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多歧亡羊 第41章 聖誕節前夕
「上面吊著什麼東西重要嗎？」周東漢急得直跺腳，在地下室里亂轉著，這家地下室也就那麼大，卻沒有王生留下的一點痕迹。
車翰林捂著下巴，很明顯，王生曾經調查到這個地方，發現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隨後發生了打鬥，最後陷入陷阱，被人抓了起來，拍下了那段視頻。
他輕蔑的一笑，其實不難想到，從一走入地下室，迎面便會看到這面牆上掉的東西，能讓王生駐足這裡，也唯有看到那個該死的山羊頭套了。所以說，剛才那人很有可能便是那個逼著劉建殺人的「惡魔」了。
「嗎的，老子要去好好問那傢伙！」周東漢想來想去沒有絲毫線索，就欲上前審問塗天一般。
車翰林並沒有阻止他，任由他先行上去，自己跟著走到櫃檯上，看見有技術人員正在排查著塗天常用的電腦。
這應該只是用來登記商品，記賬用的電腦吧。
車翰林扶著椅背問道：「小楊，有什麼發現嗎？」
局裡的技術人員跟車翰林大都熟悉，車翰林記得他好像是姓楊。
「呵呵呵呵。」小楊冷笑了一聲，推了推眼鏡道：「車偵探，其他發現暫時還沒有找到，不過這老傢伙，可真他媽的是個變態啊。」
「你瞧瞧。」小楊隨意的打開了一個磁碟給車翰林看：「僅僅是這個磁碟，起碼就裝有好幾十個G的片子，全都是毛片，難怪他在出售這些變態的東西。」
車翰林望了一眼，也是一驚，片子的內容可謂是包容萬象，含遍五大洲。
「那你豈不是發現寶藏了。」車翰林開玩笑道。
「呵呵呵，車偵探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兄弟我雖偶爾看下，可全這傢伙那般變態。」小楊老臉一紅道。
「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除了看片外，這個電腦平時就是記下店裡的帳數，目前還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這傢伙店裡，客人倒是許多啊。」小楊感概道。
車翰林也粗略的看了一下，要知道這家店所在的位置十分偏僻，且規模也不大，這是光是這個月的純收入，就達到了好幾萬元。
「總有人有需求嘛。」他不禁道，「網站呢？」
「還是和那傢伙性子一樣，他平時所預覽的網站全他媽是一些成人網站。」小楊搖頭道。
「對了，你把網路搭建到外網，然後打開一下這個網站。」
車翰林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之前邱生所說的那個網站，上面有不少關於山羊教的帖子。
小楊點頭，很快便忙活了起來。
「哦？車偵探，這個網站真的是這傢伙常訪問的網站，而且......」小楊快速的敲打著鍵盤，將塗天留下的密碼給破譯掉。
「而且，看樣子他似乎還是這個網站的管理員之一啊。」
車翰林一喜，果然這傢伙和Goat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看看，他平時都說了些什麼，還有和那個人常聯繫。」
他說才說完，門口有一位警察沖了進來，說道：「留下勘查組在這裡繼續調查，其他人跟我們來！」
說完，幾名刑警就跟著他一起出去。
這是？剛才周東漢說要審問店主，是發現了什麼嘛？
車翰林心裡這般想著，立即跟了出去，他剛一出門，那幾名刑警就立即將車離去，只剩下勘查組，以及準備押送塗天的一輛車留下。
周東漢他們已經駕車離去。
「發生了什麼事？」周東漢朝著押送車的司機問道。
那警察指了指後面車廂，說道：「這王八蛋全部招了，周隊長他們和局長一起去救王生了。」
「什麼？」
車翰林一驚，為什麼會這般輕易的說出來。他知道周東漢沒有告訴自己，便先行去往，是怕有埋伏什麼，把自己留下。
「開下門，我有事要問他。」他朝司機打了聲招呼，進入後面的車廂。
塗天雙手背銬住，一位刑警坐在他身邊看守著他，看見車翰林進來，本來還在打瞌睡的他，露出一抹笑容出來。
刑警和車翰林交換了眼神，告訴車翰林道：「車偵探小心點，一有事就告訴我們。」
隨後回頭告訴塗天：「你老實點！」
塗天攤攤肩膀，舉起被銬住的手。
車翰林點頭示意，在刑警走出車門后，問向塗天。
「你告訴他們什麼？」
「嘿嘿，」塗天笑道：「你們不是在問一位叫做啥來著，王生，對就是他，問他在哪裡，我就告訴了你們唄？」
