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四面受敵密不透風
「不好說，但有這個可能。」雲夏不置可否，「那小子狡猾得跟條泥鰍似的，難不成就這麼容易被抓住？」
「可是，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這恐怕……就要見到他才知道了。」
「但想見他得過東玄派那些個長老一關，豈是說說那麼簡單。」
「不試試怎麼知道？」雲夏輕笑了一聲，看向了旁邊的幾人，他們臉上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看來有了之前幾次的經歷，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不用言說的默契。
這一次也是如此，伊嵐峰迅速吩咐下去，大家便各司其職，立馬分工行動了。
花晴依舊是靠著自己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厚臉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去東玄派的弟子里打探目前的情況。
伊嵐峰有靈宮首徒的身份，在幾個長老那兒很好周旋。
雲夏和陸樂池便憑著他們的功夫探查玄山上的地形。
才一天功夫，他們便都又聚齊到了一起，往桌子前頭一坐。
雲夏開門見山，「說說吧，都打探到什麼了？」
伊嵐峰首先開了口，「離審判大會還有九日，東玄派的法印丟失已久，掌門之位也空缺已久。這一次終於抓到竹心，藉由審判大會審出法印下落是義不容緩。但從幾個長老口中聽得出，有人想借這次審判大會，正式選出下一任的掌門。」
「即便找不回法印？」
伊嵐峰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即便找不回法印，也要另擇掌門之選。」
「那這麼說，這借審判大會選掌門的主意出自誰手，就很明了了。」
「我知道！準是那萬清宗主！」花晴一下子跳了出來，立馬接過了話茬，「東玄派各個堂主都有其擁護者，選誰都難平眾怒。但若是靠武力，我聽說東選派里單打獨鬥無人能敵萬清宗主。掌門之位，也非他莫屬。」
「可以啊你，反應得挺快。」
「那當然。」花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玄山上的弟子之間，最是喜歡議論那四堂的事了。東玄派分出去的萬清、洞懸、九曲還有大音四宗中，萬清宗實力最強，但魚龍混雜最是不成正統。其他三宗宗主要麼資歷尚淺，要麼自掃門前雪外事高高掛起。總之，照那些個弟子的意思，得三宗合力才平衡得了萬清宗。」
但萬清宗主的為人，就連雲夏他們這些剛到玄山的人都大致了解一二，若是讓他當上掌門，東玄派之後會變成什麼樣無人知道。
想來那些個長老也是顧忌這個，才一直拿著法印丟失的理由，遲遲不肯鬆口，只用其他三宗來制衡著萬清宗。
只是如今，年月這麼拖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那些個長老呢，都什麼想法？」
「能提出借審判大會重選掌門的，恐就是被萬清宗主拉攏，用此舉逼迫玄山上的長老正式讓權。至於其他幾個，雖心中多有顧忌，但掌門之位空缺終究不是大計，自然也只待這次審判大會東玄派能選出適合的賢德之人。」
「若是能選的出來，還至於拖這麼久，別不是給萬清宗做了嫁衣。」雲夏冷哼一聲，若不是因為竹心，她實在懶得管東玄派里的這攤子亂七八糟的事。
雲夏轉移了話題道：「還有九日，這些人大概什麼時候到？」
回答的是花晴，「九曲離得遠，聽說已經出發了，大音洞懸也來了回信。不過大音宗主一向不問世事，此次脫離玄山聽說也是見不得東玄派混亂不堪，索性帶著門下弟子避世。所以大抵本人是不會來的，派了個首徒前來。」
「喲，還挺有做派，選掌門這種事，都這麼不給面子。」
「誰知道呢。不過既然要來這麼多人，估摸著時候不會早，頂天了也得審判大會前一兩天才到。至於萬清宗嘛，雖然離玄山最近，但那萬清宗主最是顧面子，就算離得近，恐怕也得壓軸出個場什麼。所以至少這幾天，玄山上人不多算清凈，我們也好行動。」
「不錯，探查得還挺仔細。」雲夏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這丫頭，跟著他們闖蕩久了，比起剛下山時見到一個蝙蝠妖還要嚇半死的模樣，是越來越有長進了。
她想著，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樂池。陸樂池立馬從懷裡掏出了一卷畫卷，攤開在了桌上，「這是我和雲夏探查到的玄山地形，粗略畫了一下。」
陸樂池一邊說著，一邊點了點地圖上的地方。
東玄派坐落於連綿的玄山上，地形的廣闊自然比不上靈宮的幾個島山。
正廳前的模樣倒是和靈宮差不多，一樣是巍峨的大殿前有著一個巨大的練功場，供弟子在此鍛氣修鍊。
弟子的寢間分東西兩邊，鱗次櫛比的房間是多，可走動的人卻寥寥無幾。
東玄派分裂之後，這玄山上的確是冷清了太多。
「關押著竹心的藏書閣就在這兒。」陸樂池又伸出手指在大殿後頭的地方指了指。
伊嵐峰和花晴朝著那邊看了過去，只見著從大殿兩側穿過，到了殿後，便是有幾間小殿圍繞成一個半圓，而陸樂池的手指就點在了那半圓中間的一間獨棟上。
「這兒？」
「沒錯，這是藏書閣，而旁邊那幾間殿便是各位長老還有之前四大宗主住的地方。」
「好傢夥，這、這叫什麼，四面受敵密不透風啊。」花晴嘖嘖了兩聲。
幾間長老的小殿就圍繞著藏書閣，連大門都朝著它。
中間雖然隔著些水池亭宇，但也是開門便能遠遠見著的距離。那藏書閣孤零零地立在中間，活生生四面八方都能落在視線。
「東玄派的功法珍寶之類的東西，都藏於藏書閣中，哪怕是派中弟子，若沒有自己師父或是長老的首肯，也決不能擅入藏書閣。是故在很早前，東玄派小殿和藏書閣之間，就是這麼個地形了。」
「乖乖，屋漏偏逢連夜雨。」花晴搖著腦袋，連俗語都用上了，「本來有長老守著已經是夠難辦了，現在倒好，離這些個長老自己的殿那麼近，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發現吧，我們怎麼進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