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論道，合身混沌

第399章論道，合身混沌

就在孫悟空等人閑談時，虛空中響起一陣陣鐘聲，帶著萬千玄妙與神異。

而就在下一刻，一道聲音在虛空中響起，孫悟空聽得分明，那是姜玄的聲音，在闡釋大道，梵音陣陣，天地萬法俱是與之共鳴！

姜玄講道，並未講境界之變，但每一句話，卻都直指修道之核心，修行者因法之不同，而參悟了一條條道，又因心之迥異，致使道有差異。

而他，便是將最為本質的道與理剖析開來，一點點展現在他們面前。

從天地之間最尋常的流水、火焰、風雲……到更高層次的雷霆、刀劍、太極……再到無處不存，無處不在的陰陽、五行、命運、因果……

好似整個洪荒的一切都已經被姜玄看穿，他能輕易理解其中的一切，同時又能以最為通俗易懂的語言闡釋！

聽其講道，便像是螻蟻開始認知世界的恢宏，無限的奧妙盡在眼前！

所有聽道的生靈都在蛻變，但卻不是體魄、修為上的蛻變，而是對天地自然、對萬法變化理解的蛻變！

時間匆匆，仙光垂落，虛空中生出朵朵金蓮，結出朵朵仙葩，紫霄宮外，不知多少人勘破迷霧，得以突破境界。

而就在姜玄的聲音落下之後，又一道聲音響起，滄桑、古老，好似天道之音，每一個字都蘊藏著無盡的玄妙，好似將仙道、天道、大道完全剖析，擺在所有人眼前。

那是鴻鈞的聲音，身為體系之源，他的實力無法揣度，永恆無敵，已經無法用境界去衡量，哪怕是他自身所創的仙道體系。

這是論道，兩尊永恆無敵的生靈在講述自身對道的理解，既是傳道於後輩，也是對前路的一種探索。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量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哪怕真有人達到了他們各自開創的體系中最高的境界，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真正需要的，是質變，能夠讓他們跳出藩籬，進入另一個層次的質變。

時間一轉，百年時間已是過去，恢宏的大道天音終於緩緩散去，但此時卻很少有人醒來，彷彿依舊沉浸在道的變化之中。

兩尊至強者論道，他們能有幸聽道，收穫不可想象。

不知多少生靈得以突破，更有機緣深厚的凡人，直入仙境，享長生不朽。

孫悟空同樣得到蛻變，聽道百年，哪怕一點也不曾修行，而今也到達了金仙境界，不朽不滅，甚至如果能進一步領悟聽道的收穫，太乙境界，對他而言也已經不遠。

與他坐在一塊兒的長生道人，亦是入了金仙境界，獲益匪淺，省卻無數歲月苦修。

「這種論道會若是能多來幾次就好了。」長生道人感慨，若是能多聽幾次，直升大羅甚至准聖也未必不可能。

「是啊。」孫悟空同樣道，要說不希望得到這種機緣，那必然是假話，但他也明白，這種層次的論道會，未來只怕是沒可能再出現了。

紫霄宮內，姜玄與鴻鈞論道結束，各自也有所感悟，兩人處在同一種領域，對於道的理解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擬。

同樣的，也只有身處同一層次，他們的理念才能互相促進，使自身更加接近質變。

「此次論道，收穫頗豐，多謝道友了。」姜玄對鴻鈞說道。

「道友客氣。」鴻鈞淡笑，周身籠罩在大道玄機之中，在這一方無盡混沌，他是無敵的，超越一切境界，哪怕是姜玄，也沒有把握能夠勝過他。

「論道既已結束，我便不再打擾了。」姜玄道，如今他有諸多感悟，還想著與其他世界的自己交流交流，所以也不再準備停留。

「好。」鴻鈞點頭。

在這之後，姜玄便離開了紫霄宮，至於孫悟空，他則是傳音告知，讓他自行離去，是去遊歷還是苟著，全看他自身選擇。

……

「化身混沌，超脫混沌，果然很有鴻鈞的樣子啊。」混沌空間之內，一眾姜玄齊聚於此，都在討論超脫之事。

洪荒姜玄也說明了鴻鈞的想法，他想和合天道一樣，首先化作無盡混沌，包容一切道與法，然後再求超脫。

這種辦法，的確有可行性，但極為艱難。

身合天道，就已經極為艱難，更別說化身超越大道的無盡混沌了。

「這種方法，對我們來說或許還真的行。」龍符姜玄道，看著眾人，解釋一句：「你們別忘了，這混沌空間，就是獨立在各界之外，連通諸天萬界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身合混沌空間，然後再超脫出去？」洪荒姜玄道。

