳的燭光里一根一根豎著。印象中,華東的男孩就成了這樣子,高高瘦瘦,清秀臨風。吳杏兒沒聽白「鴨」在講什麼,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她在想所有的人,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瘋了,男人玩女人,給女人錢。女人玩男人,再給男人錢,男人再去玩女人……白「鴨」子給吳杏兒剝提子皮,她讓他自己吃。誰知道他的手有沒有洗乾淨?有沒有沾著哪位婆婆衰老的體液?吳杏兒喝軟包裝飲料,帶吸管的。\白「鴨」子大喝參茶,他是應該喝參茶,他需要好好補身體。

阿劉和西北「鴨」在**,她倒在黑「鴨」子懷裡,把他的手放在她身上玩過來玩過去。阿劉的大領口,弔帶超短裙,他的手在她裙子里游,他們去酒店開房,阿劉已經一刻不能再等,他們在床上激烈廝殺,黑「鴨」子的確有職業道德,而且年少技高,阿劉被他折騰得全身暢快,滿臉喜悅,粉臉上泛著喜潮,雙眼裡含著水,黑「鴨」子得到一千伍百塊,白「鴨」子得到三百塊。他們比女人更容易賺錢。她喜歡把錢花在這上面,誰說鈔票買不到快樂?她喜歡看見男人為錢,失去尊嚴的樣。\

阿劉還有個小情人,是她髮廊的美髮師。她老公不管,只要有錢花,隨便阿劉跟哪個男人睡。實際上阿劉有大把情人,都是髮廊的常客,他們給她錢,再給她錢。只要她高興,隨時帶著情人在裡面尋歡作樂,沒黑沒白的。

吳杏兒的心逐漸平靜,深秋的太陽正正好,吳杏兒仍然按照自己的方程式生活。白天在草地上曬太陽,看書,看報,一些年輕的語言讓她覺得自己依然純情。她不太想以前的事。吳杏兒想她應該有個家,有個真老公。吳杏兒的思維和心態回到白天。深圳太太們邀吳杏兒去她們家打麻將,她們的老公太忙,沒時間陪她們。\這幫現代太太,不上班,不出力,生活富足,無憂無慮。她們聚在一起比誰的老公會賺錢,比誰的名牌貴,誰的鑽石重。

小波就是這時認識的,她是鄭州人。她和她老公是大學同學,她老公研究生畢業分到深圳,她也跟過來。她找不到合適的接收單位,好的工作又不好找。煩的時候,她也打麻將,她們相處得極為平淡,但她們的友誼保持至今。

她很瘦,個子又高,乾乾細細的樣子,她總是搽得厚厚的粉底,掩飾自己粗糙的皮膚,毛孔變得粗大,一個個洞密密麻麻,她們來深圳的時間差不多長。她也不停地找工作,不停地碰壁。她不用太擔心的是,她老公可以養著她,沒什麼不好意思。深圳這樣的女人多得數不清。她不敢生孩子,她怕生出來的孩子沒保障。又沒有好的避孕方法,她盡量減少和她老公的性生活。她說她就是怕懷孕,上個月剛剛做完人流,那種絞痛,牽心揪肺,她這輩子再不想有第二次。避孕藥她不想吃,怕激素搞壞苗條的體形,又怕藥物影響以後的懷孕質量。她老公又自私得要命,不喜歡戴安全套,說那是穿襪子洗腳。所以,她剋制自己,避免兩人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為太愛她老公,她說她可以禁慾。

星期天,我們去吃麥當勞,鄰座兩女孩嘰嘰喳喳,兩隻小麻雀,她和她們搭訕,很快搞得熱火朝天,她是個不能沒事情做的女人,她太寂寞,她要有說話的人,熱鬧的地方,她需要展示自己。她羨慕吳杏兒朋友多,有男有女。都是些酒肉才靠得住的朋友。其實無所謂,像吳杏兒這樣的外來人,找朋友的目的只是找傾訴對象和語言交流對象,不在乎靠得住靠不住。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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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為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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