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相聲屆的書法家
「寫字怎麼論套呢?」
閻鶴詳聽得是雲里霧裡。
「你糊塗啊!」
曲霄雲一臉嫌棄地解釋道:「你得給它裱起來,裱完一套一套的。」
「哈哈哈~~」
觀眾們笑著鼓掌。
「哦,多少錢一套啊?」閻鶴詳好奇道。
「三塊錢。」
「太便宜了。」閻鶴詳更不理解了。
曲霄雲細緻解釋道:「面向工薪嘛,一套兩塊到三塊之間,要是賣好了能賣百十來塊錢,要是鬧天完了,一天二三十塊錢。」
「人家寫字都好幾萬塊錢一尺。」閻鶴詳舉例道。
曲霄雲擺了擺手,很有自知之明:「咱們面向工薪怎麼跟那些人比啊,不過要是趕上廟會那闊了。」
「寫字趕廟會?」閻鶴詳驚訝道。
「熱鬧啊,買字人多,一套接著一套手都黏黏糊糊。」曲霄雲說完拿起書案上手絹擦了擦手。
台下觀眾聽完噗嗤一笑。
「怎麼還黏黏糊糊,您怎麼寫字?」閻鶴詳詫異道。
曲霄雲一臉嫌棄道:「寫字你沒見過?」
「哈哈哈~~」
閻鶴詳搖了搖頭,解釋道:「寫字我見過,但你說的我聽著怪。」
曲霄雲撇嘴大嘴,得意道:「你落後啦,我那設備都先進,我那字台底下都攏著火。」
「哈哈哈~~」
觀眾笑著鼓掌。
「嚯,攏火幹嘛?露天寫怕冷啊?」閻鶴詳不理解道。
曲霄雲點點頭,抱著肩膀,活動著腳道:「那是,冬天早晨四五點鐘多冷啊,火先攏好了在那坐著等著。」
「哦。」
曲霄雲模仿著情景道:「來人那都急急渴渴,撂下自行車,師父給我來一套,我站著不動先做紙。」
「哈哈哈~~」
儘管觀眾們都猜出答案了,但聽著依舊覺得好笑。
閻鶴詳撇了撇嘴,伸手攔道:「你先等一會,寫字現做紙?不像話啊。」
曲霄雲擺了擺手,強調道:「必須先做紙,頭天把紙做出來用不了。」
「怎麼做這紙?」
「寫字得先做面金紙。」
「哈哈哈~~」
「你家寫字拿面巾紙寫啊?」閻鶴詳聽完很窩火。
「你看看,你誤會了吧!」
曲霄雲微微一笑,不急不躁的解釋道:「你說的面巾紙是一張張抻的,擦鼻涕那個。」
「對啊。」
曲霄雲笑著擺了擺手:「不是那個,面是白面的面,金是金黃色的金。」
「往紙上撒黃金?」閻鶴詳驚訝道。
曲霄雲瞪眼道:「我瘋啦,我夠字台錢的嘛!我三塊錢一套,我往裡搭金子?」
「哈哈哈~~」
歪的挺有理,觀眾們笑著鼓掌。
「那你說說到底怎麼弄的。」閻鶴詳不耐煩道。
曲霄雲一臉嫌棄地解釋道:「和你這外行說你都聽不懂,就是面都弄好了,我有一個特製的筆,叫鎖筆。」
「什麼筆?鎖筆?」閻鶴詳都沒聽說過。
「哈哈哈~~」
把麵糊鎖住了就叫鎖筆,觀眾們聽完笑出了聲。
「對。」
曲霄雲拿起摺扇,像模像樣的演示道:「用這筆攉攏好了,不能沉,攉攏好擓起來之後,倒到我的字台上,拿我另一支特製的筆一轉,必須要勻知道嗎?」
「這紙丕就算弄完了,開始弄我那金,金黃色就可以,借一點顏色。」
「拿什麼做啊?」閻鶴詳好奇的問。
曲霄雲解釋道:「就是雞蛋。」
台下觀眾聽完噗嗤一笑。
「雞蛋?」閻鶴詳詫異道。
曲霄雲點點頭:「對,雞蛋弄碎了,弄碗里攉攏勻了。」
「業務很熟練。」閻鶴詳撇了撇嘴。
曲霄雲接著介紹道:「弄完了把我那練字器拿出來了,就跟那鐵片鏟子似的,這一卷再翻過來,問客人,說吧,要課本還是要鎮尺。」
「哈哈哈~~」
餜箅兒變課本,油條變鎮尺,形容的太哏兒了,觀眾們笑得是合不攏嘴。
閻鶴詳伸手攔道:「你先等會,這怎麼還有課本和鎮尺啊?」
曲霄雲邊比劃邊解釋道:「課本是這麼大個的,鎮尺是這麼長,兩根算一套,黃黃的,看著很焦,鎮尺勁道,課本有酥又脆,問他要哪種,弄好了卷過來之後,把我那簽字筆拿出來了。」
「還換筆?」閻鶴詳驚訝道。
曲霄雲點點頭,解釋道:「我那筆把短,硯台一般是白搪瓷的,裡面擱我那墨,甜吧唧的,六必居好墨。」
「哈哈哈~~」
台下觀眾笑著鼓掌。
閻鶴詳鼻子都氣歪了:「六必居賣墨嗎?我都沒聽說過!」
