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長生天

第一百一十一章長生天

鎮長,用您的,資給我報銷,扳如何是好。「周示怔惶誠恐。

「你現在就拿著發票去財政所,其他的話就別說了。」李澤庭擺了擺手。

周元仁千恩萬謝地去了。

佛家曰有因果,種豆得豆,種瓜得瓜。俗話說,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並不是說個人會有多大的能耐,他的意思是說在官場中人必須事事小心,處處留意,因為關係複雜,誰也不能說誰更有力量,誰也不能保證下一次不撞在對手的槍口上。

李澤庭一個不經意的決定,卻也讓周元仁感激涕零,銘刻於心後來也給了李澤庭一個很大的幫助,這是后話。

可這事過後,幹部們來找李澤庭簽字報銷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他們原來是找分管財政的孫副鎮長簽字報銷的,現在怎麼都跑來找我了?」李澤庭在一次閑聊著,笑著問人大主任劉高梁。

「你好說話呀。」劉高粱因為李澤庭在黨委會上給了他大力支持,堅決反對毀掉舊碼頭,對李澤庭感官很好,就笑著回答,「人爽快,不拖三拉四,其他領導簽發票像簽自己錢給幹部,扣得要命。」

「意思上是我該拖一拖嘍,那多費心思多費精神啊。」李澤庭禁不住樂了。

「這屬於領導藝術,只有你們領導才懂,我沒有發言權。」劉高梁嘿嘿一笑。「不過,書生思考問題非常理性,什麼事情按什麼規則辦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走的是直線。生活不是書本上的理論,它往往走曲線。比如有人就說,對要求辦事的人,拖一拖才出關係,拖一拖才能產生感情,如果不拖,別人會在心裡反覆思考你,揣摩你,沒有用心的投入,對你當然不會重視。」

李澤庭哈哈大笑:「劉主任對生活哲學倒是研究的很透徹。」

劉高梁就笑著說:「在你面前沒有必要說假話,我們文憑低,本事沒有能力研究事業,只能用心思研究人際關係,讓自己生存空間大一點。」

李澤庭到是心裡一動,劉高粱這話說的確實在理,每一顆人心都是一個博大精深的世界!

李澤庭依然一如既往,凡是符合報銷要求的發票,李澤庭一律都簽字,結果這些發票拿到財政所並不能兌到錢。

幹部們講究實惠,簽了字報銷不了,對李澤庭的議論也多了起來。

財政所的人都說李鎮長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珍貴,這也讓李澤庭的威信受到了一些影響,可李澤庭絲毫不管這些。

李澤庭上任后的第一個重要工作就是梳理好宗教關係,為嶽麓鎮即將到來的經濟飛躍發展消除隱患。

嶽麓宗教文化源遠流長,歷史悠久,常年梵音裊裊,香火不斷,在信徒心中素有靈山之美譽。鎮內寺觀林立,廟宇連綿,每年前來燒香祈福,拜佛求壽的人絡繹不絕,成群結隊,趕至八月更是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無處立足,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香客們身著統一服裝,佩戴青頭巾,胸掛紅兜肚,上書「嶽麓進香」四字。他們步行車載,晝夜不停,有的甚至攜老帶幼,全家出動,虔誠至極。遠至鄰省各縣,近則楚西、楚北、楚南為多。因此,民間流傳著一句這樣的俗語,「嶽麓人們不種田,趕個八月吃三年」其香火的旺盛程度可想而知。

而最讓人叫絕的是長期以來嶽麓佛道共處一山,共容一廟,和諧相處,經久不衰,在世界上也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

金鐘寺在嶽麓山脈的左側山上,順著石級慢慢爬上山,蒼翠的樹林里鳥鳴猿啼,缺少寧靜悠遠與肅穆,顯得非常熱鬧。

古松翠拍掩映著寺廟的紅牆綠瓦,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香火氣息,給人某種飄渺而神秘的遐想,令人肅然起敬。

李澤庭其實一向不信鬼神,平常不燒香拜佛。在第一道門的時候,李澤庭一邊看香客們敬香,一邊做賊似的粗略觀賞殿堂上的佛像。

在第二道殿,李澤庭似乎被香客們的虔誠態度感染,心裡猶豫了一小會,終於花了兩元錢買了一炷香,想看看自己近來的運氣如何。沒想到卻抽了一支上上籤,讓李澤庭倒有些懷疑這簽是否真的有靈了。

