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章 魔音鬼打牆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驚叫,胖子跟龍五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胖子跟龍五齊齊指著橫樑下面,對我說道:「也就一轉眼的事兒,怎麼都消失了?」
我大驚失色,卻見下面的滾屍浪潮鬼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徵兆都沒有,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們三人的冷汗同時下來,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剛才這一秒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前一後,到底哪個才是幻覺?
不論如何,我們愣了足足二十秒鐘,誰也沒敢講話,不約而同趕緊就往前爬,可爬了一大截,卻突然感覺是在原地轉圈圈!
這直直的橫樑怎麼越覺得眼熟,好似無論怎樣爬都是同一段橫樑。
我擦著冷汗戰戰兢兢的再往橫樑下一望,那黏液黑洞還有,但是胖子擠過來再一看同樣是空無一物。
同一個地方,我們倆的眼睛卻好像處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前面橫樑空無一物,我們卻無法前進,胖子看著我用力咽了一口唾沫,講了之前遭遇過鬼打牆的事兒。
這事兒由兩人親身經歷,一個是胖子,另一個是他的一位老鄉好友。
自打經歷這事兒之後,他那哥們再也沒敢跑過夜車,無論給再多錢,也不敢去掙。
我問為什麼?
這時他才膽戰心驚地把那晚的經歷娓娓道來。
胖子那哥們是開貨車的,擁有C本就能開的那種小貨車。
那天晚上,他拉著一車貨行駛在人煙稀少的高速路上,副駕駛就坐著胖子。
胖子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其實時間不算太晚,九點五十多分,將近十點,這個時間他記得非常的清楚。
那是一截轉程高速,大概四五公里的樣子,主要負責連接另外兩條主高速的銜接點。
這條路司機走了不下百次,雖然知道中途會經過一片墳地,但是從未格外在意過。
胖子眼尖,對墳圈子這種事兒格外敏感,但半夜裡坐在老鄉車裡也不好表露的太明顯。隨意瞄了一眼,便問那哥們夜裡跑車是不是每次都經過這裡,如果是的話,最好換條長跑的路,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那哥們聽完也沒多想,沒清楚胖子具體想表達什麼。
可跟胖子閑聊了兩句之後。
那哥們表現地跟往常有些不一樣,在即將穿過那片墳圈子的時候,他忍不住老是往窗外看,這段路程沒有路燈,除了車頭,兩側都是黑黑的,什麼都看不清。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跟中了邪似的。
胖子被這反常詭異的表現,盯得有些發毛,忍不住問:「大晚上的不好好看前面的路,你瞎瞅什麼呢?」
那哥們越覺得不對勁兒,往常開這段路基本沒超過五分鐘,這總感覺過去七八分鐘了,怎麼還沒轉出去?
「沒事。沒看什麼.......」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那哥們只能硬著頭皮敷衍了一句,但開車的時候還會時不時往右邊撇,根本沒把心思放在前方的路上。
胖子看他的冷汗都下來了,頓覺不妙,這小子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敢告訴自己,這是硬瞞著。
胖子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沒什麼特別的,他老往自己這邊撇,不是看自己,那就是看窗外了!
窗外漆黑一片,胖子一開始還沒敢把事情關聯到外面的墳圈子上,畢竟這條路他不常走,心裡也覺得肯定早就路過了。
但他突然發現,開了這麼久,前後一輛車都沒有,這種情況實在過於詭異。
按照往常,這個時間車會少沒錯,但是至少也會遇到個兩三輛,一輛車見不到這也太奇怪了不是么!
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的時候,胖子猛地一問:「是不是在看為什麼沒有車!」
胖子突然的舉動,使那哥們嚇了一大跳,坐在駕駛位差點沒蹦起來。
「你嚇死我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胖子的逼問之下,那哥們才敢說出實話。
他之所以忍不住往右側看,是竟然發現自己無論怎樣開,那墳圈子竟然一直能看到!
剛才,他就看到了更為驚恐的一幕。
那墳圈子裡面有個說不上是不是人的「影子」,在騎著一頭白馬,說是白馬,大小跟驢子差不多,只是顏色非常白,滲人的白!
胖子立刻想到燒馬這一說法,說是給先人最後填土燒白馬告別,這時候千萬不能回頭,一直走,千萬莫回頭!
如果回了頭,那先人就騎著白馬捨不得走了,會一直在墳地這片兒徘徊。
胖子雖然沒看到那匹白馬和白色人影,卻斷定大半夜裡司機不敢跟自己開這種玩笑,他止不住大罵一聲,肯定有小輩兒不守規矩了,才讓他們鬼打牆!
