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創造角色人生

投資方、製作方和發行方的部分負責人，聚集在一起，觀看《小丑》的拍攝，他們對劇本很看好，對吳衛的演技也相信，關鍵是整部戲的投資由吳衛個人公司承擔了大部分，且整體投資額度並不高。

這並不是一部需要大場面的電影,恰恰是因為如此，他們需要看到真正呈現出來的效果，以此來確定對這部電影的所有相關事宜展開程度。

劇本再好，也要看真實拍攝出來的效果。

吳衛找了一場獨角戲，他並不介意表演給任何人看，甚至還非常樂得將這份表演欲,徹底的釋放出來。

在街道之上,他是任人欺凌的小丑，是哥譚市內最為底層的存在,還有著精神類的疾病，他需要用最好的笑容來展現街頭小丑，他希望自己的笑容有感染力，能夠說好脫口秀，夢寐以求那個舞台，希望能夠在那檔節目內被自己最欣賞的主持人採訪。

對比《黑暗騎士》里已經究極完全體的小丑，現在則是成為小丑的過程。

在一間空的房間內，吳衛無實物表演，不是專門為了某個人，而是在飾演這個小丑的時候，他發現一個人臆想的世界里，可以擁有更多發展的空間。

地鐵之上，亞瑟在笑，惹怒了幾個混混。

吳衛坐在椅子上，笑著，那笑聲如果你將他設定為小丑，會覺得挺恐怖的,可如果你能夠代入到亞瑟這樣一個中年潦倒的男人身上，你會覺得很可悲，且是那種並不值得你去同情的可悲。

被打，沒有人在打他，吳衛卻非常認真的表演著，在他的世界里，有三個男人在毆打他，他想要反抗，卻又無力反抗，被打倒在地，在三個人的笑聲中，不斷的遭遇一腳腳的狠踹。

白天不經意間露出來的左輪，那時你會覺得他很可笑，可當槍聲響起，一個直接被爆頭。

一個連中幾槍，一個腿被打了一槍瘋狂的逃竄。

房間內十幾個觀看者，完全被吳衛無視掉，他現在就置身在場景之中,導演菲利普斯完全無視其他人，直接蹲在地上,盡量離得近一些，看著吳衛的表演，緊握雙拳，渾身微微顫抖。

在他的視線里，是跟吳衛一樣的現場。

站起身的亞瑟，有那麼幾秒鐘的懵愣，眼神卻逐漸堅定，逐漸瘋狂。

然後，地鐵內的報站聲音響起，

讓他轉醒過來，他發現自己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吳衛的表演是瘋癲的，那一刻，他是亞瑟，也是小丑，在這個經歷蛻變的時刻，他的表演毫無一點痕迹，一如大家對於他《黑暗騎士》里的評價一樣，他不是演的，因為他就是小丑。

回溯時光，他回到了成為小丑的時刻。

在房間里，吳衛舉著手臂，手裡沒有東西，大家也知道，他此刻，拿著槍。

不僅膽子來了，腦子也聰明了，守在地鐵門口，必須將那個欺負自己的傢伙幹掉，在廣播播報要關門時，那個傢伙跑了出來，一瘸一拐，隨後亞瑟也追了出來。

吳衛的腳步，那幾步走，非常貼近表演狀態下的小丑，在舞台和街頭的小丑表演者，高高提起的褲子九分褲狀態，襪子露在外面，一雙皮鞋透著的是俏皮而不是莊重。

小丑走路，快速，碎步，這個時候的小丑，還是表演者小丑，還不是那個攪亂哥譚市的小丑，但亞瑟已經沒有了。

扣動扳機，打倒，走到近前，補槍，一次將所有子彈全部打光，然後，是在夜幕之下的光明之中奔跑。

剛才的地方，沒有人，他缺少一種我在人群之中也是佼佼者的感覺，害怕，恐懼，不知所措，跑出地鐵站。

黑夜，卻是人來人往的街頭，不是空無一人的地下，在這裡，吳衛奔跑著，在這個房間內，沒有任何束縛，不被空間束縛，不被周遭的人束縛。

在座的人都看過劇本，吳衛很清楚的跟所有人說過，我們允許外行的存在，但需要你做好自己的事，在這裡，一個根本不曾深入了解過劇本或是小丑的人，根本感受不到吳衛表演的魅力。

