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公司里齷齪事
195.大公司里齷齪事
吳杏兒原以為認識紅,她可以找到自己快樂的開始,哪裡會想到,他竟成了她痛苦的開始。母親幫她減肥,控制她的飲食,控制她和紅見面。她把吳杏兒的零食全送給了房東的女兒。她的情人又來給她母親煮飯,居然她的母親是那麼討厭他,當著房東的面,母親不能說什麼,她還得裝出一副大家都很親熱的樣子,她不能接受讓別人知道她的女兒正跟一個有婦之夫瞎混的尷尬。
吳杏兒看見母親眼裡憤憤的目光,她不吃紅燒的菜,婉言謝絕他的光臨,婉言告訴他:「以後不要再找吳杏兒。謝謝你照顧吳杏兒,可吳杏兒不是孩子,她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大家應該講點道德,你應該對自己的家庭負責任。」
紅聽著,點頭,但他根本不在乎母親說什麼,他理解母親的處境,他最後告訴母親:「我就要吳杏兒,對她負一輩子責。」
紅的話,叫母親更多了一份擔憂。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來幫吳杏兒?用什麼辦法可以阻斷吳杏兒和紅這段深情畸形的愛戀?
吳杏兒安慰母親,欺騙母親,她說她一定會和紅斷掉。母親不相信紅,她不相信毀了自己十幾年感情的男人會對吳杏兒好到哪裡?也許還有,紅並不是一個成功的男人。可吳杏兒相信,相信她的戀人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吳杏兒相信他一生最愛她,相信他肯定會和她結婚。她還相信,他會成功,終有一天,他有韌性,他有幹事業的好年紀,好條件。
紅天天買來菜,煮好飯然後走人,房東不斷地在母親面前誇耀紅。也許,他們認為紅沒有結婚,或者早就離了婚。在他們看來,紅高大威武,吳杏兒嬌小俊美,實實在在讓人羨慕的一對,雖然紅的年紀看上去大吳杏兒許多,但這更讓人相信,他是成功的,無論事業還是愛情。
母親的從中阻撓,更增加吳杏兒對紅的思念。每晚紅都打電話來,她背著母親,她們有講不完的悄悄話,輕輕地。只有她們倆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她們好像愛的更深,沒有人能把她們分開,也沒有人可以扼殺她們的愛情。
紅孜孜不倦陪著母親滿深圳轉悠,無論母親的臉色多難看,他總是微笑著面對母親,耐心地為母親做導遊,他對吳杏兒說:「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使你高興的事。」
吳杏兒再一次被紅感動,她再無所謂母親在她耳邊的喋喋不休。她覺得母親有點煩,她像法海。
快開學的時候,母親帶著遺憾走了。大包小包填不平母親心中的傷感。當母親通過安檢回眸的剎那,吳杏兒看見母親眼中的淚光。那一刻,她原諒了吳杏兒的所作所為,理解了吳杏兒身在異鄉孤獨的艱辛。\和母親的距離,頃刻間拉得很近。吳杏兒滿臉是淚,一個月,她給母親增添更多的煩惱和憂慮。她看見母親有些灰白的頭髮,她想,她可以讓母親安心,母親是那樣以她為榮!她暗暗下著決心,找個機會離開紅。一定!
她活得真累。當所有人都說她和紅不合適時,她拚命向紅靠近,拚命維護她們的利益。當沒人再來理她的時候,她又想著法的要離開紅,似乎一刻都不能忍。她從一個堅強自立的女人變成了一個多愁善感,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小女人。
公司對外的形象越來越高大,但內部的空虛叫每個人產生莫名的憂慮。每個月幾百萬的員工工資,各類費用開支,資源低耗的浪費,無處不存在的管理疏漏。\真不知道,這樣的公司,還能維持多久?
