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刻不容緩
一番交涉過後,無論怎樣看,這位叫龍五的小哥身上實在疑點重重,一時間我難辨真偽。
況且,這圖真假還有待驗證,而且時間相隔兩千餘年,地勢地貌已然發生重大變化,況且這圖上的地標地名還需古書對比參照方能找到當時的地區名字對應到現在,該是哪裡。
最後我給他二人的答覆是讓我考慮考慮。
其實他二人的目的已經十分明了,那怪異小哥為的是解除自身的怪病,他堅信自己殘留的記憶碎片,那龍泉古墓之中的長生泉是解救自己的唯一途徑。
而胖子,表面上說的是但求不死,只追長生,其實那都是他冠冕堂皇的胡話。他無非是想讓我一同前去撿漏,他認為那龍泉古墓聲勢浩大,玄妙無比,即便是被盜墓者光顧數次,也定留存有不少的寶貝。
我手上的《墓里乾坤》之中確有對這龍泉古墓較為詳細的記載,墓主人是大秦時期的一位邊陲小國,龍泉國的國主---涇王,他夢到自己是龍王,就在涇山建造龍宮,裡面有一龍泉,死後在龍泉可升飛龍成仙。並且涇王一直對外聲稱其族人皆是上古龍族的純正後裔。
如果墓中真有長生龍泉,那治癒小哥的這一奇症,自然不在話下。
《墓里乾坤》中對龍泉墓內部的描述濃墨艷筆,卻對如何踏入昔日的龍泉國境乏陳可善。
說是考慮,我卻馬不停蹄的對這張地圖做了通文翻譯,最終把所有當時的重要山脈連在一起,發現龍泉墓所在地正是今日的廣西皿煮一帶。
這無疑不加深了這張圖的可信度,因為迄今為止,那一地帶還未公示過一座大墓。
王墓王墓,吸盡地脈精華,如同一山不容二虎,兩座王墓相隔的距離絕不會太過相近,地巒山脈至少相隔百里。
一般王墓建造之前,都會聚集一大批異能望氣者,望的就是選址是否有龍氣,如果龍氣亢盛則說明這地底下很有可能已經埋葬過一帝王陵穴,並且保存的十分完好。帝勢格局不曾遭到破壞,故之龍氣愈旺!
一般來說,此次即要重新選址,古代帝王都講究雙龍不碰首,挖掘他之龍氣絕不是全益於己身。萬不得已之下,絕不會觸及他之龍氣。
若是選址極佳,卻欠缺龍回之氣,即是要改龍氣,造龍氣。
所謂龍回之氣,即是說此處寶地蘊有龍頭寶氣,但這寶氣卻可消可散,卻是缺少回龍轉息,並氣長存。
此刻即要改山造水,將這不斷升騰的龍氣鎖住,使它在寶穴位置輪迴不止,萬年不散!
這也是為何每次發生較為大的地震,都能震塌一批王室墓穴,就是因為人造之鎖龍山的格局發生變動,積壓千年的地脈寶氣無處升騰,即是從王墓之中首先破裂,由內向外,全然皆毀。
在這《墓里乾坤》中神遊無數帝王龍墓,卻不曾親身貼近一座,想罷,也是無限嘆息。
正所謂,實踐之中出真章,也不知道是我買賣做的太過於枯燥了,還是我突然想明白了,總之這一刻,我猛然下定了決心。
我把胖子獨自叫來,直截了當的跟他說:「這近幾年的賬本我大概翻了翻,你帶來的這七十多萬絕對是你的全部家底,至於裡邊有沒有外債,我也不想去聽。你說說你,為了引誘我下斗,真是恨不盡無窮巧技,是不是這次我不答應你,你就要大繩子一抻,兩頭打結,把我給綁了去?」
胖子連呼冤枉:「老曹,你這一杆子支得也忒遠了,話都快說到廣西了。就是綁誰我也不敢綁你吶,你見過誰有事兒沒事兒就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綁起來兜兩圈的?」
「你連老本都豁得出去了,你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我知道胖子對錢財極其看重,這次他肯拿全部身家,並費了心思跟我演戲,定是對那龍五小哥的話信了至少九分。
胖子坦言道:「說實話老曹,我這次來找你就沒抱多大希望,你要是肯跟我們下去,我自然百分之二百高興。若是不同意,我也理解,畢竟你是一個極其有原則的人,我不能為了一己私利讓自己最好的兄弟失去原則!只是...我看那小哥的手都成那樣了,我覺得他沒必要騙我們,或許那龍泉之水真的能治好他這怪病。」
看胖子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知道是他的真情流露還是我仍在他的劇本之中。若是還在演戲,不得不說他的這些台詞確實是用了心了,起碼真的讓我有些感動。
胖子看我沒有答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明天他就帶那小哥回大連,回到找到他的那個港口,看看他能不能再想起點什麼。
我拉住他,把他帶來的錢箱子又遞了回去,並告訴他,裡面已經被我抽出來了五捆,不能讓這小子白白搭了戲檯子,而且剩下的七十捆仍算他欠我的。不過這錢他可以暫時先用,去置辦趁手的傢伙式跟裝備,那龍泉古墓的大概位置我已知曉,等所有物資一落地,即刻啟程出發!