那一段不是舞蹈，更像是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的自我肯定過程，在瘋狂的奔跑過後，在公用的衛生間內，面前是鏡子，亞瑟看的卻不是鏡子。

這一段獨舞，在看到劇本時，所有人都知道，必然是巨大轉折的一幕，比起行為和事件的轉折，這裡需要的是吳衛最好的表演，讓觀眾接受一個人獨角戲的電影，角色轉變的過程。

亞瑟的眼中，起初是害怕，是恐懼，是彷徨，是不知所措，還有著幾分的竊喜，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需要讓身體動起來，以此來控制抑制不住顫抖的身體，幾個拉抻的動作，亞瑟的眼神非常複雜的變化，開始堅定，開始有了光彩，開始變得更加瘋狂。

亞瑟走了，小丑來了。

如同這個角色一樣，在陰暗閉塞的衛生間內，在髒亂差的環境之中，如同雜草一樣的生長，完成自我救贖的綻放，他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可，需要別人看到自己的改變，需要讓那些否定自己的人知道，你們眼中的小可憐，他已經不是那個他了。

有人說，當你不尷尬的時候，就是別人尷尬。

現場有發行公司的負責人助理，他沒有看過劇本，但他看過《黑暗騎士》，看過漫畫，自認為對『小丑』這樣一個角色也有理解，他承認在《黑暗騎士》里吳衛的表演是天花板級別的，是真正難以被複制的經典。

可此刻的表演，真的是小丑嗎？怎麼哪哪都透著尷尬，小丑也要落俗套的從一個卑微小人物逆襲成為大人物嗎？

沒忍住的笑了一下，吳衛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之中，眼中沒有一切。

導演菲利普斯回頭瞪了一眼那助理，絲毫不客氣的示意對方出去，他現在痛恨每一個打擾到此刻表演的人，之前拍攝亞瑟小底層階段，他已經被吳衛的表演一次次驚艷到。

有聊過，但菲利普斯腦海中的完成版，參照的還是《黑暗騎士》里的小丑，他也認為這部影片最後時刻，進化出來的小丑就該是那個樣子。

可今天這場表演，顛覆了他的所有認知，他覺得自己想錯了，作為一部電影的導演，自己竟然跟大男主的男一號想法有出入，如果沒有這場表演，還是可以討論一番，有了這場表演，早已深入了解劇本的菲利普斯知道，吳衛不是編纂劇本，而是讓自己成為了小丑之後，以小丑的視角模擬出來的小丑人生。

這部戲的結尾，絕不是完全體的小丑，而是一個瘋癲的小丑，這樣才可以讓這部戲的時間線和《黑暗騎士》的時間線有所呼應，中間可是差著很長時間呢，如果是那麼早就完全體的小丑，哥譚市還會有蝙蝠俠嗎？整座城市早已被他顛覆。

既然不一樣，表演的方式和表演效果就該不一樣，這個作為導演，菲利普斯沒敢想，他模擬過小丑的幾個階段，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模擬，似乎都不是那個味道。

今天，他知道了真正的小丑是什麼樣子？

在吳衛的表演里，小丑擁有一個完整的人生，在某個時間段或是某個事件之中，他是什麼樣子，吳衛就會表現出什麼樣子。

菲利普斯太期待『初代』版本的小丑是什麼樣子了？完全體的小丑，讓每一個人都沉醉在其中，不管是喜歡不喜歡，吳衛表演出來的狀態，會讓你對這個角色的複雜，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就像是一個有趣的謎題，會讓你忍不住想要去解開一下，哪怕它是殘酷的，也並不妨礙你當成娛樂的一種方式去解謎。

最大的資方就是面前的演員，所以菲利普斯對於今天觀摩這些人，興趣就不太大，他如同癔症了一樣，拉著吳衛，開啟了屬於兩個人的討論，對於小丑，菲利普斯也有自己的理解，他希望可以得到吳衛的共鳴，進而通過他精湛的演技呈現出來。

