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無罪
我趕緊給兩個陰差滿上酒,開口對著爺爺說道:「爺爺,我沒有保住棺材鋪。」
「白家人燒的吧?」爺爺開口問道,拿起筷子,準備吃面。
我點了點頭,爺爺卻呵呵一笑說道:「無妨,算是換了因果,你不會受限於只能幫助白家人,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
「還有兩件更加嚴重的事情,死氏葬書也丟了,劉廌墓中的劉基的那些不傳秘術的傳承,也被蒼龍拿走了。」我說著低下了頭,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話音剛落,爺爺手裡的筷子停了下來,就連正在對飲的兩個陰差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都轉頭看著我。
其中一個陰差開口說道:「這可不是小事啊。」
另外一個附和道:「嗯,這些邪術一旦被有心之人傳播並且施展開來,很有可能會打破陰陽平衡,對於陰陽兩界的秩序都會有非常嚴重的影響,小娃娃,這事兒你辦的可不好。」
「《死氏葬書》是被誰拿走了?」爺爺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不是蒼氏的蒼龍一派,就是屠氏後人。」我回答道。
爺爺愣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吃著面,一句話也不說,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那兩個陰差見爺爺如此表現,也沒多說,自顧自的喝著酒。
我有些手足無措的給他們倒著酒,心中忐忑不安,一時之間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希望爺爺給出我一個解決方案。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爺爺緩緩的吃完了一整碗面之後,他才放下筷子嘴裡說道:「十三,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死氏千百年來,還沒有被任何困難打敗過。」
爺爺這話說的像是在安慰我,卻沒有給出任何實質性的建議。
「是啊,車到山前必有路,再怎麼樣,你下面還有人呢。」
「可不么,不過最好自己解決,陰陽兩界互不相干已經很多年了,可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打破了平衡。」
兩個陰差也附和著爺爺,我點了點頭說道:「爺爺您放心,就算拼了我這條命,我也一定阻止他們,把東西拿回來。」
爺爺笑了笑,話鋒一轉:「你和巫家的小女巫靈,感情發展到哪一步了?」
爺爺的話題轉的非常快,我臉有些微微發燙,問道:「爺爺,我和她之間,真的會有感情方面的羈絆嗎?」
「當然有,我給你們合過八字,是圓滿,也是劫數,你們要想修成正果,需要經歷萬難,一旦成了,那便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一旦沒成,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宿命之敵,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把握好。」爺爺認真的說道。
爺爺的話,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特意說出來。
「至於劉基傳承和《死氏葬書》的事情,我相信你可以應付的,我們……」
爺爺話沒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死十三,你涉嫌故意傷害罪,請跟我們走一趟。」
我身體一震,眼前的場景瞬息萬變,爺爺和那兩個陰差的身影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桌上的還放著酒杯和那碗挂面。
我轉頭看去,門外進來三個警察,為首的是一個方臉,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的中年警察。
警察找上門,肯定是因為唐俊的事情,我趕緊轉頭說道:「爺爺,您放心,我沒事,只是一場誤會。」
「沒事?呵呵,人差點就沒搶救過來。」方臉警察看了看四周,疑惑的問道:「你在和誰說話呢?」
「我爺爺,今天是他的回魂夜。」我開口解釋道。
方臉警察一愣:「可能回不了魂了,你得和我們走一趟,去局裡交代清楚才行。」
「去吧,十三,國家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等下我們就自己走了,你要加油,不要給死氏的先祖丟臉。」爺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而且聲音越來越小,像是離我越來越遠。
我心裡很清楚,這一句話,應該是爺爺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好,我和你們走。」我開口說道。
一個警察從腰間摸出一副手銬,似乎準備把我銬起來,鐵牛趕緊跑了進來,嘴裡說道:「警官,上手銬就沒必要了吧?四公子又不是犯人。」
「有你什麼事兒?」方臉警察皺眉看著鐵牛。
鐵牛捏了捏拳頭,轉頭看著我說道:「四公子,他們直接拔槍,我攔不住。」
「還好你沒攔,要不然你也得進去,襲警可不是小罪。」方臉警察開口說道。
我伸出雙手說道:「牛爺,看好家,我很快就回來,記住,千萬不要去碰那口古井。」
「知道了,四公子,我會看好家的。」鐵牛趕緊說道。
「別下那麼早的結論,你能不能很快回來這要看人家傷者家屬的意思。」方臉警察說完,示意另外一個警察幫我帶上手銬。
另外一個警察把手銬戴在了我手腕上,方臉警察繼續問道:「傷者是唐俊,你拿刀捅了他對吧?」
「是,不過我那是正當防衛。」
「兇器呢?」
「在我回家的過程中遺失了。」我直接說道,那刀可是鬼刀,上面煞氣十足,而且是我祖傳之物,如果交給警察萬一真的遺失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和我們回所里說明清楚情況。」
我很配合的上了警車,心中有些遺憾,和爺爺的回魂夜相聚,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親口和爺爺說,這一切似乎都來不及了。
鐵牛走到車窗邊問道:「四公子,我應該找誰來撈你?」
「不用撈我,你聯繫白薇和白永昌,叫他們給我作證就行,我不在的時候,你得寸步不離棺材鋪,好好守在這裡。」我趕緊說道。
鐵牛點了點頭,快速拿出了手機,電話還沒撥通,警車就開走了。
路上,我開口問道:「警官,是誰報的案?」
「還能是誰?當然是受害人家屬。」
「受害人家屬怎麼知道我的?」
「當然是有人證,人家親眼看到你行兇的,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雖然受害人還沒醒,但是你以為你能躲得掉?」方臉警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一聽到人證,我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在白婭,那麼多人在場,只有白婭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也只有她有動機。
「證人是白婭嗎?」
「是,所以你認罪了?」
「我沒罪,我真的是正當防禦。」我隨口回答道,下午臨走之前和白薇說過,叫她給我帶話的,也不知道帶了沒有,如果沒帶,白婭敢去做偽證,白薇一定會提前告訴我的。
如果帶話了,白婭依舊做出了這個舉動,那麻煩就比較大了,她和她幕後的人肯定搞定了在場的所有人,到時候很有可能會全部指認我故意傷人。
唐俊的情況很嚴重,如果指控成立的話,我至少得在牢里蹲個十年八年的。
我眉頭緊皺,現在我的命運似乎已經被白薇所掌控了,她可以幫我洗白,因為她手裡有視頻。
就算白永昌他們幫我作證,那這案子也會陷入長周期的調查之中,因為有白婭作人證來指控我,我現在最耗不起的就是時間。
更加難辦的是,唐俊的爺爺以前還是咱們這邊的縣委書記。
不過話說回來,這白婭還真是膽子大,就不怕我把她的那些破事兒全部給抖出來?
我晃了晃腦袋,然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事兒整的我有點焦頭爛額。
「怎麼?你這氣嘆的,還冤枉你了唄?」方臉警察疑惑的問道,眼神緊緊的盯著我。
我苦笑一聲:「公道自在人心,警官,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姓任,叫任剛,怎麼?有話和我說?我一會兒給你做筆錄,到時候咱們可以好好聊聊。」任剛說著看向了前面,用手錘了錘脖子,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大半夜的都沒個消停,老子家裡還一堆事兒呢。」
「任隊,任老爺子的事兒還沒處理好呢?」開車的警察開口問道。
任剛拍了拍額頭:「可不是嘛,也真是邪了門了,老爺子入土都快五年了,遺體居然沒有腐爛,我提議要不要把老爺子的遺體捐給醫學院做研究,可我那個固執的老娘又死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