話是開山斧,不破不立。
那哥們說出心中的驚恐,再也無法強行掩飾自己的情緒,車速放到極慢,閉著眼大聲念著:阿彌陀佛,什麼捉怪天蓬力士,破邪惡如疾金剛。佛教,道教的都有吧。
「剎車!」
胖子突然地一聲尖叫。
可下一秒,胖子就發現那「白馬」竟然出現在車前!而司機竟然還在閉著眼禱告。
胖子這是看的真切。
一個白色紙紮人似的東西,騎在一匹似驢似馬的白色動物身上,竟然橫在車前,那面無表情的慘白面孔,卻又好似正對著他們喋喋的笑著。
司機嚇得趕緊急剎車,可是等他倆人揉了揉眼睛,使勁抹了把冷汗后,發現前面什麼也沒有。
胖子也是急了,又趕緊大聲喊出正氣歌,其實歌詞他都記不清,只能依照電影中的橋段,瞎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一小時,但是對於他們倆人來說,是十分的漫長。
胖子最先聽到了後面的鳴笛聲,一輛轎車疾速從他旁邊駛過,鳴笛也是好心提醒他們不要把車停在正路上。
這倆人才大夢方醒,趕緊踩油門衝出了這段路。
上了主高速,看到大量的汽車共同行駛,司機就跟看到親人一樣,司機直接當場哭了。邊抹著淚,邊扶著方向盤。
胖子也算膽子大的,雖然沒鬼哭狼嚎,但心臟仍是止不住砰砰砰狂跳,心有餘悸最為傷身。
「靠...靠邊停車,這樣沒法開!」胖子說著話,腦袋卻不停的在看後視鏡,看那東西有沒有還跟著。
司機很是聽話,慢慢把車停到應急車道上,倆人相視一望,同時開口:「誰去看看后箱....」
這件事過去有很長一段時間,總之那司機是再也不敢開夜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胖子也一直強調那次的經歷肯定不是自己的幻覺!
「那我現在看到的是不是幻覺?」我指著胖子的腿,跟長了盔甲,一撓皮膚就會下雪一樣。
胖子一愣,不知道我什麼意思,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傷口,才發現周圍長出密集如麻的鱗片狀東西。
看著這鱗片狀的東西,我忽然想起地宮入口處的石像,那魚鱗人身像竟跟胖子此時的情況如出一轍。
那些鱗片遍布的均勻,同時還有向外擴張的趨勢,本來用上鱟血以為胖子的傷情會控制住,但突然的變化使我們三人均是措手不及。
胖子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摸索自己的背包,可他拽著背包奮力向外掏,那隻鱟竟然不見了,憑空消失了。
鱟是我們親眼看著他塞進背包里的,背包沒有任何破口,鱟不能坑憑空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
那遠處懸空石棺裡面竟然傳出巧樂之聲。仔細一聽,依稀分辨出,有琵琶,有古箏,有二胡,有嗩吶。
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
「裡面有老baby奏樂?我說,你們聽到了沒有?」胖子急忙向我們求證。
魔音鬼打牆這種東西我略有耳聞,需要在極空曠的環境之內,並且有巧妙機關潛伏。
突然的魔音鬼打牆可以使侵入者隨時隨地的陷入幻覺之中。
我忽然明白了這正殿的格局走向,為什麼這麼大的空間卻沒見到任何陪葬品。
這些布置都是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隨時觸發那魔音鬼打牆。
而魔音鬼打牆的機關絕對就是在那石棺之中。
鱟的突然消失,使我斷定我們已經陷入了魔音鬼打牆之中,那時候恐怕還沒有二胡這種器樂。
之所以能聽到耳熟能詳的奏樂聲是魔音鬼打牆的最為巧妙之處,它能喚起侵入者腦海中最熟悉的聲音,並非固定。
如此一想,鱟是五億年生活在這星球上最古老的物種,可能不受這種東西的侵擾。
也就是說鱟很可能就在胖子的背包之中,只不過在幻覺里我們自認為沒摸到它而已。
同時一想,我們現在的情況已經陷入了極其的危險之中。
橫樑下面的毒蠱鬼嬰並沒有消失,只不過是我們暫時感知不到它們!
我趕緊回想是哪個步驟使我們突然陷入了魔音鬼打牆,一定是我們無意間做了同一件事情,才會使魔音鬼打牆突然出現。
想到可能已經有毒蠱鬼嬰爬了上來正朝我們靠近,我腦子裡簡直快要炸了。到底是哪個步驟呢!
對了!
看到鱟,鱟後面的黏液黑洞!
那是我們陷入魔音鬼打牆的之前同時窺視過的地方!
而且,我們窺視的時候,正好遠處的石棺鎖鏈正在斷裂,石棺中發出的空靈之聲,很可能就是那會將我們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