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炸了
劉建林已經徹底失去了希望，他甚至想放棄查詢，不過最終還是將《白月光》輸入了進去。
排名出現——
《白月光》，112名。
「呵！」
劉建林掃了一眼排名，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可下一秒，他忽然渾身巨震，睜開眼猛地站了起來，甚至由於動作過猛，差點掀翻了電腦桌。
「112名？這……這怎麼可能？只差十幾名就進入了前一百？」
他低聲驚呼，眼裡有著難以遏制的不可置信。
他記得昨晚《白月光》只是給了十萬瀏覽量的曝光度。
「十萬瀏覽量的推廣，就將這首歌頂到了第112名？這……這……」
劉建林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其他五首歌，給的流量曝光都超過百萬級別，足足是《白月光》的十倍以上！可是成績最好的才189名！
十倍的曝光度，最終成績卻遠不如它。
劉建林呼吸變得急促，身體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一個人推門而入：「劉總，錢主管，昨晚六首歌的推廣效果數據出來了。」
「快！給我！」
劉建林幾乎是低吼出聲，他想第一時間知道，僅僅十萬瀏覽量的曝光度是如何讓《白月光》衝到112名的。
嘩啦~~
劉建林從這名運營的手裡搶過了一沓資料，將它們攤開在辦公桌上，眼睛死死瞪著上面的各項數據分析。
廣告推廣效果，其最重要的一個名詞便是：轉化率。
轉化率越高，代表著推廣效果越好。
一般來說，按照瀏覽量推廣的廣告模式，轉化率在千分之一以下則為極差，千分之三為合格，如果能夠達到百分之一就是優秀。
【現實中，轉化率的數據分析要複雜得多，這裡只是粗略寫一下。】
推廣數據分析圖標，劉建林一眼就看出了，其餘五首歌曲的轉化率基本上都在1.2‰-1.8‰之間徘徊。
沒一個合格的！
他忍住火氣，翻到最後一頁看向《白月光》的轉化率。
只是掃了一眼，劉建林抬起頭看向旁邊的運營人員，深吸一口氣問道：「這份數據確定沒錯？」
員工立即道：「劉總，我反覆核查過數遍，甚至親自打電話問過雲網音樂的廣告部，數據真實可靠。」
劉建林沉默半響，才開口：「逆天了啊。」
數據報表上，《白月光》的轉化率赫然寫著：5.6%。
不是5.6‰，而是5.6%！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藍夢娛樂有史以來歌曲推廣最好的轉化率是2.7%，當時被整個公司譽為神話般的記錄。
而現在《白月光》直接將它提升了一倍。
若2.7%的轉化率是神話，那5.6%算什麼？
劉建林做夢也沒想到，《白月光》如此恐怖的轉化率，是因為在今天凌晨的時候，林子墨以及一群音樂發燒友瘋狂安利的結果。
但無論怎樣，此刻的劉建林腦瓜子嗡嗡作響。
「5.6%……5.6%……」
劉建林雙拳緊握，忍住沒有失態。
忽然他猛地操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小王，策劃部今天中午之前拿出一份針對《白月光》的最高規格推廣計劃，預算不是問題！」
接著他又轉身看向運營主管：「馬上放棄其餘五首歌的推廣，將剩餘運營資金投放到《白月光》上面來。接下來的一周時間，所有人加班加點，只推廣此首歌！」
「是，劉總。」
運營部主管聲音都有些顫抖，立即轉身離去。
當辦公室只剩下劉建林一人的時候，他忽然低低嘶吼了一聲，滿是血絲的雙眼抑制不住激動。在強迫自己壓下振奮后，他終於再次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他以前一直不敢撥的號碼：藍夢娛樂總部副總經理厲臻。
一名中年男子嚴肅的聲音響起：「劉總，我一直在等你電話。剛才新歌排行榜已經刷新，周城分公司的成績我已經看了。你報上來的六首歌，沒有任何一首歌沖榜成功。如此一來，周城分公司的解散已成定局。因為總部無法承受其巨大消耗，我會在今天立即啟動解散流程，希望你好好處理員工解聘工作，等事情結束后再來總公司接受下一步工作安排。」
中年男子語速極快，冰冷無情，帶著一股迎面撲來的雷厲風行氣息。
若是十分鐘前，劉建林聽到這番話，只會默默點頭。
但現在，他卻答非所問：「厲總，我給您郵箱發了一封郵件。」
「辭職信？」
厲臻瞬間追問，對於一名分公司負責人，讓公司淪落到解散的地步，估計絕大部分人都會引咎辭職。
