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節 喋血南郡(1)

聽到傳上來的消息，知道張松在大堂之上與劉備部屬理論已經為雍州盡忠，劉安心下不由大痛。自古有句話說兩軍相爭、不斬來使，可這多的就是使者被斬殺的事，再說，張松出使到江東，為的就是找劉備的霉頭，又怎麼能不讓劉備生氣，張松又怎麼會有活路？況且，張松這個人，是個能人，可他同法正一樣，都是嘴上不留情面的人，別人對他好，他十倍奉還，可若別人對他稍有辱慢，他也照樣十倍返還，兩軍交戰在即，到得那大堂之上，又怎麼會有多少好話、好動作？這樣的結果並不奇怪。可張松是個人才，若不是當日沒人自動請纓往江東，還真不想讓張松出使過去，劉安是按不住心中的悲痛。當下劉安親自遙望江南祭奠，又賜張松之子襲承張松爵祿，才點齊眾將以備同劉備的征戰。

命令孫禮鎮守晉陽、趙雲代替夏侯霸鎮守壺關，又命從晉陽回歸的司馬懿率領蒯越、蔣琬、李嚴、賈逵、王平、鄧芝、張頜、夏侯霸等留守宛洛，劉安自己率領陸遜、陳到、闞澤、馬謖、甘寧、霍峻、龐德、張任、文聘、黃忠、魏延等將官統領五萬步兵來奔赴荊州當陽——傳下的檄文卻與討伐曹操絕不相同，先曆數劉備的功績，說他受當今陛下衣帶詔，曾經為國為民竭盡忠慮，然後在江南一帶開基創業，有了今日的局面，世人都認為劉備定然秉肖忠心、光復漢室。莫不仰首探望，自己身為雍州刺史，卻又同是孫家女婿，希望與劉備同扶漢室、共建匡正朝廷地英名，因此才數年殷勤與江東交往，話到這裡，才筆鋒一轉。說到劉備自從在江東創立基業卻已經忘記了當日的誓願，這基業已經成為他個人爭權奪利的籌碼。忘記了漢室的羞辱，忘記了自己身為劉姓子孫的榮耀，最重要的是忘記了身為漢臣的身份，終於在今日喪心病狂地殺害了自己派到江東地使節、漢室臣子張松，又口出逆言討伐雍州，最後布告天下，為了喚醒那已經沉睡在劉備心底的良知、達到治病救人地目的。雍州不得不決定奮起應戰。

軍馬才到當陽，前方已有戰訊傳來——周循、霍弋分別鎮守石陽、漢陽，正是分左右控制住了襄江進入長江的入河口，正對上了從江東調遣而出的張飛、魯肅、徐盛等人，由於守城將士比較少，外出交戰又兩次不勝，城破應當就在近日，情況已經萬分危急。請求迅速支援，而鎮守江夏的關羽也奉命沿長江而上，在副將鄧艾的輔助下，正一步步向南郡逼近，形勢不容樂觀。

「諸位將士對這形勢有什麼看法？」劉安升帳，問詢眾文武道。

「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雍州既然能夠戰勝強敵曹操，難道還怕他江東這等鼠輩不成？」黃忠奮然而起，道，「張飛性格暴躁，大人撥給末將一萬兵馬，定然可以擊敗張飛這等匹夫，救得漢陽等地。」

「黃老將軍年過七十，那張飛乃是當日與呂布交過手的少有地存餘下來的將士，英雄之名天下震動。若要交手。只怕力有不殆，不如末將前去。」魏延站了出來道。

見到黃忠和魏延在自己面前爭著要出兵。劉安心中並不高興——在這洛陽一戰，雍州以少勝多，打得確實漂亮，戰果輝煌，可也同時助長了軍中的一股傲氣，傲氣這東西確實需要，沒了眾人心目中雍州軍馬必勝的傲氣，遭遇挫折就很難崛起，可傲氣不能過盛，過盛就容易輕敵，輕敵就會吃敗仗，許昌一戰的陰影在劉安的心中依舊不能抹去。

「漢升和文長為雍州儘力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可你們真地憑藉一萬將士就能擊敗三萬五千江東兵馬？」劉安從帥位上站了起來，道，「這麼多年以來，劉備據守江東，曹操那麼多次進攻都黯然而回，難道這憑的是運氣？」說到這裡，劉安語氣又轉緩，道，「魯肅這個人是很有眼光的，就是他當年提出了進佔江東的計劃，憑藉那彈丸之地，如今卻已經實現了，眾位不可輕敵啊。」

「若憑心而論，屬下倒願意去南郡抵擋關羽。」馬謖看劉安又坐了下來，道，「若只是對上張飛，黃將軍和魏將軍都足以勝任，張飛這個人性格雖然暴躁，不體恤士卒，可有一樣長處，那就是敬重有才能的文人、武將，魯肅是大智慧的人，徐盛曾經被劉備留守汝南、獨當一面，也不可輕視，有他們輔助，想要擊敗張飛，不是很容易。關羽恰好截然相反，他出身低下，卻性格高傲，向來看不起出身比較良好地文人、武將，處罰眾將又不留情面，同他們的關係並不太好，他愛兵如子，甚得軍士的心，可他並不明白一樣事情，那就是在決戰時期，往往決定勝負的不是這些普通士卒，而是他身邊的重要將領。因此，屬下認為若要救援漢陽等地，大人親自前去才好。」

「屬下認為若要救援漢陽等地，只需要派一名將軍前去即可。」闞澤卻不同意馬謖的看法，道，「劉備出兵雷聲大，雨點卻小，到現在他自己依然駐紮在江夏，以屬下看去，其一他是怕自己後背起火，其二其實仍然處於觀望狀態，他對進兵荊州的形勢還看不清楚，未下最後決心，所以，若要救援漢陽等地，先派一將領牽扯住張飛的精力，再派人到南蠻各地遊說，蠻族人向來多與我雍州交好，此時定然會出兵討伐劉備，漢陽等地應當無憂。」

「公瑾和伯言怎麼看？」劉安聽闞澤說完，又看了看位於最上位的周瑜和陸遜，道。周瑜本駐守江陵，知道劉安率兵來到荊州，便也來到當陽，共議情勢。

「末將倒以為不需要救援漢陽等地。」周瑜見問到自己，面如春風，幡然而起，道，「正如馬參軍所言，張飛有了魯肅和徐盛的輔助，周循和霍弋雖然可以憑藉城池支撐一段時間，但絕不會太久，若要救援，戰線太長，兵力分散，我軍在荊州地兵馬原本就不如已經聚集到荊州地江東兵馬多，這樣對我軍更為不利。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闞參軍說得是，目前劉備雖然對我雍州交戰，卻對形勢觀看不明朗，心中尚自對能否在荊州取勝還懷有疑慮，目前聚集到劉備手上的十五萬將士是江東賴以生存地本錢，沒有了他們，長江也就不再是長江，是以劉備遲遲不敢將他們全部用於徵戰，這就是他停留在江夏的原因。末將以為應當聚集兵力重創關羽，荊州形勢自然緩解，劉備若丟了關羽，定然也沒有勇氣再進兵荊州，我雍州掉轉將士進兵山東也就沒有了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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