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 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第二日，呂府張燈結綵。
今日呂公大壽，門口馬車來來往往，一些身著錦衣玉袍的賓客全來道賀。
這些人都是沛縣的青年才俊和名流鄉紳，非富則貴。
過大多數人過來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張員外，你也來啦。」
「這是自然，呂公文壇大家，今日是他的壽辰，我等豈能不來道賀。」
「我聽說這呂家有兩個女兒，個頂個都長得如花似玉。」
「豈止是如花似玉，簡直就是仙女下凡，而且呂公家學淵源，子女教養極高，一個個出落得風華絕代，而且都到了出閣的年紀。」
「據說靠近呂公的座位越近，越有表現的機會。」
「今日來了這麼多青年才俊，不知道花落誰家？」
前來了個賓客有老有少，開始商業互吹一波后，談論到了呂公的兩個女兒身上。
其中有不少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宴會相當熱鬧，賓客們聚集在一起，談天說地。
高要很給面子，今天主動給呂府做菜，宴請賓客。
作為現代大廚，廚藝在這個時代，絕對是頂尖。
各種為這個時代來說新奇的菜式，被高要一一做了出來。
賓客們吃喝盡興，作為東道主的呂公走了出來，揚了揚手說道：「感謝各位遠道而來，參加老夫的壽宴，老夫在這裡敬大家一杯。」
「我等回敬呂公。」
看到呂公親自出來敬酒，現場的賓客也都紛紛回敬，有些還會說一兩句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之類的吉祥話。
就在這時，牧九歌發現劉邦和易小川來到呂府門外。
兩人剛到門口，就被下人攔下：「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都是鄉里鄉親的，給個面子。」
劉邦笑呵呵遞上三個銅板。
那看門人鄙夷的看著劉邦：「就三個銅板，你也想進去，你的呂府是什麼地方？走走走，哪涼快那呆著去。」
說著就揮手趕人。
易小川見劉邦受辱，就如同護主的忠犬，叫嚷起來：「你們怎麼狗眼看人低呢，你知道他是誰嗎？」
看門人怒道：「嘿，你小子還敢罵我，有錢就進去，沒錢滾蛋，我管你是誰。」
原本易小川出來的時候，項羽給了他不少錢，可是這兩天為了巴結劉邦，易小川大肆揮霍，兜里也沒剩幾個錢了。
街道上的人聚集起來看熱鬧，一些小孩子張口就來。
「劉三爺，人三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劉三爺啊人三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劉邦聞言，並未動怒，反而看向幾個小屁孩：「三爺給你們買好吃的，想不想吃啊？」
「想！！！」
「那好，待會兒你們就給我喊劉三爺，賀錢萬。」
劉邦用三個銅錢，售賣幾個小屁孩，開始在呂府外面叫喊。
「劉三爺，賀錢萬！」
「劉三爺，賀錢萬！」
……
酒席上的呂公聞聲，眉頭一皺，問道：「何人在外喧嘩？」
「回稟老爺，是那個地痞劉邦和他的兄弟易小川，他們前來拜和可只有三個銅板，門房沒有讓他們進來，想不到這兩廝居然買通了幾個無知的孩童在外面吆喝。」
管家急忙解釋。
呂公礙於滿堂賓客，不好直接趕人，言道：「竟有這種事，且讓他們進來，我到要看看，他們有何話說？」
管家立刻跑出府。
劉邦心裡還有些忐忑，畢竟呂公可是名人，如果今天不能讓呂公滿意，不但娶呂雉的機會泡湯，他以後日子也絕對不會還過。
易小川看出劉邦的不安，笑道：「大哥放心吧，你跟呂家小姐的親事是上天註定的，保證沒問題。」
他自認為是歷史的見證者，所以一上來就大包大攬，信心十足。
畢竟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管家這時跑了出來，喝道：「你們別再鬧了，我家老爺讓你們進去。」
對於那些叫嚷的孩童，呂府的人也不好打罵，否則會影響呂公的名望。
易小川笑道：「看吧，大哥，這不我們就進去了。」
「好，只要能夠娶到呂家小姐，我定不會忘記賢弟的大恩。」
兩人都興高采烈，彷彿凱旋而歸的將軍，昂首闊步的走向呂府。
「劉邦。」
「易小川。」
「見過呂公。」
劉邦和易小川都是厚臉皮，橫眉冷對千夫指，依舊從容不迫，對著呂公行了一禮。
這不要臉的氣度，倒是讓呂公對兩人刮目相看：「你們找老夫何事？」
作為劉邦的小弟，易小川張口就來：「我大哥劉邦，有著遠大的理想與抱負，如今潛龍在淵，有朝一日，必定能幹一番驚天偉地的大事業，當為人中之龍，聽聞呂府招胥，我大哥特此前來，想與呂家大小姐喜結良緣。」
易小川一來就對著劉邦一頓彩虹屁。
如果按照歷史軌跡，易小川說得也沒錯。
大秦滅亡，劉邦氣運加身，成為了漢高祖，確實是一飛衝天。
可現在秦始皇嬴政還沒死呢，你居然敢說什麼潛龍在淵，人中之龍，還想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你丫的，怕是想造反哪？
而且在眾人看來，劉邦整日遊手好閒，騙吃騙喝，這樣的地痞無賴，居然還敢向呂府提親。
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周圍的賓客看向劉邦的眼神，頓時就不對勁起來。
「這個劉邦還真是膽大妄為。」
「無恥之徒，安敢在此大言不慚，要是換在我府上早就叉出去了。」
「看不出來，這個劉邦長得挺丑，想得倒是挺美的。」
呂公礙於名聲，不好罵人，周圍的賓客已經開噴。
並表示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劉邦被趕鴨子上架，知道此時退卻，再無退路，所以面上不動聲色，對呂公一禮：「在下仰慕呂家大小姐多日，奈何門丁不讓進入，顧此鬧了宴席，實屬無奈之舉，但在下對於大小姐的真心日月可鑒，還請呂公成全。」
房間中的呂雉看著大廳中的劉邦，整個人氣得跺腳，一雙美眸看向一旁看戲的牧九歌，似乎想要讓牧九歌為自己出頭。
「不必氣惱，那個易小川是通緝犯，劉邦跟他攪和在一起，註定悲哀。」
牧九歌淡然一語，說話間，縣衙的人已經趕到了呂府門外。
通知縣衙的人，自然是牧九歌。
這樣雖然麻煩一點，但看戲更有意思。
一個易小川，還用不著他親自出手。
正當易小川想著呂雉和劉邦成就好事，自己藉機平步青雲的時候，十幾個衙役拿著通緝畫像氣勢洶洶的進入呂府。
「易小川，你的事犯了，立刻束手就擒。」
「什麼？」
聽到衙役的話，易小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個通緝犯。
之前他跟劉邦走街串巷，一直沒事，他還以為事情過去了。
「劉邦跟易小川是結拜兄弟，也是同黨，一併拿下。」
聽到衙役的喊話，得知易小川居然是通緝犯，劉邦大驚失色，生怕被連坐，甘忙辯解道：「等等，我其實跟他不熟，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接著劉邦瞬間翻臉，轉頭對著易小川劈頭蓋臉的怒罵起來：「好你個易小川，居然誆騙於我，今日我與你恩斷義絕。」
說著就一腳踢在易小川的身上，把失神的易小川踢翻在地，然後對著衙役喊道：「我與罪惡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