這部小丑，絕不單單隻是《黑暗騎士》的前傳，更不是大家單純以為的小丑成長史。

吳衛在演繹的，是小丑本丑，是他的人生，不是延續著電影脈絡的一個個大家以為的各個階段小丑。

兩部電影，可能時間軸上差了幾年，在常規的理解下，肯定是一脈相承，接著前面，續著後面。

那是電影，跟吳衛現在的表演不一樣，他的是人生，電影故事下時間軸差幾年，他所表演的小丑便會有差異。

以小丑的狀態，縱然是完全體，每隔一段時間，也會有所變化，這份變化，不是真正能夠沉浸在電影劇情和小丑這個角色之中的人，斷然不會發現，更不會理解，甚至還會出現對他表演的質疑，覺得他演的是不對的。

從這一天起，劇組內真正的話事人成為了吳衛，不是因為他是投資人，是導演對於他表演的心服口服，所以事關所有小丑的表演，導演都是座上客，都是看熱鬧的觀眾，而他所執導的其他演員，儘是配合吳衛表演的風格。

跟心理輔導醫師聊天的戲份，菲利普斯專門去請了一名好萊塢的老戲骨，給對方的信息也很簡單，你按照劇本來演，至於進入到什麼樣的狀態，看你對面的對手戲演員。

脫口秀主持人、同事、母親，這些角色的表演，儘是吳衛帶著對方，他用自己的方式詮釋了什麼叫做『戲霸』，場場軋戲，對手戲演員苦不堪言，不合適的換了一個又一個，為此劇組耗費了不少的資金，但在菲利普斯的眼中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是吳衛演的霸道，是別人接不住他的戲，每每都是吳衛表演的毫無瑕疵，對手戲演員卻總是N機。

至於劇中所謂的女一號，那位女鄰居，足足換了六個演員，來試戲，吳衛都願意搭一下，也都是華納根據劇本，儘可能找到的匹配演員，各種膚色都有，各個國家的也都有，演出來的效果都不好。

如果是開拍之前菲利普斯的標準，這裡面至少有兩個女演員的表演是合適的，可現在，他在監視器里看到的只有吳衛，沒有對方，碾壓局。

作為導演，正常情況下，會要求吳衛稍微收一下，或是讓他帶對方一下，這部戲里菲利普斯是說不出類似的話，這部戲劇情方面可能不會成就經典，畢竟一個弱小成長史，不管你有再逆天的表演和設定，故事情節方面的驚喜有限。

但表演，卻是可以成就經典的。

菲利普斯甚至認為，在這部戲里，吳衛的表演是超越了《黑暗騎士》的，他已經不是在表演，是在用生命詮釋著一個活生生的小丑。菲利普斯絲毫不懷疑，如果現在的吳衛畫上小丑的妝容，出去做出一些小丑的行為，保證會讓『佛播了』找上門來。

因為之前拍攝《紅海行動》的緣故，吳衛的頭髮是短的，肌膚可以利用一些特殊的裝備，短時間內做出病態白皙的感覺，頭髮呢？為此找了好多個髮型師，最終結合特效化妝師，才給吳衛接了一頭中長發。

劇組不缺錢，所有道具服裝方面，也是儘可能的多準備來滿足導演和演員的要求，每一套衣服，哪怕是襯衫或是襪子，吳衛都是親自挑選。

他的身材太好，本該有幾場露出很病態身體的戲份，都必須來用家居服裝或是睡袍來掩蓋，為了呈現出更好的效果，他找了全好萊塢最好的特效化妝師，拍那幾場戲，光是給身體做的特效化妝就耗時十幾個小時，還只能是在衣服的遮掩下，才能看起來很真實，不然一下子就露餡兒了。

別人都是沒有肌肉去做假肌肉，他是有著好的肌肉線條，去做病態瘦弱的感覺，必須要有衣服的掩飾，不然那很『壯』的感覺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

看似是一部獨角戲的表演小成本電影，卻在每一處細節都瘋狂的精益求精，演員方面尤其是戲份不多但也是女一號的選擇，更是不允許有任何『還行』、『不錯』、『可以』這樣的辭彙出現。

「找不到好的，戲不夠精彩，那就拿『探討人生』的戲份來湊，怎麼都是R級，那就更瘋狂一點。」最終，菲利普斯是在一個朋友的建議下，找到了一個切入點，至此，找尋女演員的範疇，開始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