公安局來人調查公司的一名員工。這時,公司才發現這個員工已經三天沒來上班。問題的嚴重性還在於他開走了公司的一部皇冠3.0轎車,公司的人說這名公司員工還涉嫌一起傷害勒索案。今早,那名獲救女孩才到附近的派出所報了案。
獲救的女孩和公司員工的女友都是一家歌舞廳的「三陪」小姐,她們是四川老鄉,平時關係很不錯。以前她們一起租房住,後來女友交了男朋友,她們才分開,但仍然常來常往,彼此了解。她知道女友的男朋友是公司的小車司機,知道單位,連辦公電話都知道。\兩天前的上午,女友和她男朋友到她住處玩,她一點防備都沒有,熱熱情情招待他們,還問什麼時候吃他們的喜糖?冷不防,那男孩就拿出了刀,說他們現在缺錢,希望跟她借筆錢,叫她有多少拿出多少。她說她沒錢,他們便開始綁她,堵她的嘴;然後暴打,專打臉和米米,踢她的會陰。
她受不了,想想破財免災,就把家裡的幾千塊現金加些首飾給了他們。他們嫌少,她女友知道她有錢,身邊至少有幾萬塊。沒辦法,她把存摺交給他們,報了密碼。她女友去取錢,那男孩看著她並威脅說,如果他老婆十五分鐘回不來,他就殺了她。\十五分鐘,女友高高興興回來。臨走前,又暴打她一頓,告訴她不許報案,否則有天折回來,還殺她。她被反鎖在洗手間。直到晚上,她朋友發現她沒去坐台,打電話沒人接,以為她出事。跑到她住處才發現她真出了事。她暈沉沉倒在洗手間,頭面部腫得像個面盆,腦震蕩,面部軟組織挫傷,兩條肋骨骨折。
公司員工勒索傷人,還盜竊公司財物,集團上下一片嘩然,這等醜聞出現在這樣有檔次的公司,一流人才,一流管理,超前的經營理念,團隊精神。老總氣得拍桌子,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要協助公安局破案,嚴懲家賊。
深圳速度再次得到體現。\
三天後的下午,老總讓吳杏兒和sunny晚上加個班,但不是在公司,去京鵬酒店的一個客房,公安局的幹警從四川請來了公司員工的丈母娘,吳杏兒和sunny配合女警負責夜裡看管,以防發生意外。
吳杏兒看到了那位母親,四十多歲,看上去精明強幹。她剛剛哭過,眼睛紅腫。她說,她的女兒和吳杏兒差不多大,也是俏俏的,披著長頭髮。她的女兒命苦,從小沒有父親,高中畢業沒考上什麼學校。到外混,這幾年,吃盡了苦頭。她知道她的女兒騙了別人的錢,她女兒是想到北京讀書的,學校都聯繫好了。也許是真的缺錢,才做了錯事。她始終否認她的女兒是犯法,說她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她多麼多麼孝順,如何如何聰明,如何如何漂亮,她的女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兒,她不停地報怨是那男孩害了她的乖女兒。
這位母親讓吳杏兒難過得想掉淚。所有天下的母親都一樣,她把一生的希望寄托在惟一一個相依為命的親人身上,盼著女兒出人投地,而女兒卻背離了母親的初衷,操縱著情人一步步走向犯罪。這位母親本來是接了女兒的電話,到深圳為女兒處理家當的,懵懵懂懂讓公安局的人請到了這裡。她女兒和她約了電話暗語和時間,她現在才知道她女兒在深圳犯了法,但她仍不信。她女兒在北京,除了母親的電話,誰打她都接。\她們用暗語說話,深圳警方已經在北京候著,就等報了確切位置,把他們抓起來,遣回深圳。
半夜,女警再次催這位母親給她在逃的女兒打手機,按照字條上寫好的話。這回她女兒告訴母親她住在北京的一家招待所,希望母親快點處理完深圳的事,和她在北京團聚,母親顫抖地放下電話,抑制不住,跑到洗手間嚎啕大哭,她知道,這個電話打完,她的女兒完了,用不了幾分鐘。
清晨六點多,北京來電話,叫這邊撤,那邊的事情已經搞定,倆人正在遣返途中,這邊一夜未眠的母親,一下子攤在地上,她的心碎了,整個人崩潰了。
紅的公司組織他們去張家界旅遊。他說他很想帶著吳杏兒,那可能嗎?他連把吳杏兒介紹給他朋友和同事的勇氣都沒有,怎麼可能帶她出去?他多虛偽。也好,他去他的吧,吳杏兒也安安靜靜過上幾天,好好想一想。
紅走了四天,這四天,對吳杏兒來說,簡直像四個月,也許更久。天天下班后,她無所事事,她總是豎著耳朵聽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想是我的情人,愛人,戀人回來了。她睡不著覺,一遍遍看紅寫給她的情書,一遍遍翻她們一起拍的相片。每次樓下計程車響動時,她都會不由自己衝到陽台上,是不是她的西湖老妖回來了。
電視整夜開著,燈也亮著,最難熬的星期天,她想不出她用什麼方法打發掉?她想她掃衛生吧,不該洗的衣服被扔進盆里,一點心思都沒有,剛浸濕的衣服被拎出來,團成一團晾在陽台上,到處扔得亂七八糟。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扔下她自己去尋開心?他為什麼不能不去?他知不知道人家心裡想死他了?想著想著,吳杏兒就哭哭啼啼,她脆弱得好像一朵冰做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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