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仿若故人
第八十六章仿若故人
這個忙碌的晚上似乎很不平常,山莊里的每一個人心裡都帶著疑惑。以寒梅山莊的身份與地位,不可能給武林這麼大的一個驚喜。可是誰都不清楚胡天逆究竟想要做什麼,也只有他本人知道。
胡天逆匆忙地趕回了書房,他再次進入了冰窖。
韓冰單薄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抵禦冰窖內的寒氣,早已經昏迷過去。當胡天逆進入冰窖的時候,發現韓冰一動不動地站在雅梅的旁邊。韓冰的身上結著冰霜,似乎成了第二尊冰雕。胡天逆驚愕地趕緊跑了過去,他去試韓冰的呼吸,很微弱。趕緊解開了韓冰的穴道,給他輸入了真氣,韓冰身子一軟倒了下去。胡天逆扶住韓冰,抬頭看著睜著雙眼的雅梅。他道:「小師妹,總算你還做了一件對得起我的事情。我得不到你,但是我會得到你的女兒,你虧欠我的,就要用你的女兒作為償還。絲絲,夢青絲!她果真是你跟韓雲清的孽種!好,很好,小師妹,我會讓你看到她懷上我的孩子,我會讓你看到曾經應該是你做的現在落在她的身上,我會讓你看到的!」
雅梅依舊保持著那個驚愕的表情,越是盯著看越似乎感覺這些話她能聽到,那表情似乎就是對這些話的反應。可是她還能做什麼?她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哪裡,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這個世界,看著胡天逆對她的傷害,這個傷害將繼續延續到她的下一代。
胡天逆笑了,嘴角那姦猾的笑如此的詭異如此的得意。他看著懷裡的韓冰,抱起她走出了密室。他將韓冰帶到了西廂房中,妥善地將她安頓好,並沒有讓下人伺候,而是自己親自守候在身旁。看著昏迷的韓冰,胡天逆還是根本沒有辦法將她看成別人,依舊是她的小師妹。這房間原來就是雅梅所住的,什麼都保持著原來的模樣。舊模樣的空間,舊模樣的容顏,總是讓胡天逆停留在十七年前。
眼前彷彿回到當初的一幕,耳邊彷彿聽到雅梅溫柔的聲音……
雅梅正在梳妝鏡前梳著頭,突然聽到敲門的聲音,便起身去開門,見到一個裝滿著梅花的籃子在眼前晃,她見了高興地笑了起來道:「大師兄!」
花籃移開,果然是胡天逆。「小師妹真聰明,一猜就知道是我。」
「大清早的除了你大師兄外還會有誰敲我的門。」
胡天逆聽著雅梅的話,心裡開心極了,道:「是啊,知道你愛喝梅花粥,所以一早就幫你去采了梅花。帶著清晨露水的梅花最新鮮最有營養了。」
雅梅笑道:「謝謝大師兄。大師兄,你去採花要是讓其他人見了,不覺得丟人嗎?一個大男人去採花!要是被當成採花大盜了怎麼辦?」
「哈哈……小師妹,我倒是想采你這朵花啊!」
「大師兄,別逗我了,你就喜歡練武才不理人家呢。上回我生日的時候,你都給忘了。」
胡天逆撓著後腦勺道:「只有一回。」
「哼,你還想忘記幾回啊!不理你了!」雅梅把門「啪」地關上。
著急的胡天逆拍著門叫道:「小師妹,小師妹……」
門開了,雅梅沖著胡天逆溫柔一笑,胡天逆也傻笑起來。誰料雅梅一把搶過胡天逆手裡的花籃,臉色一變,笑容立馬就消失了,「啪」的一聲又將門關上。
胡天逆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地道:「這女人的臉怎麼跟六月的天氣一般變來變去的,真搞不懂。」
雅梅拿著那籃花眉開眼笑,道:「又可以用來美容了。」坐回到梳妝鏡前繼續梳頭。
胡天逆想著這些,忍不住為當年自己的傻氣笑了起來。誰沒有年輕的時候,誰沒有過對愛的狂熱追求,誰沒有無邪的過去,可是如今為了名利為了權貴,什麼都被歲月消磨。他的目光轉回到床上的韓冰身上,揭開了她的被子。韓冰雖然穿著男人的衣服,沒有顯露出女人身材的特點,但是解開腰帶,拉開衣服,掩蓋之下的自然會暴露在眼前。胡天逆念著雅梅的名字,拉開了韓冰的腰帶。
昏迷的韓冰還在熟睡之中,平靜的呼吸讓身體的曲線有節奏地呈現在胡天逆的面前。枝頭上的綠鸚鵡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房間里發生的一切,她的腦海里出現的是夢谷里那個改變她命運的晚上。漆黑的光線下,黑影也是這般在她沉睡的時候慢慢地剝掉了她的衣服。綠鸚鵡的眼睛突然地睜大,目露凶光。突然飛起用帶著彎勾的嘴巴去撞窗戶,拚命地拍擊著翅膀。
胡天逆正要繼續剝韓冰的衣服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了撲哧撲哧的聲音。他回頭看到一個飛鳥在拚命地撞著窗戶,原本不想去理會它,可是撲哧著沒完了。他走過去,打開窗戶的時候,那隻飛鳥不見了。他關上窗戶,飛鳥又撲哧撲哧起來。生氣的胡天逆從桌子的果盤裡拿出一顆花生仁,趁著飛鳥不注意的時候對其一彈指,花生仁成了暗器一般打中飛鳥,只見飛鳥摔到了地上。胡天逆冷眼一甩,又再次走回到了床邊。
綠鸚鵡的一邊翅膀被花生仁打穿,出了很多血。它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努力地飛了起來,可是沒有飛多高就又摔回到了地面。她再次艱難地站起身來,咬緊牙關低飛著勉強飛到樹枝上。她瞧見胡雨亭在園中打轉,似乎在找著什麼。她堅持著飛到靠胡雨亭近的一棵樹上,可是翅膀很疼,掉進了花叢里。胡雨亭正好走過,綠鸚鵡叫道:「西廂房,快去救人!西廂房,快去救人……」
