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雨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時間一晃，便到了晚上十一點。
胡天守夜守通宵，對於他來說，這時間還早著呢，他巴不得李長生多陪他坐一會兒。
胡天興奮地問道：「對了，你一個靈異主播，你說，有沒有桃花蠱？我給小雨下一個，好讓她看上我。」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下降頭？」李長生有些無奈。
「那可不嘛？」胡天「嘿嘿」一笑。
「你剛才還說你崇尚科學。」
「試試總是可以的。」胡天也不害臊。
李長生往停屍間瞥了一眼，說道：「我能不能進去參觀一下？」這坐了大半天了，連裡頭長啥樣都沒見過。
這一晚上，可不能耗在這裡光陪胡天聊天。
「我們這停屍房，平日裡頭，可是不準別人隨便進去的，不過……嘿嘿，現在也沒啥人，我帶你進去沒關係，小雨也在裡頭，順便看看她，免得她無聊。」
李長生一說要進停屍間，胡天就來了興趣。
「好。」
兩人當即便站起身來，胡天領著李長生，朝著停屍間走去。
停屍間在殯儀館最後頭。
這殯儀館，還挺大的。
中間有各個場所，有焚屍用的，辦公用的，給屍體做解剖用的。
一般來說，給屍體化妝，就在停屍間。
停屍間的房門，是鋼化玻璃，密不透風。從外頭看進去，便見小雨正在那裡，專註地給屍體上妝。
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估摸著一米八的大高個，身材還算壯碩，死狀看上去倒是比較尋常。
小雨正在為死者化上妝容。
瞧見胡天和李長生，小雨眉頭微微一皺，似是有些不悅。
這停屍房，可不是隨便進的，萬一丟了什麼東西，死者家屬怪罪起來，可就不好了。
胡天一把拉開了玻璃門，冰冷冷的寒氣，透了出來。
停屍房裡頭，氣溫很低。
小雨已經換了身衣服，身上裹著大白色襖子。
「好冷。」
胡天打了個寒顫。
「你們進來做什麼？」小雨問道。
胡天咧嘴笑道：「李兄弟想參觀一下，我就帶他進來了，再說了，怕你一個人工作太無聊，進來陪陪你。」
「不需要，這停屍房可不能亂進，萬一丟了東西，領導可是要怪罪的。」小雨說道。
「額……」胡天有些尷尬。
李長生一笑，說道：「無意打擾，就看幾眼，還望小雨姑娘見諒。」
「好吧！」
聽到李長生這麼一說，小雨也不好拒絕，便答應了。
李長生和胡天，邁步走了進來。
停屍房擺放著一連排的大冰櫃，每一具屍體，都被凍在冰櫃之中。
「我們停屍房的存儲量是三百具屍體，現在已經有二百八十多具了。」胡天給李長生介紹。
「這麼多？」李長生有些詫異。胡天一笑，說道：「這不……現如今國家倡導火葬，城市裡，土地不夠用，火葬的人，自然是越來越多了，尤其我們南城，是作為推行火葬的試點城市，自然是在這方面大力推廣。」
李長生聞言，神色有些凝重，說道：「沒想到，國家之中，也有能人。」
「額？」胡天一怔，有些不解，說道：「李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長生看著停屍房裡頭的大冰櫃，緩緩開口說道：「南城西、南兩面環山，而且是連綿的山脈，這種地方，土地又怎麼會不夠用？無非就是土葬的時候，需要埋得遠一些罷了，既然如此，為何南城這個地方，會成為推廣火葬的試點？」
「為什麼？」胡天想了想，覺得李長生說的，也有些道理，頓時也露出了驚疑的神色。
一旁正在幫死者化妝的小雨，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有些好奇，看向李長生說道：「那你說說。」
李長生笑了，說道：「以風水學的角度來說，南、西兩面環山，形成抱月之勢，大山連綿，山脈之中必有龍穴，以我推算，此等山勢，每三百年，便可誕生一個龍穴，八個虎穴，龍穴若能下葬，子孫後代必出王侯將相，虎穴若是葬下，子孫後代，必有富貴延綿。」
「可這，跟火葬有什麼關係？」胡天有些迷糊。
倒是小雨，似是十分聰明，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國家在有意控制土葬人數，就是為了避免龍穴、虎穴被人錯葬？」
「算是吧！」李長生點了點頭，說道：「風水堪輿，不是易事，尋龍點穴，更是難上加難，短時間內，要找出龍、虎大穴，不太可能，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減少土葬人數，然後再讓人進山慢慢尋找。」
「切……」胡天一擺手，有些不屑，說道：「說得神乎其神的，我可不信，火葬是為了環保。」
李長生笑了，說道：「你屍體埋下去，不出一個月，都滋養大地了，這就不環保了？再說了，土葬都幾千年了，之前也沒見大自然被污染吧？」
「這……」胡天語塞，頓時有些說不上來。
小雨聽得十分認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
「小雨你還信這個？」胡天一怔，朝著小雨看去。
「信啊！」小雨說道。
「……」胡天有些鬱悶。
一個葬儀師，信鬼神？
說起來，倒是有些讓人不可思議。
小雨一臉好奇，看向李長生，問道：「這麼說，控制土葬，就等於控制了絕對的權力？」
「不錯。」李長生點了點頭，說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生，你發現沒……積陰德和讀書，這可排到一命二運三風水的後面？有些人，生下來就是世界首富的兒子，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命和運，凡人難以把控，所以，便要在『風水』上做把控才行。」
「你這話，在我們這裡說說還行，千萬別出去到處說，容易惹禍。」小雨說道。
李長生淡淡一笑，目光一轉，落到了那屍體身上。
突然，他的雙眸驟然一縮，像是發現了什麼，驚道：「你屍體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