曲霄雲沒識茬,接著往下說道:「給人寫款兒,放下這桿,又抄起一桿筆來,要硃砂不要?有爭競的,要多要少都有,卷好了拿走,上班去。」
辣椒油變硃砂,觀眾們笑得不行了。
「您這叫寫字?」閻鶴詳一臉不屑道。
「對啊。」曲霄雲不以為然道。
閻鶴詳冷哼一聲,戳破道:「您這叫攤煎餅,還往文化了說呢!」
「好!!!」
台下觀眾們笑著鼓掌,這也是這個段子的巧妙之處,儘管早就知道了,但是聽著還覺得可樂。
台下三位評委老師時不時的嘴角上揚,也是對演員表演的認可。
曲霄雲見被拆穿了,擰眉瞪眼很生氣:「你這個人討厭就在這呢。」
「怎麼了?」
「你不理解我們這個行業。」
閻鶴詳點點頭:「我是不理解,我沒幹過。」
「你沒幹過你還沒看過嗎?」曲霄雲瞪眼呵斥道。
閻鶴詳聽完樂了:「我看過,我還吃過呢!」
「哈哈哈~~」
觀眾們笑著鼓掌。
曲霄雲聽完得意的點點頭:「這不結了嘛,這都是求過我們字的人。」
「哈哈哈~~」
閻鶴詳鼻子都氣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撿好聽的說呢,就是攤煎餅。」
曲霄雲背著手,依舊很自信:「京城來說,我們都是搞文化的。」
「真貼金。」閻鶴詳不屑道。
「我們好些個文人們都在學校裡邊。」
「你們怎麼還有學校啊?」
曲霄雲點點頭:「有學校,叫什麼名字我忘了,大夥都在一塊,見天探討研究,你這個字為什麼口感這麼好?」
「哈哈哈~~」
觀眾們笑得是前仰後合,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閻鶴詳無語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字有說口感的嘛!」
曲霄雲咧了他一眼,不屑道:「你外行不懂,我們大夥探討研究,都轟動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們這學校了。」
「嚯,賣煎餅的火了。」閻鶴詳無奈的搖了搖頭。
「什麼賣煎餅?」
曲霄雲大嗓門強調道:「那叫大書法家,好多高人都上我們這來,好多雅士大人物都來過。」
谷褳「您名聲在外啊。」閻鶴詳捧道。
曲霄雲點點頭,話鋒一轉道:「可和他們交往聊天之後,我發現我和這群文人墨客合不來,因為我這人身上本身有俠客的風氣,我這個人你是了解的。」
說到這,曲霄雲突然往後撤了一步,踢了一下腿,踢的動作很滑稽。
閻鶴詳看完撓了撓頭,試探著問:「怎麼著,腿不好?」
「哈哈哈~~」
有點小品的味道了,台下觀眾笑著鼓掌。
「你再看看!」
曲霄雲說完使了一招神龍擺尾,用力過猛差點摔一跟頭。
閻鶴詳一拍大腿,悟了:「這不更明白了嘛,小兒麻痹。」
「哈哈哈~~」
觀眾們笑得不行了,錄製現場掌聲雷動。
「沒有,你很討厭。」
曲霄雲把大褂撩起來,踮腳讓觀眾看,證明腿腳沒問題。
閻鶴詳看完不禁吐槽道:「踮腳是什麼意思?顯的你比師父高。」
鏡頭對準老郭,只見郭德剛臉色鐵青。
「哈哈哈~~」
接連的包袱直接把現場歡樂氣氛拉滿了,集結大廳的學員們此刻壓力很大,這是誰演他們後頭誰冷場的節奏。
「你就直說吧!」
閻鶴詳不愛看了,不耐煩道。
曲霄雲解釋道:「就是我骨子裡有練武術的細胞在裡面,因為我家裡邊都是干這個的。」
「家裡干哪個的?」閻鶴詳好奇道。
「我跟你不一樣啊,我有父親。」
台下觀眾聽完噗嗤一笑。
「我也有,這不廢話嘛!」
「我那個是親的。」
「我這也不是后的啊。」閻鶴詳瞪眼道。
曲霄雲上前一臉關心地問:「他們還沒告訴你呢啊?」
「哈哈哈~~」
「去!」
閻鶴詳氣的推了他一把。
成功占完便宜后,曲霄雲解釋道:
「我們家是練武術的,尤其是我父親那還了得,在武術界提起他老人家,行俠仗義,不管是我父親到哪,大江南北都轟動了,輕功蓋世,江湖上有字型大小,老爺子叫草上飛。」
閻鶴詳聽完樂了:「好傢夥,外號像飛賊。」