「不錯。」龍符姜玄點頭：「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混沌空間是諸天萬界級別，這一點毋庸置疑，那我們也可以更進一步去探索，或許，這就是我們徹底超脫，成為諸天級的造化。」

「但若是被吞噬了呢？」莽荒姜玄說道：「別忘了，身合天道，都有被天道同化吞噬的可能性，身合混沌空間這種諸天級造物，以我們如今的實力，真能保有自身意志？」

這句話說出，讓所有人都不由沉默。

確實，也的確如莽荒姜玄所說，這種辦法很危險，一旦失敗了，「姜玄」這個存在，很可能就會在萬界諸天中消失。

「或許，我們可以先試試鴻鈞的辦法。」斗破姜玄道：「以我們如今的實力，在一些世界已經無敵，唯一的桎梏，就是那道通往諸天級的壁壘。」

「若是由我們與這些無盡混沌融合，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但也很危險。」洪荒姜玄道。

「哪有不危險的超脫之路？」斗破姜玄笑道，「我們總不可能將希望寄托在已經走過的道路上，既然要超脫，危險自然也免不了。」

說著，他的神色也越發堅毅：「所以，我決定試一試。」

其他姜玄看著他，自然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也並未再繼續勸阻，而且，除了斗破姜玄之外，還有幾個世界的姜玄同樣露出一副思索之色。

都市修仙世界。

這個世界原本就很強大，除了地球所在的宇宙之外，還有天外天，有著無數宇宙，也有著一個類似的洪荒。

不過這一邊並沒有鴻鈞道祖的存在，姜玄是唯一一個永恆無敵的生靈。

而自他抵達這一領域以來，他也重新開創一種體系，播撒下種子，歷經漫長歲月，已經有諸多生靈在修行。

而他也真正成為了這一方無盡混沌的體系之源。

「合道。」

這一日，他坐在天帝宮內，俯瞰億萬宇宙，眼中光彩琉璃，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陛下，不知您在思索何事？可否與臣妾說說。」一名窈窕仙子走來，氣象萬千，獨具神韻，她是都修姜玄後宮中的一位帝妃，境界雖然不高，但也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姜玄看著她，並未多言，這漫長歲月以來，因為他的緣故，得道飛升的女子太多了，細想昔日的荒唐事，他也不時會感到有趣。

「沒什麼事。」姜玄搖了搖頭，現在的他已不是當初的他，比起其他的，他更想超脫。

「試一試吧。」心中想著，耳畔的聲音也被他忽略，而後就在那位帝妃詫異的眼神中，一步踏出天外，走到了無盡混沌之中。

「陛下這又是要做什麼？難道又要去遊歷紅塵？」她很不解，姜玄的心思越發難測了，哪怕是追隨他最久的那幾位，也越發不能理解他心中所想。

無盡混沌中，姜玄看著億萬宇宙，看著無盡的生靈，過去未來，盡數落入他的眼中，到了這個境界，他一個念頭，都能磨滅此間所有強者，但想身合包容一切的混沌，難度依舊大的很。