聽到我終於肯跟他下斗,胖子如同來到了大年三十除夕夜,臉上洋溢這發自內心的喜悅。
但又聽到原本他的錢,現在變成是借我的欠款,立馬貧笑道:「老曹,您是閻王過道,千萬別拿我這小鬼撒氣,之前騙你是我不對,不過你看我這不都已經坦白從寬了么,並且也確實沒對組織上造成重大損失,您瞅著這回就寬大處理一下,成不成?那五萬歸您沒錯,這七十還是物歸原主的比較妥當。」
我擺了擺手。不想繼續在這話茬子上聊下去,告訴胖子:「咱們先說好,此次下斗,一是為了救人,明器只能稱之為其二,千萬別見了明器就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即為救人,那便是拿到救命的東西立即返回,其它的寶貝它該在哪沉睡在哪沉睡,若有稀世珍寶,咱也該匿名上報的就匿名上報。除非,斗里那廝是個欺世盜名之輩,所獲之財全為不義,咱也該替他保管保管。」
聽到前半截這也不讓拿,那也不讓拿,胖子興許心裡涼了半截,但聽到最後,他看著我心領神會的又咧嘴笑了。
胖子說道:「那必須不義呀,明明是個邊陲小國,可是裡面的寶貝經過幾代前輩的辛苦搬索,都不曾搬空,那得是存放有多少奇珍異寶。我看那廝長生是假,斂財是真,這民脂民膏本該就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我也是幫那廝消減業障,爭取在那邊早日搖到號,也好投個好胎!」
這胖子一興奮起來就愛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論投胎,人家兩千多年前就死了,少說投了三十幾回胎了,還搖哪門子的號。
胖子反駁我道:「老曹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聽我那短命鬼師父說過幾句,這業障太深之人,他死後是投不了胎的,需業障盡消,方可轉世。」
說著,胖子又喃喃起來,說到底胖子是較為傳統之人,信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理念,他跟裡帶他入行的老大哥遺留的師徒之情,那是絲毫未消,只是很多時候他表達的方式十分欠妥,正屬於那一類刀子嘴豆腐心之人。
正所謂刀子嘴豆腐心之人可深交,口蜜腹劍之人不可交!
二者之差,一眼便知!
胖子準備此行所需的全部物資,我則訂購近期合適的機票,只是那小哥沒有身份證十分麻煩,最後又想到裝備之中有些東西確實不適合託運。
便又改成了陸運。
在車上,我幾次問那小哥是否身體感到異樣,他的答覆都只是搖搖頭。
他那奇異怪症之左手固然恐怖,但這些時日的接觸之後,加上平日里有黑皮手套的遮掩,反倒有些習慣了。
只是,今日早晨發生了些意外,我們的車剛開進一個服務區,想要去買些熱乎的早飯,胖子這傢伙飯量極大,一路上他又是開車的主力,讓他吃好吃飽,也好繼續趕路。
可車剛剛停下,就在胖子解安全帶的時候,那小哥主動摘下手套讓我們看。只見,原本包裹在手套之下的左手竟全然變黑,就跟在墨缸里整整跑了一宿似的,並且黑的毫無光澤,很是滲人。
原本以為他這隻手逐漸透明化已經算是糟糕到了極點。適才發現這手掌變黑才是真正的恐怖來襲。這是壞死的表現,也意味著前行之路尤為變得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