劉建林道：「不是，還請您現在就過目。」
「好。」
厲臻皺了皺眉頭：「那你等我五分鐘。」
他倒想看看，在這個時候，劉建林還能給他發什麼郵件。
說好的五分鐘，但時間剛剛過去兩分鐘，厲臻的電話就已經打了過來。
劉建林還未開口，厲臻就近乎用一種喊的聲音說道：「關於《白月光》的所有資料。包括作曲人、演唱者，以及此次運營的所有數據，全部發給我！
另外，你這數據有細微錯誤。剛才我重新刷了下《白月光》的排名，它已經上升到了106名，只差臨門一腳，即可沖入排行榜前一百。」
什麼？
劉建林一驚，但立即就湧起大喜：「厲總，《白月光》所有資料我早已經準備妥當，這就給您發過去。」
他立即便將準備好的資料，發送給了厲臻郵箱。
「嗯。」厲臻看到郵件，沉聲道：「再等我半小時，我開個會。」
「好的。」
劉建林掛斷了電話，使勁握了握拳頭。以厲臻的職位，基本上可以決定公司大部分事務，但現在卻還要召開會議，看來厲臻對此事的重視猶在他預估之上。
這是好事！
……
……
此刻，在辦公區域。
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愁容滿面，新歌榜單剛剛更新，大家就知道了結果。
榜單前一百，公司沒有任何一首歌！
全軍覆滅！
慘不忍睹！
雖然許多人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真正來到這一天的時候，大家心裡依然堵得厲害。
「沒希望了。」
「等著被裁員吧。」
「我倒是沒什麼，現在娛樂公司這麼多，我一個後台去哪裡都有飯吃。」
「公司新人歌手是最慘的，沒有任何成績被開，以後找工作難度倍增。」
「……」
議論紛紛，誰也無心工作。
只有秋樂盯著榜單，有些不敢相信：「112名？咦……不對，名次還在上升。」
當他重新刷新頁面的時候，發現《白月光》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再次上升了一個名次。
「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秋樂露出一絲笑容。
旁邊，何明早就忘記了自己當初吃翔的話，同樣沒有關注秋樂新歌在排行榜上的名次。見到秋樂的微笑，嘆氣道：「秋樂，你還有心思笑？你心也太大了吧？公司解散都能笑出來。」
解散？
秋樂笑道：「老何，別太悲觀，或許事情還有轉機呢。」
「轉機？你今天又吃錯藥了？」
「你等著便是。」
秋樂還想說什麼，便見到運營主管跟一名同事匆匆忙忙從劉建林辦公室沖了出來，同時喊道：「運營部，開會！」
接著，策劃部主管同樣大喊：「策劃部，開會！」
兩個聲音，均帶著激動和振奮。
其他同事不明所以，紛紛露出茫然的表情。
「開會？現在還開個毛的會啊？」
「這架勢不像是要遣散的意思，發生什麼事了？」
「……」
不過很快，消息就傳開了。
「運營部傳來的消息，聽說這次有一首歌數據炸了。」
「炸了？怎麼炸的？」
「真的假的？亂說的吧，數據炸了都沒有進入排行榜前一百？」
「到底哪首歌啊……」
一人激動道：「確定了，是《白月亮》炸了。」
有人沒聽清：「啥？月亮炸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每個人都一片驚疑，不過很快，消息又來了。
「歌名《白月光》。」
「《白月光》？沒這首歌啊。」
「我就說搞錯了，我們公司哪裡有這首歌。」
然而，正在唉聲嘆氣的何明聽到這句話后，身上猶如裝了彈簧瞬間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剛才說話的同事，急促問道：「你剛才說什麼？《白月光》？」
「是啊。」
這名同事點點頭，「運營部說的，《白月光》昨天晚上以僅僅十萬瀏覽量的曝光度，衝到了排行榜112名。現在劉總準備全力推廣這首歌。不出意外，《白月光》闖入前一百絕對沒問題，甚至有可能進入前五十！」
消息震得每個人變得獃滯。
有人獃獃道：「公司哪裡來的《白月光》這首歌？」
這一說，其他人紛紛附和。
「是啊，沒聽過。」
「是不是搞錯了？」
剛才說話的同事解釋：「沒搞錯！其實這次公司發行的是六首歌。除了大家知道的五首歌之外，還有《白月光》這首歌，不過劉總沒有讓大家知道，只告訴了運營部。而《白月光》這首歌的演唱者，則是我們的冰山帥哥——秋樂。」
說完，這名同事手指向不遠處的秋樂。
一言激起千層浪。
唰！
公司上百雙眼睛齊刷刷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