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那一夜我也曾夢見百萬雄兵
小嶽嶽連喝了三杯,于謙才算暫時饒了他。
提到兒徒燒餅,郭德剛嘴角露出笑容:「燒餅小時候又丑又淘,我老說他站在院里都能把狗嚇一跳,現在成大老爺們了,模樣也比以前長開點了。」
于謙笑著接茬:「那是你想開了!」
「哈哈哈。」
郭德剛問道:「霄雲啊,聽說在京城的時候,你常和燒餅一起健身,有這回事嗎?」
曲霄雲點了點頭:「有,最開始在健身房偶然遇見過一次,我上去打招呼,一起健身完餅哥還請我吃的飯,後來有時間就結伴去。」
「他那麼扣請你吃的什麼?」小嶽嶽很好奇。
曲霄雲借著酒勁皮了一下:「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晾肉、香腸兒都沒請,請我吃的鹵煮。」
郭德剛一撇嘴:「謙哥,挺好一孩子讓你灌酒灌的嘴都變碎了。」
于謙看熱鬧不嫌事大:「哈哈哈,挺好的,多有德芸風格。」
王慧笑著問:「燒餅師兄對你怎麼樣啊?」
「挺好的,我有的器械不太會用,餅哥還教我練呢,餅哥不光在健身上指導我,別的方面也指導我。」
小嶽嶽一臉驚訝:「難道他還指導你相聲?」
曲霄雲搖了搖頭:「沒指導我相聲……指導的我感情方面。」
「我的天吶!」
小嶽嶽被驚出了咬手指的表情包:「他那麼丑,相親被千人斬,師父以前都開玩笑,說他相親成功的難度比當德芸一哥都大,就他還指導你感情方面?他在健身房有沒有偷看美女啊?」
曲霄雲一聽有人質疑餅哥人品,忍不了了,義正言辭的說道:「沒偷看,餅哥都是明著看,他說他眼睛小,別人發現不了。」
「哈哈哈,對,德芸社屬他眼睛最小!」
郭德剛哼了一聲:「還笑人家呢,你眼睛也沒比他大到哪去!」
「……」
于謙喝的臉紅撲撲的,點上根煙,眯縫著眼吞雲吐霧,一聽燒餅都化身情感專家了,不禁好奇的問:「說說怎麼指導的你感情方面啊?」
曲霄雲眼睛向上翻翻著,開始回憶:「記得有一回健身,我看見一個與我年紀相仿的女生心動了,她長的特別漂亮,用師父的話說,那長的是又勾勾又丟丟。
我心想直接搭訕可能顯得太輕浮,計劃著先引起她的注意,之後再製造機會認識,最後要聯繫方式自然水到渠成。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便按照計劃在她旁邊的跑步機跑步。
餅哥那天也在,見我人突然不見了,找到我之後就問我怎麼回事。
我想著餅哥都結婚了,都是過來人了,便想著向他取取經,我就把這事包括我的想法都和他說了,他說了一句話我覺得特別有道理。」
餅哥語重心長的說:「霄雲啊,如果在健身房遇到喜歡的人,一定要當場要聯繫方式,因為即使是年卡會員,他也說不來就不來了。」
「哈哈哈。」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我有一朋友就是,辦的健身年卡一年去了三次,去的三次很有意義,每次都是表白被拒之後去的,嘴裡說著改變不了模樣,要改變身材,然後真香了。
想到這我立馬過去和她要了聯繫方式,但她沒有直接給我,而是問我做什麼工作的。
我說我說相聲的,她笑著問我是不是德芸社的,聽她這麼一問我高興壞了,這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沾了我師父的光了,這是有戲啊!
我點了點頭。
可沒想到她給我拒絕了,還給我唱了首歌。」
小嶽嶽一臉懵:「給你唱歌那是對你有意思啊,為什麼還拒絕你,她唱的什麼歌?」
曲霄雲清了清嗓子:「她唱的……」
「妹妹若是來看我,
不要從那小路來,
小路上邊的毒蛇多,
我怕咬了妹妹的腳。
妹妹若是來看我,
不要坐那飛機來,
飛機上面大款多,
我怕妹妹跟他們過。
妹妹若是來看我,
不要來到德芸社,
德芸社裡面流氓多,
流氓頭子她姓郭!」
除了郭德剛以外都笑了,連師娘王慧都笑了,小嶽嶽甚至笑出了公公音。
于謙邊笑邊拍著郭德剛的肩膀:「德剛啊,你瞅你把孩子姻緣都給耽誤了,敢情這女孩聽過鶴輪的相聲啊。」
郭德剛瞪了曲霄雲一眼:「以後不許唱這歌了啊!鶴輪太不像話了,一天不好好研究寫相聲段子,凈瞎編這些小曲小調的!」
小嶽嶽一拍自己胸脯,邀功道:「師父,還是我用功吧,我那些個相聲段子編的怎麼樣?」
郭德剛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編的還湊活吧,綜藝什麼的最近上的有點多啊,創作不能停,觀眾有看膩你的那天,到時候你還能指著相聲活,不能忘了本。」
或許是剛才師父的話,又或許是想起了某件事。
小嶽嶽情緒上有些變化,一臉認真,語氣也很摯誠:「好勒師父,我努力!以後我們德芸社只會越變越好,相信我!」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以酒遮臉才能把平時想說又不好意思說的話說出來。
聽了徒弟摯誠的話,雖然說的很簡單,但郭德剛感受到了徒弟的心,不禁感慨道:
「津城的德芸社開業也將近倆月了,窮過苦過受過罪挨過餓,一步一步的苦熬苦夜,終於我們也看到了花團錦簇,我們也知道了燈彩佳話,那一夜我也曾夢見百萬雄兵,在津城德芸社開業的那天也算是夢想成真了。」
師娘王慧聽完眼圈也紅了,津城德芸社開業那天人山人海的場面令她終生難忘。
當初難,為丈夫賣車賣首飾一起去北京闖蕩,兩人都是津城人,如今隨丈夫榮歸故里,怎能不感慨感動。
剛才有說有笑的酒桌,突然變得很安靜。
除了郭德剛以外,都紅了眼眶或是流下了淚。
小嶽嶽抹著眼淚,抱怨道:「師父,你太壞了,給我們說哭了,你自己不哭。」
「噗~」
小嶽嶽這一句話,給大夥又都給逗樂了。
郭德剛笑道:「怪我,怪我,我自罰一杯茶。」
于謙見曲霄雲低著頭有些反常:「霄雲啊,大夥都笑了,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喝多了難受了?」
曲霄雲欲言又止:「我……」
郭德剛也見他有些不對勁:「有什麼事別藏心裡,這麼多人在呢,說說。」
曲霄雲嘆了口氣,坦白了:「師父,我有點緊張,昨天救場臨危受命也沒想那麼多,晚上躺床上想想都有點后怕,明天開場我怕演不好,辜負你們的期望。」
郭德剛點了點頭,寬慰道:「沒事,孩子,你昨天演的很好了,連你師兄都誇你,別壓力太大。」
于謙也安慰道:「對,緊張是正常的,我第一次登台都不光是緊張了,都有點害怕,其實每個演員上台都會緊張,如果不緊張就不對了,都有那個過程。」
小嶽嶽摟著曲霄雲的肩膀,喝酒喝的舌頭都有點捋不直了:「大爺說的對,放輕鬆!我最有發言權了,我緊張的春晚嘴瓢都上熱搜了……」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