胡雨亭聽到說話的聲音,他四周環顧,並不見有人,可是來不及多想,飛奔去了西廂房。到了門前,門口的兩名守門家丁阻止道:「少莊主……」
「讓開!」
「少莊主,莊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胡雨亭著急得大叫起來,道:「爹——爹——」
胡天逆看著美人在床,眼見著就可以得手,偏偏這個時候兒子來搗亂。他不悅地將韓冰用被子蓋好,來到門前打開門。
胡雨亭著急得往裡面張望,胡天逆走出來順手就將門關上了。胡雨亭一邊張望一邊道:「爹……」
「不去睡覺你跑這裡來幹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爹,絲絲她……」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爹,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還想蠻著我,我都有點……有點睡不著了。」
「睡不找你就幫忙去,明天是個重要的大日子。不可以出半點紕漏,去看看設防的那些人偷懶了沒有,還有……」
「爹,我想見一見絲絲。」
「現在不可以,等時候到了自然會讓你見。」
「爹,你裝什麼神秘啊,娘都告訴我了。我就見一下,一下就好。」
「不行!她是明天的新娘,必須休息好,明天要成為全部人眼中的焦點。」
胡雨亭聽著這話,心裡美滋滋的。「爹……」
「你這個混球出去這麼久,現在知道回家了?你眼裡還有這個家還有我這個爹么?你愛滾哪哪去,別在我眼前晃!我胡天逆怎麼有你這麼一個兒子。」
「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你當年不也為了你的小師妹鬧得天下不寧么?」
「你……你這個混球……」胡天逆氣急敗壞,一把奪過看門人手裡的木棒就朝胡雨亭打去。
胡雨亭見情勢不妙,調頭就跑。跑出數丈之外,回頭沖著胡天逆大聲嚷道:「爹——保重身體,往後還要抱孫子啦!」
胡天逆朝胡雨亭飛出一棒子,胡雨亭趕緊撒腿跑人。生氣地胡天逆指著胡雨亭真是氣得沒話說。
綠鸚鵡艱難地飛回到自己的住所,身影剛進幻境之谷,立即轉變成原形,摔落在地。她的一隻胳膊鮮血淋漓,流出的血跟正常人一般是紅色的。夢青絲艱難地站起身來,朝自己所住的閣樓走去。
天已經漸漸地亮了起來,寒梅山莊的清晨忙碌不堪。韓冰在小屋中幽幽地轉醒了過來,她看著周圍的一切,自己睡在高床軟枕上,床簾的布料花紋精美,床沿雕刻著精美的繁雲圖案,屋子裡的衣櫃、屏風、梳妝台都是紫檀木,上面是厚重的流雲圖案。她想起身,可是渾身卻沒有力氣,想起自己事才還在冰窖之內,怎麼現在躺在這個地方?
丫鬟走了過來,在床邊對她欠身行了一禮,道:「姑娘,你醒了。」
「這是哪裡?」
「西廂房。」
韓冰還是迷糊,什麼叫西廂房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知道。「我怎麼一點力都使不出來?」
丫鬟上前扶起韓冰靠在床邊,到桌邊拿上一碗熱騰騰的粥走了過來,道:「餓了吧,我來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來。」韓冰伸手去拿,可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手一點力氣都沒有。難道真的是餓的嗎?
丫鬟一點一點地喂著稀粥給韓冰吃,韓冰聞著這味,問道:「這是什麼,好香啊。」
「梅花粥。是莊主親自吩咐做的。這對女人的皮膚特別有好處。」
韓冰聽不太明白,她從來就不會注意自己的皮膚。其他的女人愛打扮愛美容愛自己的皮膚,可是她關心的恐怕就是怎麼玩,怎麼捉蝦,怎麼捕獸。
這個時候胡天逆正好走進門來,他聽到他們的談話,接著道:「你來得不是時候,倘若是梅花開放的季節,在清晨採摘下帶著露水的梅花做粥,那才有營養。」
韓冰看到胡天逆,她生氣地瞪著眼睛。
丫鬟趕緊上前欠身一禮。
胡天逆揮揮手,丫鬟退了出去。胡天逆道:「你差點就成冰人了。」
「哼!都是你的錯!你想幹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現在還不肯說實話么?」
「什麼實話?我一直說的都是實話!」
胡天逆抽出匕首走了過去,韓冰大叫起來。只見胡天逆划傷了韓冰的胳膊,流出了白色的血液。他見著韓冰的傷口很快復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意,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韓冰不知道胡天逆是什麼意思,但是胡天逆很清楚,因為胡天逆知道雅梅的血液是白色的,韓冰的血液與之一樣,這自然就無可置疑了。
「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就是十七年前被蜥蜴人抱走的那個女孩!哼!你就是小師妹跟韓雲清的女兒!」
韓冰聽著胡天逆的話,她的心被提了起來,驚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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