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慕
盧佳怡吸了吸鼻子,穩定住情緒,擦了下眼睛又道:「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我沒法對佳期交代。」她忽然捉住徐自行的衣袖,紅著眼睛請求他。
「我只要想到佳期每晚都來哭著跟我說,要我幫她報仇,我就無法睡得安穩。我想你也是,不然,你又怎麼會喝那麼多酒?」
「自行,我求求你……」
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求他,動用徐家的權勢,給薛慕春定罪,將她送入牢里去。
只要徐自行想,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徐自行看著哭泣哀求的盧佳怡,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卻是諱莫如深。
他隨手拿起茶几上的酸奶抿了一口,喉結滾動。
幾口涼絲絲的酸奶咽下去之後,胃部的灼燒感稍減。
他看向幾步遠的地方,盧佳期的照片。
「我說過,不能讓薛慕春去坐牢。」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將酸奶放在桌上,起身走了。
盧佳怡獨自一人,對著盧佳期的照片坐了許久。
趙翠芳下樓來,看到面色不佳的女兒,走過來道:「徐自行怎麼說?他答應了嗎?」
盧佳怡站了起來,捏緊了拳冷聲道:「我一定會讓她坐牢的!」
……
此時雙喜大樓的十二樓大平層某間客房內,薛慕春直挺挺的躺著,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除去出差,這是她結婚後第一次住在外頭。
出嫁前,楊秀教導,女孩子出嫁之後就要住在丈夫家裡,不能回娘家,更不能在沒有丈夫陪同的情況下隨意住在外面。
薛慕春吐了口氣,實在睡不著,坐了起來。
她的手指按著控制手機屏的音量鍵,一開一關,不經意間,手指劃過指紋解鎖,屏幕亮了起來,印入眼裡的是她與白緋月的對話。
與其問她心裡有沒有徐自行,不如說,是她在羨慕盧佳期。
她雖然身患重病,卻得到了所有人的關懷照顧,左手有親人,右手有情人。
吸引薛慕春的,其實是徐自行對待盧佳期的深情,他不介意她沒有健康的身體,不介意她的身份地位。
薛慕春從小到大,看到的接受的,都是楊秀教導:所有都是可以拿來做利益交換的。
她說,我可以不計較你的爸爸害死了我的丈夫,我也可以撫養你長大,給你讀書,培養你成為名媛。這是我給你的,作為交換,你也要保證我們薛家享有榮華富貴。
而盧佳期做了什麼,讓徐自行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呢?
就因為愛嗎?
薛慕春幾乎是徐自行與盧佳期一世深情的見證人,看得多了難免入戲,渴望得到那樣的愛情。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
現實是,徐自行逼得她無處落腳。
第二天,徐自行就再次讓薛慕春認識到,在噁心人這件事上,他執行的有多徹底。
薛慕春還在停職調查中,沒出門,她打算做好午飯給白緋月送過去,以飯抵住宿。
只是湯還在湯鍋裡面燉著,白緋月就回來了。
以往白緋月都是一個精精神神的姑娘,但今兒她的眼都不敢跟薛慕春對視,看上去懨懨的。
薛慕春給她發微信:怎麼回來了,我還準備去給你送飯呢,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