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叔上門討說法
晚上季暖進空間看了看,小麥已經拱土,她蹲在兩平方米左右的地里薅雜草,幹完活坐到那顆蛋邊上把它抱起來摟在懷裡。
「我希望你是只鳳凰,或者是條龍也行,麒麟也不錯,千萬別是窮奇或者饕鬄!」
和一顆蛋聊了半天,檢查一下今天的活應該都做完了,季暖悄悄回到炕上。她現在最大的願望是治好爹爹的腿,其次就是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屋子,和別人住一起太不方便了,萬一哪天晚上爹娘掀開那道帘子發現自己不在炕上可就麻煩了。
自從季瑞年一家搬出來,原來的老鄰居,還有和他比較好的朋友都過來看過,每家或多或少都送了些東西,有糧食,還有吃的穿的。
季暖來到這裡第一次穿上布鞋,穿上不露胳膊的衣服,咧著小嘴笑了一整天,她還聽到好多人告訴爹娘等麥收結束了幫家裡蓋新房。
彎月溝的村民大部分都很熱情,也很善良,季暖被淳樸的百姓感動到。
就在彎月溝村民即將開鐮割麥子的時候,季暖家又來客人了,這次是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領著一個男孩,季暖躲在大哥身後,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二叔,堂弟你們來了!」季連秋和來人打招呼。
看大哥的樣子,和二叔還挺親近的,季暖知道該怎麼做了,從大哥身後走出來仰著一張笑臉打招呼:「二叔,堂哥好!」
「你是暖暖……」季瑞峰放下手裡和肩膀上的東西,走到季暖身邊蹲下,眼角漸漸濕潤,閨女如果沒丟的話,比侄女還大兩歲,每天也會用這樣軟糯的聲音喊自己爹爹,喊萬雲娘親吧。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不知道那個孩子如今身在何處,活著還是已經……真想她啊!
「瑞峰,是你來了嗎?來進屋坐!」季瑞年在裡屋喊弟弟。
季瑞峰揉揉侄女的發頂,在自己帶的筐里翻找了一會兒抓出一把麥芽糖塞到季暖小手裡:「吃吧!」
「謝謝二叔!」季暖送給二叔一個比麥芽糖還甜的微笑。
季瑞峰進屋埋怨大哥:「你腿折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當初你就該和我一起離開那個家。
你救了季瑞學的命,他連句謝謝都沒說過吧,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次你……季劉氏會怎樣對待大嫂和孩子們。」
季瑞年老實聽訓,等弟弟說累了他才開口:「我現在也想明白了,以後會以妻兒為重,不會再做傻事了。」
季瑞峰知道大哥孝順,不願意聽別人說爹和那個季劉氏的閑話,轉而提起了收小麥的事情:「我和連華這次來是幫你們割麥子的。」
「那怎麼行,家裡只剩弟妹帶著兩個更小的孩子,你家地不收啦?萬一遇到連雨天或者曬小麥的時候下雨,你讓他們娘幾個怎麼辦?
你聽我的,在這裡吃完飯帶連華先回去,等你家地里收拾利索了,再過來幫忙。」
季瑞年喊大兒子把家裡雞蛋拿出來,中午炒了,讓他給季暖一把銅板,打二斤酒回來,中午他們兄弟喝幾杯!
門口探進一顆小腦袋,脆生生喊了嗓子:「爹,您腿上有傷,不能喝酒!」
「你二叔來了,我得陪陪他,不然的話多沒禮貌是吧!」季瑞年看見閨女嘴角不由自主翹起來,這孩子確實是個貼心的小棉襖,就是有一點太能操心,整天看著自己,這不許做,那不許動的。
「二叔不是客人!」季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是不會被三兩句話糊弄住的。
季瑞年略顯尷尬,自從弟弟搬走,兩家來往少了很多,孩子們都不親近了。
「二叔是自家人,所以不用客套的是吧,二叔也希望您早點好起來,我們都會看著您的。」怕爹爹和二叔誤會,季暖補充了一句。
想找個借口喝點酒閨女也不讓,這孩子自從能開口講話后,性格變得活潑多了,也敢說話了,還管起老子來了!
季瑞峰覺得侄女說的對,大哥現在不適合喝酒:「連華幫你堂哥看火、做飯,別炒雞蛋了,我帶了一條魚,你們倆煮煮,咱們中午吃!」
煮……魚?聽著就不像好吃的樣子,季暖見堂哥拎了一條二斤左右的魚進屋,兩個大男孩蹲在水盆旁邊殺魚,刮鱗。
把魚洗乾淨后,小哥倆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魚頭剁下來熬個湯,魚身子蒸著吃!
季暖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兩個男孩身後,看他們做飯。
「大哥在家嗎?沒人應聲我可進院了!」
季暖趴在門縫看了眼:「大哥,是三叔來了!」這人肯定不會是來探望爹爹的,更不可能來送東西,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來找事、找麻煩的。
「暖暖別怕,大哥會保護你的,連華把鍋都蓋上,我去開門!」季連秋讓他們倆待在廚房不要出去。
季連華在堂哥走後,握住堂妹的手:「別怕,三叔不敢惹我爹,我爹真揍他!」
沒想到二叔這麼厲害啊,季暖也想出去看看,季連華牽著她的手出了廚房。
「臭丫頭片子,你那天到底用什麼扎了我的腿,怎麼到現在還疼呢,馬上就該割麥子了,我今年不能下地,你們家得出人替我幹活!」季瑞學以前哪下地干過活啊,今年大哥一家分出去,老爺子讓他跟著割麥子。
他不但懶還很慫,怕老爺子掄起鋤頭刨他,不敢反抗又不想幹活,媳婦劉綉紅幫他出了個主意,就說腿還沒好,讓大哥家出人幫著幹活。
季瑞學不怕大哥,因為他知道不管怎麼鬧大哥都不會打自己,這要是換二哥他可不敢找上門。
這都多少天了,別說用錐子扎一下,就算用刀划條口子也該痊癒了,季暖趁大哥和三叔說話的功夫,在院子里撿了段木棍使勁捅了三叔膝蓋窩一下:「三叔,有蛇咬你!」
「我被蛇咬了嗎……娘啊……救命!」季瑞學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院子,一點瘸腿的跡象都看不出來,一轉眼人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