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助的孤單
報警后，接下來的日子裡張婄婄一點也沒有耽擱要替趙琳找出真兇的任務。但趙琳就不一樣了，偶爾她還是會被她美好的愛情沖昏頭腦。
為了讓趙琳不感到孤單和無助，張婄婄決定搬過來和她一起住幾天。
這個決定讓李成坤覺得是個非常好的注意，這樣的話他就不用擔心張婄婄會無聊到胡思亂想，有趙琳的陪伴他也不會在工作的時候分心，所以他舉雙手贊成。
「你那個騙子對象你見過真人嗎？有照片沒有?」張婄婄一邊在瀏覽器上搜索相關嫌疑人的關鍵詞，一邊問正忙著洗頭的趙琳。
趙琳好像沒有聽清，她把雙手從堆滿泡沫的頭髮里抽了出來，關掉水龍頭眯著眼睛問，「你說什麼？」
「我問你，你知道那個騙子長什麼樣嗎？有照片沒有啊？」張婄婄放大音量重複說。
「啊？有吧，好像有。」趙琳似有非有地回答，似乎有點不想讓人知道。
「天啊，你這腦子全是漿糊吧？你跟人家談這麼久的戀愛怎麼連有沒有照片這件事你都不敢確定？」
張婄婄越發覺得留有一頭及腰長發的閨蜜就是傳說中的大傻瓜，「我看你就該把你那漿糊腦子好好洗一洗，還有，把頭髮剪一剪。」
「幹嘛？我頭髮礙你眼了？」
趙琳一面用毛巾裹著頭髮一面走到張婄婄跟前，她看到張婄婄故意擺出要罷工的樣子時，雙手叉腰兇巴巴地說，「切，你現在的任務是幫我找到那個壞蛋，讓他把錢還給我，而不是來陪我玩滴，知道不？」
「知道知道，大老闆。」
張婄婄點頭的頻率和吃米的公雞一樣，停下來時又裝著害怕的樣子問，「老闆，嫌疑人長啥樣啊？」
趙琳轉身到了床頭邊，拿開她印有哈嘍Kitty的枕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張平整的照片。
「我的天，這個騙子居然天天陪著你睡覺！」
張婄婄大叫一聲，趕緊捂住嘴，「看來你的胃口從來就沒有改變過，以前你就愛看些韓劇，總是惦記裡面的歐巴，我也搞不懂你幹嘛喜歡這些小白臉？」
張婄婄拿著照片開始了長篇大論，「你這個長得還真的和那些韓國歐巴差不多，一看就不是靠技術吃飯的，估計完全是靠一張臉和一張嘴。不過，我猜連照片都是假的。」
就聽張婄婄前面一段話，趙琳就開始反省自己了。張婄婄後面的一句話簡直要讓她崩潰。
「也就是說我是徹徹底底的一個傻瓜唄，被人騙得一乾二淨，而對方彷彿就是一空氣，我被他耍得團團轉。」
「哎呀，我也是亂說的，要是真人那更好，交給警察局一查一個準，他跑也跑不掉。」張婄婄趕緊安慰，她可不想在趙琳身上重現她過去的悲傷。
「真的要把照片交給警察?」趙琳將照片緊緊捏在手裡，她恨不得馬上就見到這個騙子，猶豫中似乎還有些捨不得。
「我告訴你，對付騙子不能心軟，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帥哥多的是，不缺一顆樹，還有一大片森林等著你呢，可不能便宜了他。」
張婄婄很用心地開導著閨蜜說，「這張照片必須交由警察處理，要不然你這叫做私藏證據，我也不敢保證這個算不算是不配合辦案，萬一是的話，會不會被拘留呢？」
「那聽你的，讓警察早點抓住他。」趙琳心想，對警方來說這張照片確實很重要，要真是騙子的話，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受害人。
「這才乖嘛！」張婄婄得意地環抱著她的閨蜜，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贊。
果不其然，到了警察局，警察一看就說照片是假的，這是通過電腦合成的兩張明信片上的明星頭像。
怪不得長得那麼令人嫌棄，張婄婄最討厭這種像女人一樣白白嫩嫩的男人，完全失去了陽剛之氣，毫無安全感！
聽了警察給出的結論，趙琳這才甘心。之前還存在的一絲幻想已被事實掃蕩得一乾二淨，她下定決心，一定找到這個大騙子，然後將他碎屍萬段。
走出警察局，趙琳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她覺得她僅有的一張軀殼，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張皮，風去哪，她就去哪。
「趙琳，你不要想不開，這不是早就知道的答案么？只不過讓警察證實了這一切，你應該早有心理準備的，你可別這樣想不開，你想想你的父母，想想。」
張婄婄著急地跟在趙琳身後，由於沿路有一條涪江河，張婄婄擔心趙琳出事，她緊跟慢跟，終於在梯步處趕上了她。
「其實，我知道我自身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漂亮，所以一有追求者就容易欣喜若狂。我沒有什麼優點和本事，怎麼會討得人喜歡呢？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是我太想談戀愛。」
趙琳望著河面起伏的波浪，她要不是想著拚命掙錢的父母，早就想跳下去清醒一下腦子了。
「誰說你不漂亮？誰說你沒優點?難道我傻呀，非要跟一個一無是處的傻瓜在一起，我這麼聰明，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啊。」
張婄婄朝河面扔了一顆石頭，「你看那石頭，它被我扔出去的時候可能跟你的想法一樣，但是它終會感謝我，魚會吻它，水會呵護它，它在水裡面會成長為一顆更漂亮的石頭。」
「小時候，我經常做一件傻事，我以為石頭會長大，所以我天天跑小河邊撿石頭，直到家裡堆成了小山，我才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事。」趙琳笑著說，「我不是小孩子，不用這麼哄我開心，我和你一樣，不會做傻事的。」
張婄婄聽趙琳這麼一說，心裡的大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她挨著趙琳坐下，靜靜地陪她一起看那被風掀起了褶皺的水面。
「傻孩子，愛情就是命，早晚他會來，不用著急。」張婄婄說。
「愛情是運氣，難得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趙琳回答。
「那就找個愛你的人。」張婄婄說。
「你回去怎麼樣？李成坤的父母對你可好？」突然，趙琳才想起關心一下張婄婄第一次見公婆的事。
「別提了，公公比婆婆難搞定。」張婄婄簡要總結說。
「你不會第一次去就和你公公抬杠吧？」趙琳吃驚地抬起頭來，濕潤的眼眶周圍還是紅紅的。
「沒有抬杠，就是我跟他好像合不來，他看我不順眼，我也不會主動去討好他，說起來真要把人給氣死。」
一說到這件事，張婄婄就來氣，如果可以的話，她這一輩子再也不想回到那個李家灣。
「能把你氣成這樣，看來李成坤他爸還真是不簡單。」趙琳漸漸地開起了玩笑，「看來找對象不僅要看兩個人合不合得來，而是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