「哈哈哈~~」
曲霄雲往天花板一指,形容道:「劇場二樓他一個跟頭就上去了。」
「厲害。」
「對過這倆跟頭就上去了。」
「怎麼全是跟頭啊?」閻鶴詳詫異道。
「嗐!」
曲霄雲臊眉耷眼的解釋道:「他一走道准摔跟頭!」
「哈哈哈~~」
以為是王者原來是青銅,觀眾們笑著鼓掌。
「嗐!合著功夫都是摔出來的。」閻鶴詳無奈的搖了搖頭。
曲霄雲接著吹噓道:「輕功蓋世,十里長的河,老頭蹭蹭蹭就過去了,身上一個水點都沒有!」
「有點誇張了吧。」閻鶴詳懷疑道。
「沒有。」
曲霄雲搖了搖頭,解釋道:「冬天河凍上了,一個跟頭接一個跟頭,蹭蹭蹭。」
形容的太哏兒了,觀眾又被逗樂了。
「好傢夥,怪不得一個水點都沒有呢。」閻鶴詳恍然大悟道。
曲霄雲又把話題扯回來了:「有這個老爺子,我們學學練武術,這不也是為人民服務嘛!」
「對。」
「我刀呢?」
突然,曲霄雲一驚一乍的四處看。
給閻鶴詳嚇一跳:「什麼玩意你突然就刀呢?」
「我噴子呢?」
曲霄雲沒完沒了了還。
「還噴子,你現在也就剩一鎖筆。」
閻鶴詳看不下去了,瞪眼吐槽道。
「哈哈哈~~」
補刀的太哏兒了,上下還銜接上了,觀眾們笑得合不攏嘴。
曲霄雲瞪眼道:「討厭,現在我脾氣是好了,倒退些年你和我亂開玩笑我早就給你一爆頭了。」
「什麼啊,你打遊戲呢?你就說吧,你練什麼?」閻鶴詳不耐煩道。
「我練什麼也不能在家練啊,這行有規矩。」
「什麼規矩?」
曲霄雲解釋道:「不能父傳子,得送到外邊去,自己兒子你下的去手打他嗎?」
「那倒是。」閻鶴詳點點頭。
曲霄雲舉例道:「學相聲也是如此,大林子和於雲亭不就是如此嘛。」
「對。」
曲霄雲扭頭,壞笑道:「你要是學相聲,我不能交你。」
「哈哈哈~~」
說著說著就占上便宜了,觀眾們看著大腦袋又氣又惱的樣子,笑出了聲。
「去,沒聽說過!你甭拿我比。」閻鶴詳氣哼哼道。
曲霄雲接著往下說道:「就是這個意思,我也去外邊學,到處給我找師父,挨個問能教我嗎?教我得水平高啊,最後找到一位,這個地名叫虎嶺,我老恩師在這。」
閻鶴詳伸手攔道:「等會,你說的這地我熟,那沒有什麼武術方面有建樹的人,都是賣粽子的。」
曲霄雲白了他一眼,解釋道:「賣粽子的地也不都能是賣粽子的啊,曲藝團能都是說相聲的嗎?」
「這到也是。」
曲霄雲繼續道:「他是個世外高人,以前當過和尚,法號圍米,就聽這法號多玄乎,反正咱是解釋不了。」
「哦。」
「上家去吧,我父親帶著我,這邊是我哥哥,那邊是我,來吧寶貝,來吧兒子。」曲霄雲先指了下右邊,又指了一下左邊閻鶴詳。
閻鶴詳鼻子都氣歪了,把他手推到了一邊:「你往那邊比劃,別指我。」
「哈哈哈~~」
曲霄雲敘述著當時情形道:「一進門當時我就傻了,老恩師在院裡邊騎馬蹲襠式,看著就是練家子樣,在那捋著葦葉子。」
閻鶴詳腦補著畫面,懷疑道:「他是正包著呢是嗎?」
「哈哈哈~~」
曲霄雲擺了擺手,解釋道:「練武之人難免磕磕碰碰,拿這葉子一纏胳膊再一系,好了。」
「哦,合著包傷口呢。」閻鶴詳點點頭。
「上屋裡來,都上屋了,往那一坐,我父親說了,老爺子您坐著,我站著說話,因為我今天有求於您。」
「有事相求。」閻鶴詳捧道。
「老和尚站起來了,那可不成,你不坐我也不坐,那就都站著吧,我父親說了,現如今有我的大兒子。」
「去,別往我這指。」
閻鶴詳見他又使壞,伸手把他手打下去了。
「哈哈哈~~」
無時無刻不想著佔便宜,觀眾們笑得是合不攏嘴。
曲霄雲模仿語氣道:「兩個犬子託付給您,您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閻鶴詳聽完都氣樂了:「那就別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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