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第十四章:嫉妒14
快艇在海面上疾馳著。
船體晃動的厲害。
女人躺在床上,雙唇緊閉,一縷碎發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在額頭上。
她雙腿大開,另一個渾身濕透的女人,跪在地上,伸手穿過下體向她的子宮摸去。
「嗯……」
女人痛苦的悶哼,牙關緊閉。
禾子下手很快,或許是為了減少女人的痛苦。
一隻手臂已經找到了胎兒的頭,她慢慢摸索著,摁住了胎兒的肩膀。
「啊——」
一隻手在子宮攪動的感覺並不好受,喜鳳疼的尖叫。
「別叫,保存好體力。」
禾子現在也不好受,眼前的畫面屬實是重口,尿液味伴隨著血腥味,生理反應讓她噁心的想要吐。
「我要把第二隻手伸進去了。」
禾子皺著眉,以通知的口吻開口。
喜鳳仰著頭,如同溺死的魚,大口呼吸著。聽見禾子的話,剛想說什麼。
禾子的另一隻手已經快速的伸了進去。
「啊——」
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快速的塞了一塊布團進去。
是阿鯉。
喜鳳疼的瘋狂搖頭,腳尖蜷縮又綳直,綳直又蜷縮,原本算的上清秀的雙眼此刻瞪得很大,眼珠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來。
海水混合著汗水,沿著禾子光滑的額頭,滴進了眼睛里。
酸澀,刺痛。
但禾子不敢亂動,上半身微微往前傾,一隻手臂在女人子宮裡緩慢移動著,找孩子另一邊的肩膀。
女人的下體被扯開,裂開了兩道猙獰的傷口,在「汩汩」冒著鮮血。
「我要拉了。」
雙手拉住了孩子的肩膀,禾子開口示意阿鯉。
「嗯。」
阿鯉發出一個鼻音,然後迅速壓住喜鳳的手腕。
禾子和他配合默契,雙手抓住孩子的肩膀,以頭先出來的姿勢迅速往下拉。
喜鳳想把身體蜷縮起來,不讓禾子接著拉,以此減輕痛苦。
即使阿鯉扼住了她的兩隻手腕,用來輸血的針頭已經滑落,鮮血流了阿鯉一手。
喜鳳的軀幹拚命的在往前掙扎。像是要把兩隻胳膊拉脫臼。
「別動。」
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下體已經撐到最極限了,可肩膀還是卡在那裡。
因為這裡的產婆不知道要開指才能生產,喜鳳羊水一破,她就急急忙忙來催產了。
原本喜鳳的下面就和平常人不太一樣,如今更是才開了四指不到就生產,現在哪怕下體撕裂了,孩子的肩膀也出不來。
已經到了極限了。
「我現在要用力,你按住她。」
阿鯉俯下身,整個右臂橫打按住了喜鳳的胸腔,左手死死按住她的頭,讓她沒辦法起來。
還在子宮中的孩子渾身都是羊水,身體上黏連著鮮血。很難抓住。
禾子收回一隻手,減少出來的面積。另一隻手大拇指繞過孩子的腋下,然後深呼一口氣,猛的一拉。
「唔——」
喜鳳想要起來,整個臉帶著脖子憋紅了,青筋凸起。力氣大的嚇人。
阿鯉咬著牙,右腳踩地,幾乎把整個人的重量壓了下去,才勉強讓喜鳳起不來。
在宣洩的時候被壓制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喜鳳的雙手死死抓著床板,此刻留長的指甲直接被活生生從前段拔起,搖搖欲墜的掛在甲床上。
觸目驚心。
……
外面,其他四個人沉默的坐在地上。
聽著裡面女人的嘶吼聲,心驚肉跳。
貝娜倚在門框邊,滿臉都是眼淚。
鮮榨草莓坐在門框的另一邊,沒有去安慰她,滿臉死灰。
於錚找了個攝像頭死角,壓抑的抽著煙。
「我去看看孩子。」
徐嬌嬌的精神狀態比她們好很多,可能是剛剛吐過的原因,嘴唇有些發白。
她起身,往另一個房間走。
她輕輕推開門。
蘇霈半跪在床板上,認真的在給孩子做急救。
滿屋都是喘息聲。
「我能幫忙嗎?」
徐嬌嬌發問。
「擦汗。」
聽見聲音,蘇霈只是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來人,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好。」
徐嬌嬌快速翻著背包,拿出一包紙巾來。
「撕拉」
扯開包裝,發出一聲難聽的噪音。隨即是紙張抽出的聲音。
「我用的是濕巾,我看你很熱。」
小姑娘溫柔的看著他。
嬌軟的聲音讓蘇霈呼吸一頓,一陣涼意在他的額頭上略過。
蘇霈發出一個鼻音。
「嗯。」
……
另一間房裡,禾子癱坐在地上。羊水和血水濺了她一臉,顯得很駭人。
阿鯉在喘著粗氣。
喜鳳了無生機的躺在床上,雙腿依舊保持著生產的姿勢,下體已經在流著血,只不過比剛剛血流如注的情況好了太多。
「孩子怎麼……」
稍微透過來氣,阿鯉轉頭要看孩子的情況。
目光剛掃過去,他就愣住,不再說話。
嬰兒雙腿之間,完完整整長著兩幅生殖器官!
