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為何要容忍
剛踏入前廳的門,就見江父負手背對著江音。
他身側兩旁,放著好幾台箱子,那些箱子都被打開,露出裡面黃澄澄的一片。
她停住腳步,驚愕地看著放在箱子里的黃金,這麼快就送過來了?
江父聽到了腳步聲,沉著臉轉身,問:「怎麼才回來?」
掃了江父陰沉的臉,江音的心『咯噔』作響。
她撒謊道:「給武安侯賠完罪后,回來的路上,碰到了點麻煩,就耽誤了。」
「這些……」江父將手搭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木箱子上,問:「是怎麼回事?」
江音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繼續撒謊,「武安侯答應的賠償。」
見江父的目光還沒有收回去,江音也不敢先泄氣,依舊揣著那份謹慎。
江父的眸光慢慢變柔,他扶著椅子的把手,坐到了一旁,「武安侯怎麼說的?」
「他收了禮,說賠償依舊會送過來。」江音搪塞著,她可不敢將訛錢的事情透漏出來。
話音剛落,門外一陣滄桑又響亮的女聲傳來,「江音這個不孝女呢?」
江父看了江音一眼,「你祖母來了,我去喊你母親。」說完,他就自行離開了前廳,只留江音和江子宿母子二人站在原地。
看著江父的離去的背影,江音心中想道,她這爹真真真坑女兒啊!
眼前的光被一老婦人的身影擋住,老婦人手中盤著一串佛珠,鬢髮銀白,皺紋雖布滿了臉,可依舊不改面色容光。
她步伐沉重,緩緩踏入前廳,見面前站著一對『姐弟』,蹙眉問道:「你是江音?」
江音規規矩矩地對著老婦人行了個禮,「不知祖母找我何事?」
站在江音身邊的孩童也同樣對老婦人行了個禮,只不過沒有喚她。
老婦人朝著主位走過去,在侍女的攙扶中,坐到了那個象徵著一家之主的位子上。
冷眼看著江音,出口就是逼問:「為什麼把妤歌推到池塘?」目光轉移到了一旁的江子宿身上,「為了這個野種嗎?」
來江府之前,她特意派人去打聽了江音這個人,當她知道江音未婚先孕的時候,整個人勃然大怒,都替江綏平夫婦感到羞恥。
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姑娘,還為了一個野種將她寶貝孫女給推到了池塘。
一想到這些,老夫人的眼光就變得更加兇狠毒辣,如荊棘群中熊熊燃燒的烈火,狠狠地瞪著江音。
迎上老夫人的目光,江音保持著該有的尊敬,「祖母,子宿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他不是野種。」
「不是野種?」老夫人同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著:「這孩子自小就被養在江家,有娘生沒爹養,不是野種是什麼?」
「這野種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來!就應該被打掉,也不知道你爹娘被什麼迷了心智,為了你和這個小野種,連江家的清譽都不要了!」老夫人一口一個野種的叫著。
「祖母這野種喊得可真響亮啊!」江音冷笑了聲,道:「知道的人以為祖母是江家的老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潑皮老婦人在這鬧騰呢!」
罵她兒子是野種?她為什麼要容忍過去,因為眼前這個老太太是她爹的后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