宗教也許不完全是迷信,而是撫慰心靈,療治精神瘡口的一種法則。

李澤庭這次前來金鐘寺,其實也是為了尋找嶽麓鎮宗教的頭號人物,他就是有名的法師薩滿。

李澤庭對薩滿法事也不熟悉,大多是道聽途說。不過,李澤庭知道請神附體做法,那

而嶽麓鎮的這個薩滿法師,據說神著呢。連蹦帶跳的,主神附體時候口吐白沫都能夠昏過去,然後半個小時候才蘇醒。更邪乎的是,一醒過來,薩滿法師就張口要酒喝。

其實,資料記載,薩滿巫師的準確稱謂應該叫博,也寫孛,在成吉思汗時候享有國師地位,主持最重要的祭天,出征,凱旋,婚慶等儀式。

嶽麓鎮的人們大多數信奉以崇尚天地自然為宗旨的薩滿教,李澤庭覺得這倒不失是一件好事情。

薩滿法師就住在金鐘寺最深處的圍牆外邊小木屋裡面,只有一條小小木門可以通往小木屋。李澤庭也是穿過這條圍牆下的小木門,才見到了薩滿法師。

薩滿法師穿著一身紫黑長袍盤腿坐在小杭上,屁股下墊著厚厚的氈毯,胸前飄著灰白色長鬢,顴骨骨突而紅潤,四陷的眼窩深處有一雙並不渾濁的雙眸時而閃出光一樣光束。

九十歲高齡,如此精神垂欽,李澤庭不由暗暗稱奇,心生敬意。

「老人家好李澤庭走上前去,笑呵呵地寒暄著。

「上來坐薩滿法師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前邊方桌上豐盛食物,說,「一塊吃吧,到中午了

李澤庭也不矯情,客隨主便,的確也有些餓了,就上炕坐在老爺子對面拿起了筷子。

老爺子還小酌兩杯,李澤庭就充當了陪酒和到酒的角色。

小後生,你是有備而來吧兩杯酒過後,薩滿法師才悶聲說道。

「我對薩滿教文化很是著迷。此次前來拜見老爺子,就是想了解上世界五十年代末,你們幾個老人家是怎麼樣想到酒瓶裝新酒讓薩滿復活的,是一時的酒後狂熱,還是薩滿文化壓不住的魅力使得它借屍還魂。?甚至後來自名為跳大神而跳的那些事物,其中是否有更加深層次的文化內涵?」李澤庭微微一笑,轉了一個大彎字。老爺子卻是漠然地看了李澤庭一眼,說出一句讓李澤庭壓根沒有想到的話來。

「我不是薩滿教,我是「博額」按照老百姓的說法,是個「跳博的人老爺子沉聲說道。

李澤庭微微一愣,隨即覺得老爺子的說法也對。薩滿這說法是書面語,主要出現在漢文字記載的史料當中,蒙古人和蒙古文字史料中一般稱呼為博額,還有集中稱呼,但泛稱「博,比較普遍。其實薩滿這詞也源於蒙古語,詞義為「,的意思,這與德國學者海西希說法「瘋狂的舞者。基本相同。

有趣的是,在蒙古族歷史中摔跤手享有很高榮譽和地位,是勇士的象徵。值得一提的是,摔跤手上場比賽之前也有一段炫耀自己威勇而跳起來模仿雄鷹的舞蹈,這和薩滿的舞蹈甚至有幾分淵源。

「老爺子,您說的有道理,薩滿只是個文本說法,按照民間說法叫「額博,是比較合適的李澤庭就趕緊給老人家倒酒。

老薩滿點點頭,一口喝下了李澤庭敬的酒,隨後慢慢聊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老撒滿一直沒有細問李澤庭是做什麼的,那雙老眼睛里似乎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談起師承,老撒滿不無自豪地說:「我老師曾經被皇上投予過金鞭,可厲害了,能趕山趕神,趕小咒人到處飛!我是個孤兒,九歲時候給富人放羊被一股黑旋風放倒,正好被路過的老師救起,說我跟黑風咒有緣,從此收我為土地,跟隨了老人家一輩子

李澤庭就順著話題,很是謹慎地問老撒滿的師傅後來境遇。

老撒滿卻不願意多談,只是嘆了一口氣:「土改時候為了避災躲進了深山裡,再沒有見過蹤影。老人家讓我還俗當平民為生,也不許尋找他屍骨安葬。好在我們跳博之人,均視死亡為板依天地自然,化為塵土為再生之路,也就無所謂了,這是長生天的旨意。」

「長生天」。李澤庭越聽越糊塗了,蒙古離大雁市遠著呢,怎麼嶽麓鎮的人們倒是信奉起長生天?

不過,對長生天的說法,李澤庭卻很是感嘆,一句就成為了筏言。唯有天可長生,融入天地才可長生!

「你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本來應該請你多待一些時間的。可對不住了,這兩天我要做一場法事,需要休養精神,等過了這陣子,你再來家中坐一坐吧老爺子很快就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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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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