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秋操軍演

躺在床上抽大煙的張宗昌最近日子過得很舒服，自從他的兒子張安樂去外國考察之後他的日子就越來越舒坦。他這才發現兒子長大了對自己的幫助那麼大，就在昨天那臭小子又發了幾車軍火。現在自己就算不種鴉片光靠倒騰軍火，日子也能過得很舒服，手那些下當兵的加了餉錢之後果然比以前賣命多了。話又說回來這小子走了快一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報告效帥，大帥電令。」通訊員在門外面喊道。

「媽拉個巴子的，這個時候又有什麼鳥事。」嘴裡嘟囔著，一邊把煙槍放下，一邊穿上了衣服。

「進來吧！」收拾好了之後張宗昌懶洋洋的答道。

門外進來一個十**歲的通訊員，先是給張宗昌行了個禮，然後念道：「現命吉林防軍第三旅5天內開赴懷德縣參加秋操軍演，奉天陸軍司令部，總司令張作霖。」

「你去把幾個團長和參謀長他們叫到旅部開會，我馬上就到。」張宗昌知道這事馬虎不得連忙吩咐道。

「是！」通訊員下去了，張宗昌也開始穿上軍裝準備去旅部。

「大帥，這麼心急火燎的要去哪裡啊？」床上躺著的七姨太輕聲問道。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就老實的睡你的覺吧。」張宗昌穿好衣服扣好皮帶轉身出了門。

旅部的會議桌前已經坐滿了人，正副參謀長、三個團長、軍需處長、軍械處長、軍醫處長等人都在。

「我接到命令，大帥要咱們五天內開往懷德縣參加秋操軍演。按說這秋操軍演以前和咱們雜牌軍沒什麼關係啊，老孫也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張宗昌見到孫啟和彷彿找到主心骨一樣，剛一坐下就開口問道。

「恐怕軍演是假，要給咱們繳械是真啊。」孫啟和略一思考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該如何是好？」張宗昌一聽張作霖要繳他的械頓時有些慌張。

「呵呵，效帥莫急，他們不會直接就繳我們的械的。幹啥事都得有些由頭不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大帥是想借秋操之名來繳我們的械，秋操表現的不好他就名正言順了。」孫啟和搖頭晃腦的分析道，一副紹興師爺的摸樣。

孫啟和沒有猜錯，張作霖確實是想繳他的械。張宗昌由於一心想擴編，一個旅招了一萬五千多人，糧餉均需都成了問題，張作霖發餉本來就不是很及時，張宗昌的這種雜牌軍更加是顧不上，再加上一萬五千多人超編的太多，他只能自己想辦法。

最後張作霖真的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前文提過的種大煙，剛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因為綏芬河一帶地方雖然十分荒涼，他認為張作霖把自己弄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發牌自己。

他是這麼想很多跟著他闖東北的人可不這麼想，這裡雖然荒涼，但是土地卻很肥沃，他們為了謀生便開墾土地，種植鴉片，干起販毒的營生。後來這事被張宗昌知道，他覺得這也是是個好辦法於是乾脆自己也干這買麥。

張宗昌到五站地區接任綏寧鎮守使以後，接辦了原由吳光新開辦的「裕寧公司」，這個公司名義上是墾種荒地，但實際上種糧食很少，主要就是種植大煙。

今年一年公司產大煙28萬斤，每斤值大洋20元，總產值達到560萬元，張宗昌按百分之十徵稅，即有50多萬元。

張宗昌除了裕寧公司外，還自辦警團、農會、商會、划街基、賣宅地、收繳地稅，統由公司管理，不準地方政府過問。為

了擴大餉源，除開禁鴉片外，「官局」、「會局」、煙館、妓院等雲集，使綏芬河地區一時之間繁榮無比。

有了錢的張宗昌更有單子擴充部隊，所以他才能在短短一年把自己的部隊擴充到一萬五千多人。張宗昌的勢力擴大了，但也引起了張作霖部下許多人的懷疑和妒忌。

在張作霖身邊經常有人說張宗昌的壞話，有的說張宗昌的部隊員雜亂，很多都是綠林草莽成天就知道在五站種大煙，開賭局，販賣毒品，搜刮民財民怨很大；

有的說張宗昌的部隊私營商販，偷稅漏稅，不務正業；

有的說著張宗昌的對不兵員不足，當官的都吃空額，是一群烏合之眾，毫無戰鬥力可言；這一條純粹是誣陷，因為張宗昌的部隊都超編了，怎麼會兵員不足。

還有的人乾脆就說張宗昌準備謀反，要推翻大帥，有反奉的野心，要調動他，准不聽命。

這些傳言一開始張作霖並不在意，他知道自己的部下一向不怎麼看的起張宗昌。所以不怎麼放在心上，不過有一次他親眼見到的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一些懷疑。

有一次張宗昌去奉天謁見張作霖述職，他帶著那幫跟著他混的公私販毒人員便蜂擁左右，藉以逃避官方檢查偷稅漏稅。正好那天張作霖有事出去見到這個事情，這讓他心裡很不痛快不過沒有發作出來。

天長日久，經常有人叨叨張作霖也有些受不了了，尤其是張作霖的總參議楊宇霆幾次向張作霖建議去除張宗昌的編製讓他滾蛋。

這次軍演之前張作霖私下裡對人說：「每年花這麼錢養著一幫開賭場、種大煙的軍隊確實不像話，這次演習如果看他們不行就把他們解決掉，讓他們解散算了。」

張宗昌聽孫啟和這麼一說心裡就有數了，心想幸好老子早就聽了老子兒子的意見開始訓練士兵，要不這次真的在劫難逃啊。

知道了張作霖癥結就好辦多了，張宗昌下令部隊立刻集結馬上向懷德縣開進，同時部隊的槍械彈藥也隨軍運到二道溝車站，並造好表冊準備接受校閱。

正在辦公室坐著的張學良聽門外報告說張宗昌求見，都有些愣了，他沒想到昨天下的命令，張宗昌的部隊今天就能到。沒想到這張宗昌部隊行軍速度很快啊，要知道之前有人甚至說張宗昌根本不敢來，估計早就跑了。沒想到他不光到了，速度還這麼快。

「快請張旅長進來！」張學良大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