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審判大會
雲夏想的卻才沒有那麼樂觀,只是輕哼了一聲,「下面動靜這麼大,我就不信快兩年的時間,上頭的人一點信都收不到。而且你瞧方才那赤主的神情,雖然有些驚訝卻不至於有被發現的恐懼。誰又知道,是不是做樣子給我們看的。」
「罷了。」伊嵐峰卻不再看台上,但神情依舊凝重,「此事牽扯甚廣,恐怕不是我們幾人之力便能解決得了的。說到底,我們是靈宮的人,再管下去,多少有些越權。這事是否有萬清宗主的示意,還得由東玄派自己來定奪。」
「那就這樣由著他們呢?萬一死灰復燃呢?」
「我已用千鶴結將此事來龍去脈傳消息給靈宮的五位師父,靜待回復吧。」伊嵐峰沉了嗓子,不再多說,只是轉過身來,又看了一眼其他三人,才接著道,「更何況目前,恐怕我們就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做。」
「什麼?」
「此去玄山,我……看見了竹心。」
「他在玄山?!」
一句出來,幾人神色都是大變。
尤其是雲夏,更是皺緊了眉頭。
誰都清楚,竹心手上有掌門法印,整個東玄派都在尋他。其中不乏有心思歹毒之輩,恐要殺他奪印。是故竹心一直是能躲東玄派多遠便躲上多遠。
本以為如今這東玄派的地盤是定然見不到他的,誰知道就他那個狡猾性子,竟然……還是被東玄派抓住了!
這就糟糕了。
饒是花晴,也聽得出來事情的嚴峻,頓時有些慌,「啊,那他不會被東玄派殺了吧?大師兄,竹心雖之前對我們多有欺騙,但畢竟他本性不壞,一切也是為了守護法印。這般與我們同生死共患難。如今他有事我們可不能不管啊。」
「自然要管。」
也不等伊嵐峰開口,雲夏卻已經率先說道。
或許是那小子身上的經歷總與她同病相憐,更或許她實在對他好奇不已,捨不得還沒弄清他便死了。
她沒有絲毫猶豫便下了決定。
「我們,上玄山!」
……
而與此同時,歷城的一處大宅之中,莊嚴肅穆的小廳里。
一個男子煢煢孑立於前,身後的幾人畏畏縮縮也不敢上前,只拱著手彎著腰站在後頭,「宗主,只是幾個小毛孩罷了,我們堂堂萬清宗,何必要顧忌他們。」
萬清宗主背朝著他們,絲毫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聲音沉沉,透著幾分鬼魅之氣,「他們不足為懼,但靈宮卻不能不防。」
「靈宮又如何,東玄派也是鼎鼎有名的修道宗派,難不成還怕了他們?」
「你們幾個,安樂日子過多了,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萬清宗主寥寥幾句,便嚇得後頭的人又縮了縮身子,瞬間不敢多言。
只有萬清宗主的聲音還在小廳里迴響著,「尚且不說從前東玄派鼎盛之時,蒼穹修道宗派都要以靈宮為主。何況如今的東玄派早就四分五裂大不如前。我們暫時還淌不了靈宮的這趟渾水,幾個小錢而已,不必計較。」
萬清宗主說著,聲音越發得狠戾,似乎是生了幾分脾氣。
「若真說是無能,那便該是你們幾個,找人找人那麼久,最後卻竟然讓那小子落到了玄山上那些老傢伙手底下,讓我萬清宗白白失了這麼好一個機會。如今,審判大會即將開始。法印尚且不知落於何處,我們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任何紕漏。那些手底下的事該停就停,待我拿到掌門法印,重新統治東玄派。那些個毛頭小子,即便是靈宮弟子又如何,照樣能將他們大卸八塊。」
「是是是,宗主說的是。」那幾人慌忙地應了一聲,「宗主放心,東玄派的掌門法印還有掌門的位置,都是屬於您的。」
「滾吧。」萬清宗主不願再多說,手上一揮,便屏退了他們。
只是待那些個人出了小廳,房門關上,從窗紙上印進來的暗暗沉沉的光線落在他身上的時候。
萬清宗主微微攢緊了拳頭,視線死死看著前頭牌匾上的「萬清宗」三字。
被那個老不死的壓了夠長時間了,如今他不想再等。
不止東玄派,整個蒼穹大陸,往後,都該是他的!
……
有了竹心的消息,雲夏幾人都不敢多在縣城停留,立馬接了小三兒快馬加鞭地朝著玄山而去。
很快就到了玄山底下。
伊嵐峰率先下了馬,「再往上,就得走了,我已經提前和東玄派的長老言明,想帶靈宮的幾個弟子前去觀摩他們的審判大會。長老們也同意了。」
「審判大會是什麼?」雲夏三人下馬,也迅速跟上了伊嵐峰的步伐。
「顧名思義,專為竹心所設。東玄派長老知我是靈宮首徒,也未對我有所隱瞞。竹心帶走掌門法印之後,東玄派上下遍尋多年,如今終於將他帶回玄山。竹心卻不肯泄露絲毫關於法印的下落,他之前停留過的住所常去的地方更是一無所獲。長老們無從下手,便決定召開這審判大會,一來廣絡東玄派上下一同出主意如何應付,二來若是竹心在外有同黨,便可藉此機會將其引出。且長老們也想利用此舉穩定派中弟子離散之心,想藉此重注東玄派威風。」
「審判大會定於何時?」
「自然是越早越好,就在十日後。」
「十日?」花晴有些咋舌,「這麼短的時間,我們想得出法子救竹心嗎?我聽說東玄派許多外出遊歷的弟子全都因此召了回來,這次審判大會開得這般浩浩蕩蕩,若是我們救不出竹心,恐怕他就要淪為東玄派的祭品了。」
雲夏倒是不像她,聽到這件事情,原本還提起的心,反而還放下來了些許,「這麼說的話,至少在十日之內,拋開皮肉之痛不說,他性命無憂。」
「沒錯。」伊嵐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那小子算是運氣好還是差,雖然被抓住,但好歹是落在了玄山上的長老那兒,若是換做其他萬清宗之類的任何一堂,能不能保住一條命,那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