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你才抑鬱了
徐自行將酒杯放下，手機揣進了兜里，忽然站了起來，朝外走。
孟紹眼瞅著他朝門口走，問道：「誒，你幹嘛去？」
徐自行沒吭聲，徑直離開了。孟紹撇撇嘴，旁邊的兄弟問他：「二哥這是抑鬱了？」
孟紹啐他一口：「你才抑鬱了。」不過，他猜徐自行可能真的要去海城搶人。
他徐自行都沒承認過的女人，憑什麼被別人承認了？
……
薛慕春試裝過後，才有時間打開手機，一看白緋月發的朋友圈，她們倆重疊的朋友不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看過，但薛慕春可見的，只有徐墨跟邵靖川點了贊。
薛慕春給白緋月發消息：誰讓你傳上去了，趕緊刪了。
白緋月：刪了幹嘛，多好看，我還嫌版面不夠大呢。
薛慕春無語了，就威脅她：我有個人肖像權。
白緋月這才刪除了照片，不過保不齊早就被人截圖留存當手機屏了呢。她哼了聲，直接給薛慕春發語音：「怎麼，怕被徐自行看到？」
「不是怕，是不想。」
徐自行現在是腦子發癲，對她感興趣了，萬一看到照片有點什麼想法，又要糾纏不休。
薛慕春就想到來海城之前的那一頓飯，徐自行都非要掰扯個理由出來，硬是拉著她去吃飯。
白緋月道：「慕春，老實說，你這會兒糾結戀愛問題，是不是跟徐自行有關？」
薛慕春怔愣了下，握著手機一時沒言語。
白緋月道：「徐自行那三年無視你，冷暴力你，給你戴綠帽，最後還污衊你，你是不是不甘心，想著報復他一回，讓他也嘗嘗委屈的滋味？」
薛慕春就覺得，白緋月是看多了。
她跟徐自行，不是我愛你，而你愛別人的問題，就只是契約而已。
她淡聲回應道：「你是因為謝胥辜負了你，才報復性的跟徐墨好嗎？」
「薛慕春！」
薛慕春一聽白緋月惱怒的聲音，說道：「同理，我們都是珍惜時間，及時止損。」
但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腦中驀然有個疑惑闖出腦海，她頓了下，轉頭看向門口。
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傳來，篤篤篤。
「慕春，你好了嗎？服裝師在等著。」
薛慕春連忙應了老師一聲，開門出去。
她將禮服給服裝師做修改，服裝師的言語間有點兒抱怨的意思，說報給她的尺寸不對什麼的。
李曉靜往邵靖川那邊看了眼，邵靖川撓了下后脖子，顯得不好意思，「我又沒抱過她，怎麼會知道。」
薛慕春聽清楚了，眨了眨眼睛：「你報的尺寸？」
李曉靜這才說道：「別瞞著啦，我就實話說了吧，禮服是邵靖川讓服裝師趕製出來的。」
薛慕春看了眼邵靖川，難怪她覺得這伴娘禮服過於精緻。「你錢多得沒地方花？」這種禮服，也就穿一次，還那麼貴。
邵靖川雙手抄在褲兜，目光覷她：「我想送別的，也沒機會啊。」
薛慕春臉頰熱了下，瞪他一眼，能不能不要總說這種曖昧的話。
李曉靜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朝那兩人抬了抬下巴：「他就跟你當年一樣。」
一行人轉地兒去吃飯，接著回酒店休息，薛慕春打算在白緋月那兒蹭住，邵靖川就開車送她過去了。
一路上，兩人坐在車內反而沒了話說。
邵靖川看了她幾眼，道：「在想什麼？」
薛慕春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什麼。邵靖川握了握方向盤，道：「只是一件禮服而已，不用那麼糾結。」
薛慕春抿了下唇瓣，說道：「你不是說，不會給我任何心理負擔。」
邵靖川笑了下：「這是你還得上的人情，你也可以送我一件。」
薛慕春扯了扯嘴唇，這倒是。
「那麼，這就算我們往前的第一步？」邵靖川忽然將車子停了下來，轉眸看她。
薛慕春嚇了一跳，張了張嘴唇，他的目光認真，是讓人不能錯開視線的執著，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她。
「我……」
「你考慮了很長時間了。」男人說著，又道，「如果你是在意余央說了什麼，我現在告訴你，關於我的版本。」
薛慕春不否認，余央說的，邵靖川與她的那些過往多少影響了她的判斷，尤其是說，她是她的影子。
沒有人願意成為別人的影子。
她一直沒有找邵靖川問那件事，是覺得，他們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不用在意。可也在潛意識裡，讓他們的關係維持原狀了。
她望著他：「好，你說。」
邵靖川拿了瓶水，擰開蓋子先喝了一大口，頓了頓，他看著前方的街景，開口道：「我在上大學的時候，就看過你的照片，不過那時候是在圖書館，不知道是誰把你的照片夾在書里了。」
薛慕春愣了下，她的學生時代，別人給了她一個校花什麼的頭銜，然後她的照片就被人掛在了校園論壇了。
「後來，論壇會那天看到你真人，覺得眼熟，就想到了那張照片。我就想，這世界上還有這種緣分，覺得有意思。更意外的是，我的老師一直在追求你的老師。」
「那天，你們走之後……」
那天，李曉靜帶著薛慕春離開后，導師對邵靖川說：「李曉靜為了成名，熬成老姑娘也就算了，還拖著徒弟跟她一起。你啊，對那小姑娘多留點心，你要能把她追到做女朋友，也算是給她師父積德了。」
當然，這話中有導師對李曉靜愛而不得所生出的怨念，邵靖川卻對這位漂亮的師妹更有興趣了。只不過後來家裡讓他出國進修，也就沒了下文。
再後來，他隱約得知薛慕春已經嫁人，就覺得沒必要打擾了。
「那麼你跟余央……」
薛慕春聽了這麼多淵源，還是沒能聽到關於余央的那一段。
「我回國后，三嬸就牽線搭橋，我留意余央，第一眼是，她也是北城醫科大畢業的。她性格獨立，冷漠，對事業有高追求……這麼一聽，是不是跟你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