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讓祭品飛一會
相傳在撒哈拉沙漠東側的盡頭,有座石山,這山會自己生長。
不斷生長的石頭山還會吞併一切附著物。
起初,山並不高,可以看到幾棵枯樹。
過上幾個年頭,山上的枯樹還在,但是枯樹的高度只剩下三分之一。
這時候人們才發現這黑色的石頭山可以自己生長。
這與地殼運動不同,黑石山周圍的地貌並沒有發生變化。
可是一個沙漠,一個海底神秘洞穴,兩個看似不相干的場景,發生了同樣的神奇事件。
莫非,這深淵有自行生長的能力?
我們繼續探索,有更多的青銅器皿被發現,最為顯眼的是一尊青銅鼎,鼎足近乎完全沒入地表。
這尊鼎容積很大,足以承載眾人站立,鼎的四面有造型,只可惜變得模糊,依稀分辨似乎是個大象。
胖子問:「怎麼看著像頭駝載重物的雄象?」
其實,象在秦時已經有所代表,比如象郡,就在如今的G西一代,所以象在那個時期並不是罕見之物。
然而當時並沒有給我們太多研究銅器的時間,只聽又是一陣肉翅在空中拍舞的聲音。
這體型碩大的海蝙蝠,像是空中的黑鷹戰機重新盤旋迴來。
大量海蝙蝠捲土重來,我們退無可退,倉惶中胖子掄起工兵鏟已經拍下來一隻,胖子力道極大。
嘭!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一擊打是結結實實!
那海蝙蝠本身個頭就大,撲騰著寬大的肉翅,嘴裡發出嘰嘰嘰的刺耳叫聲。
胖子見他還能掙扎,Duang,Duang又是幾下,直把那海蝙蝠的腦袋拍成了肉泥。
這樣,那大傢伙才徹底停止了動靜。
可是剩餘的海蝙蝠並無攻擊我們的意思。
雖然親眼見到同伴被虐殺,但是它們身上我仍然感覺不到一絲的殺氣。
並且這些成年海蝙蝠胸前看不到心臟跳動,這與那些小的海蝙蝠有明顯的區別。
如今它們就像一群綿羊圍觀同伴被殺,剩餘的只是在我們頭頂盤旋,探出雙爪,卻看不出任何攻擊性。
其他人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放下了防範,但不知所以然。
很快,我從中發現了規律,這些海蝙蝠都是兩隻並排飛行,並且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看樣子似乎正好容納一個人展開雙臂的距離。
我看看頭頂這些海蝙蝠,再眺望那深淵之處的入口,一個大膽的猜測油然生成。
它們是想以這樣的方式帶我們下去?
兩隻並排讓我們拉著下去,這蝙蝠竟然有這種訓練,莫非這才是進入秦王墓的正確方式?
其餘人心裡都是更是沒底,這海蝙蝠行為詭異,真要抓著它們飛下去,豈不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幫飛行野獸?
胖子說道:「訓練這海蝙蝠的始作俑者,真不敢猜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就怕抓在半空把我們當炸藥包丟下去,到那時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上了大當了!」
那海蝙蝠像是聽懂我們討論的內容一般,有幾隻降低位置,隨意抬手便能摸到海蝙蝠的身體。
海蝙蝠腿上的肌肉發達,摸上去疙疙瘩瘩。
它們的體型比火雞要大,翅展更是不差於雄鷹,只是這蝙蝠腿摸著確實像是鳥類腿部那樣,手感確實如此。
我覺得有些意思,順勢抓住兩隻海蝙蝠,它們立刻對我有所回應,我明顯感覺到它們在調整飛行之力。
我被它們牽引到半空滑行了五六米,趕快鬆開,雙腳再次落地,發現再有幾米就真被它們帶進深淵之中。
不過由此可知推定,它們確實是這裡的「引路人」或者叫做「擺渡者」。
見我送開手,那兩隻海蝙蝠尖厲一聲,空中打了一個轉兒,回過頭來觀察我,似乎在疑惑我中途改變主意。
這時藺奇說:「這可就有意思了,它們真的把自己當成往返的司機了。」
我說道:「那麼拉祭品的司機也算為司機嗎?」
此言一出,其餘人等紛紛呆住,殷教授最先反應過來,他難以置通道:「難不成在它們眼中我們皆為祭品?這些海蝙蝠並不是好心攜我們下去,而是刻在基因里的一種儀式,它們只是在執行這個儀式而已?」
我說道:「現在還不好說,只是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這些海蝙蝠無比怪異的舉動。」
墓里乾坤記載:齊有墓,猿近之啼哭,鷹擊長空飛落屍骸以養環衛,墓中寶氣不散,施而不絕。
這一段是說,遠在齊國,留有一高人所建之墓,為護墓穴寶氣百年不散,故養之八隻長生白猿。
這八隻白猿身攜帶地精寶氣,分別守護在墓穴周圍八個至關重要之寶眼,故成八卦伏羲之勢。
它們守在五步之內,畫地為牢,百年不能移開半分,這期間就有獵鷹定期投擲八地,飛落食物以供飼養。
當白猿察覺到危險臨近或有生人靠近,會大聲啼叫,似哭啼。
這時會有獵鷹前來驅敵。
這獵鷹歷經數代卻能傳承這守護的基因,正跟這眼前的海蝙蝠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家幾經商議,似乎更難以理解,這海底世界,深淵封墓,恐怕千年來只有我們這幫活人抵達至此,這種儀式保持的介質又來源何處呢?