「合道。」

姜玄一聲輕嘆，整個人好似化作一尊雕塑，站在無盡混沌之中，因果、時空、命運、毀滅、造化……無盡的道，從他體內不斷衝出，一點點蔓延，彷彿將混沌連接到了一起。

「那是……」

一方至高混沌宇宙中，已然成聖的陳北玄看著無盡天外，看到了那尊熟悉的身影，同樣也感受到了姜玄身上的諸多變化。

「他這是……要合道？」

但他也有些無法理解，什麼道，能讓姜玄以身合道？

他便是一切道的起源，一切法的創造者，哪怕是聖人，在他眼中也與螻蟻無異，就算是至高無上的大道，在他眼中也並非無法改變。

但此時此刻，他卻發現姜玄正欲合道！

心中疑惑萬千，他也不再等待，走到無盡混沌中，而同樣來此的，還有洪荒中的幾位聖人，各自都有無上法力。

「天帝這是在合道？」

上清聖人看著無盡混沌之中的姜玄，看著其他人問道。

實際上他也無法確定自己看到的這一切真實存在，那位舉世無敵的存在，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似是而非，像是合道，但……更像是融入了混沌中。」太清聖人修為最高，隱隱能看出一些端倪，但也無法肯定。

「身合混沌，難道……天帝是想化身混沌？」陳北玄道，化身混沌，包容一切，但這與姜玄原本所在的領域，貌似沒什麼差別。

「不懂、不懂。」西方二聖搖頭，看不懂姜玄這一做法的意義。

此時的姜玄，也無心搭理這些聖人，他也不擔心這些聖人對他出手，以他的位格，凌駕於天道之上，甚至連大道都有所不及，想要將一個生靈打落聖位，只要一個念頭就行。

所以，他們除非超越天道，有著大道級別的實力，否則在姜玄眼中都與螻蟻無異。

「混沌……」

更何況，現在他將自身融入混沌，雖然僅僅融合了部分，但也可以說混沌即是他，所籠罩的範圍，一切都有他掌握。

「轟隆！」

也不知過去多久，一點混沌神光自姜玄眉心開始擴散衝出，而後又逐漸擴大，一點點將他的肉身、元神、真靈盡數吞沒。

逐漸的，這道混沌神光終於將他徹底籠罩，下一刻，只見這混沌神光不斷膨脹，不斷擴大，彷彿要將這無邊際的混沌也吞入其中。

此前擴散出的萬道，在這時就像是一條條軌道，接引混沌神光，使之不斷散發。

幾尊來到這裡的聖人，在眨眼間就被籠罩在混沌神光之中，但與此前並沒有一點變化，自身也沒有任何異常。

唯有一點，姜玄本身，也徹底消失了！

任何氣機、任何因果，甚至在任何一條時間線、空間線上，都找不到他的一絲痕迹。

他好像從未存在，好像從未誕生，就連陳北玄等熟悉他的人，腦海中都有一道身影，在不斷褪色，在不斷被他們忘卻。

「發生了什麼？我們為何聚在這裡？」

終於，他們徹底忘了腦海中的那道身影，甚至在無盡混沌中，都再也找不到任何與之有關的記憶

與他有關的一切記憶，都像是在瞬間被抹除，從根本上消失。

「我們好像……忘了些什麼？」太清聖人心中疑惑不解，他明明覺得有什麼人將這萬界諸天聯繫在一起，但極力去思考，卻發現根本找不到這個人。

「我們是聖人，怎會忘卻？」玉清聖人皺眉，他心中也有同樣的想法，但還是疑惑，在他記憶中，聖人已經是天道極限，雖然有幾個未被證實的境界推測，但因為一直以來無人踏足，所以一直都只是推測。

也正是因此，他無法相信自己遺忘了人或事，畢竟這種能夠篡改他們記憶的生靈若是真的存在，那又何必用這種手段？

「各位，萬界天庭，是何人打造？而今的天帝，又是誰？」就在這時，陳北玄莫名說了一句，這讓一眾聖人頓時一震。

無盡混沌之中的劇變，無人能夠解釋，眾聖推測，那是萬界天庭中那尊不存在的天帝所引發，但一切都只能是推測，無法驗證，就連天庭中最古老的帝后，都無法記起一點與天帝有關的事情。

無數強者想要探索，但始終一無所獲。

但就在一個宇宙紀元之後，一道朦朧的身影緩緩出現，散發著規則的光輝，無盡的道與法，在他身上演化。

眾聖盡數趕赴此地，看到這一幕，無一不曾震撼，最關鍵的是，這道朦朧的身影，似乎觸動了他們的真靈，彷彿有什麼要復甦，但卻連他們自身都無法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