車翰林注視著他，冷聲道：「為什麼要說出來？」
「當然是為了協助警方調查呀，我可是好公民呢？」塗天笑道。
車翰林當然不相信他的鬼話，他取出之前準備好的案宗，上面有那個情趣用品，他問道：「這個是你店裡的東西？」
塗天並沒有看，直接點頭道：「對啊，有位劉先生他找上門說要做這種東西，我那時候還覺得奇怪呢，沒有想到他居然為了殺人，嚇死我了。」
「你覺得我會信嗎？」
塗天一笑，靠著車廂道：「信又怎樣，不信又怎樣，你們能定我罪嗎？啊，哈哈哈哈。」
車翰林怒視著他，他總算是知道了他為什麼這麼有底氣了。
首先，劉建一案中，山羊頭套的出現自始至終都是劉建的一人的言辭，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只有牆上那彈孔。
劉建已經精神錯亂，相關案件的他妻子，莫榮帶著兩個孩子自殺，雖然在直播中出現了山羊頭套，可是至今警方還沒有找到他的蹤影，更不能就此斷定兩個案件的出現的山羊頭套是一個人。
車翰林知道那掛在牆上的正是那山羊頭套，可很明顯它已經被藏起來，連同那把槍，只要沒有找到這兩件東西，警方手裡現有的證據是無法定罪塗天的。
「竟然這樣，你為何要引導我們去找王生呢？」車翰林冷聲道。
王生毫無疑問是見過這兩件東西的人，如果他沒有被殺害，那麼他的證詞將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呵呵呵呵，因為這一切倒是Goat大人的引導！」
車翰林心一驚，緊緊攥緊拳頭。
「引導？你們想幹嘛！」
「哈哈哈哈，你不久后就會知道了！」塗天太笑完，就直接閉目睡起來。
不管車翰林在問他什麼，都沒有再回答。
車翰林退了出來，心裡一陣煩躁，依靠著車廂，點燃起一支煙。
很明顯，塗天能將王生毫無蹤跡，連同山羊頭套以及那把槍一起藏起來，那麼只要他消失了，就可以躲開警方的追捕。
但是他卻選擇留下來，只肯定不是因為定罪他的證據很少，而是特意的留下來。
他之所以留下來，很明顯是為了等到警方找上門來后告訴王生的下落，這不就有點本末倒置了。難道是王生已經遭受毒手了。
車翰林搖了搖頭，不願意去想到這個，如果已經遭受到毒手了，他們為何還要搞出這麼多把戲出來呢？
雖然王生失蹤了，警方遲早會找到這裡來。
但是他們迫不及待向警方宣布王生已經在他們手裡，並且發了那段視頻，這一切都太過特意了吧。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小楊卻急忙跑過來，說道：「車偵探，你過來看一下！」
車翰林跟其回到店裡。
「我發現那傢伙，一直都和一個女孩有過聯繫。從好幾個月前便開始了。」
小楊將往來的郵件，帖子都已經整理出來。
車翰林快速的翻閱著。
帖子，郵件裡面出現很多熟悉的內容，曾在敏，蕭雲兒，C大附屬中學。
這一個個信息，最終在車翰林腦海中彙集。
他曾經說過，殺死曾在敏的人是山羊頭套，但想殺死他的人應該是C大附屬中學，那些被曾在敏威脅過的女孩子中的一個。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想並沒有錯。
這些女生中就包括蕭雲兒，車翰林並不知道她就是之前告知過警方，曾在敏所作所為的人。從這些內容來看，請求Goat殺死曾在敏的是另有其人。
而且不知為何，這個女孩也對蕭雲兒產生了惡意，甚至請求了Goat大人替她殺了蕭雲兒。
校園祭，話劇！
車翰林想起之前在家的時候，曾經聽說他們正在排練著一出《巴黎聖母院》的話劇，那麼，Goat是想校園祭的時候對蕭雲兒下手！
今天，剛好是12月24號，今天晚上正是平安夜，剛好是校園祭舉辦的時間！
「嗎的！」
他不禁罵道，看來這一邊完全就是個幌子，山羊教的真正目的一直都是校園祭。
C大附屬中學位於市中心，在哪裡作案的話，毫無疑問警方會第一時間便趕到現場去，所以塗天才會告知王生的下落，目的就是引開警方。
他心一驚，可是自己並沒有那三個孩子的任何聯繫，也不能告訴給車曉聽，要是讓她知道了她的學生，很有可能發生危險的話......
他不願去想，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急道：「梅姨，立即停止了話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