我突然想起,那不斷冒死意欲上島礁怪魚人,這種怪物身上的骨頭與人骨相似,莫非它們如此甘願赴死,就是為了完成這些儀式?
那麼,問題來了!
現在獵鷹(海蝙蝠)有了,食飼(魚人)有了,那被飼養的神秘生物又為何物呢?
齊國白猿墓,獵鷹飼養白猿以供詭異之術,後秦海底神墓,又該是怎樣的怪物呢?
白猿不可能老老實實待在一個地方几十年之久,畫地為牢需要的是神秘藥物的注射。
我猜測著那八隻白猿守墓,一定是遭受了什麼蠱類殘害,說是活著的八卦守墓圖,實則已經是行屍走肉,沒有任何的靈魂所在,被某種怪蠱完全控制。
苗疆之術,傳說是在蚩尤那一分支傳遞下來,遠古的詭秘之術,是苗疆不傳之術。
對於這種蠱術我所知甚少,而且道蠱不兩相,墓里乾坤本質上是運用茅,道之術,正所謂井水不犯河水,這時候還是「問米」為妙,讓徐福來告訴我答案。
手中的那片銅鏡又開始運作,此次問米求的是前方之路,為生路還是死路。
很快問米答案揭曉,根據那紅色米粒的位置,可看出此局為:龕煒卦。
正南正東不煒不破,正所謂佛龕怕火,這兩個方向正是兇險之地。
而這海蝙蝠牽人的方向為正北偏西,是條生路!
經由這麼一分析,大夥的信心倍增,雖少數人些許疑慮,看到其他人臉上期待的神情,也便打消了。
我們真就抬起雙臂,坐這空中「滑索」飛往了那秦王仙洞口!
這海蝙蝠的力量極大,兩隻海蝙蝠穩穩的托住人往目的地飛行,可胖子除外,胖子飛在半空,險些跌落深淵,他落地后才破口大罵: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嚴重懷疑他的兩隻「飛行員」醉駕。
腳未離地時做好的心理準備,真到了這萬丈深淵,全都忘卻的乾乾淨淨,真叫人神魂飛盪,半空中只敢往下看了一眼,立刻覺得喉嚨發緊,整個頭皮都擰成了麻花。
人往前面飛,魂在後面追,比喻此情此景再恰當不過。
海蝙蝠攜帶著我們飛行速度並不快,但那種恐懼感,命不由己的感覺是真真切切在體會著。
幸好我們身上沒有背負著裝備,現在想想,即便把眾多裝備安全的帶下來,到了這裡,也得丟棄,畢竟這些海蝙蝠只拉人,不拉貨,他沒有託運倉吶。
在半空中回想,剛才幾個人幾乎是同時被拉起,幾隻胳膊剛剛抬起,就被四面八方排好布陣的海蝙蝠瞄準接住,這時候反應要快,有我的打樣在線,他們都知道抓住海蝙蝠那疙疙瘩瘩一雙肉腿的最好時機。
我們六個人前後距離不過三米,高低不下半米,幾次我的腿都踢到了藺奇的胸口,我是嚇得一縮腿,他更是嚇得吼叫出來,能看出那海蝙蝠都在跟著打顫。
在這奇妙境遇中,時間感覺流逝的極慢,人在空中,腦中空洞,更覺得那秦王仙洞距離的如此之遙遠。
忽然聽到嗒嗒嗒嗒的聲音,這才發現是自己的上下牙正在打架。
這算是體會到魂飛魄散,牙關打顫實實在在的感覺了呀,暗下里就發誓,這等賭命的方式再不敢來二回。
終於眼前的秦王仙洞看到了全貌,在距離洞口不到兩米的位置,能感知到海蝙蝠忽然奮力上升,這是讓我以一個弧度跳躍入洞。
我順帶著這股勁,正想要一躍而下,忽然感覺到兩隻腿已經麻了,不聽使喚了。
真是心驚肉跳,氣血上涌,血氣全部凝聚在上半身之中,但拋物線已經劃出,我的手也鬆開了,我這躍龍門的美夢究竟能不能實現呢?
我自己都打了一個問號!
忽覺的身體下落,這深淵之中無風無氣,卻覺得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向下吸引著,我下意識低頭一看,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緊張眼花了,竟覺得這萬丈深淵最底部有一個無比猩紅的獨眼,正在幽幽的注視著發生的一切。
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右腿忽然磕著一處硬物,左腳緊接著感受到落地的感覺。再一抬頭,就見胖子的大手已經伸了過來,幾乎在我要跌落深淵的同一時刻,這條命被胖子一把拽回到洞口處!
我還沒來得及有任何慶幸,就聽胖子怒目大罵:「老曹!你蝙蝠尿喝多了嗎?是想去數數那閻王老兒到底有幾根腳指頭嗎?啊?」
我心知剛才一定是犯了什麼致命的錯誤,再看看周圍安全抵達的隊員,他們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原來,剛才眾人都在全神貫注的準備落地儀式,全部都安穩的落地,可我在關鍵時刻卻低著頭看那深淵底部,這也是胖子質疑我是不是想去深淵最底層數閻王腳指頭的由來。
我的心正砰砰直跳,下意識問他們:剛才有沒有往下看,可否看到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