阿鯉看著孩子,不可置信。
禾子也低頭,查看著孩子的情況,看著嬰兒的雙腿之間,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
「為什麼?」
他壓低聲音輕輕發問,他不想讓喜鳳收到刺激。
禾子依舊盯著孩子,微微搖頭。
人在瀕死的時候,感官都是異常敏銳的,喜鳳雙眼緊閉,卻是清晰的聽見了阿鯉的發問。
「和我一樣嗎?」
她逃避般的沒有睜眼。
「難道說……」
阿鯉倒抽了一口涼氣,震驚的盯著喜鳳的下體。
下體被禾子很貼心的用裙子蓋住,但阿鯉還是這樣盯著,彷彿能透過布料看見下面的東西。
「嗯,我也是雙。」
禾子沉默著,倒是喜鳳先開口了。
「噁心嗎?」
喜鳳還是輕輕發問,這是這次言語里充滿了譏諷。
「不是,我沒有這麼覺得。」
阿鯉有些慌亂的解釋。
「其實,徐嬌嬌告訴張川,孩子是龍鳳呈祥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喜鳳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在發抖。
龍鳳呈祥,喜鳳肚子里的又是雙胞胎,一般人都會覺得肚子裡面是一男一女。
誰會想到,龍鳳呈祥這個詞,可以用在一個人身上呢?
「它活著嗎?」
喜鳳的聲音是說不出的冷漠。
「沒有脈搏,可能是死了。我讓醫生去搶救。」
禾子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孩子,沒有在乎血污,把兩根手指按在了孩子頸部。
幾滴混合著羊水的血水順著她精緻的嘴唇流進嘴裡,是一股鹹鹹的鐵鏽味,帶著腐爛的臭味。
吐了嘴裡的髒東西。她抱著孩子要起身要去隔壁。
「不……不,別過去,別過去!」
聽見要搶救這個孩子,喜鳳猛的睜開眼,出聲阻攔。
禾子沒有理會她,接著往門口走。
「他會死的!」
這個他,喜鳳指的是第一個出生的孩子。
「那你就能不在乎這個孩子的死活了嗎?」
阿鯉忍不住出口反駁,哪怕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讓喜鳳生氣。
禾子倏地停下了腳步。
「你說得對,在這場交易中,我應該聽你的。」
她看著喜鳳,把孩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禾子……我以為你有改變了。」
阿鯉「唰」的回過頭,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她,後退了幾步。
「我們沒認識多久。而且,這是我和喜鳳的交易,我應該聽她的。」
看見阿鯉的眼神,禾子的心沒來由的一沉,鬼使神差的開口解釋。
阿鯉沒有繼續和她爭辯,動作輕柔的抱起孩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進行搶救。
盯著阿鯉的背影,禾子沒有再說話。
剛剛的掉落的針頭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著血漿。
禾子走過去,關閉了閥門。
「滴答」戛然而止。
……
屋外,鮮榨草莓第一個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
她站起身,看著許久沒有動靜的屋子,輕輕的叩響了房門。
「我能幫上什麼嗎?」
她發問。
「你會打針嗎?」
裡面傳來禾子詢問的聲音。
原本不指望裡面的人能夠回答,聽見禾子的聲音,鮮榨草莓喜出望外。
「會的,我現在我進來。」
她急忙推門進去。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腥臭味,裡面還夾雜著尿騷。
讓人反胃。
「你把血漿重新給她注射上。」
禾子開口。
鮮榨草莓還沒來得及打量任何東西,就聽見了禾子的聲音。
她抬頭看向禾子。
禾子不明所以,思考了幾秒,然後又恍然大悟般開口。
「醫療箱在你腳邊。」
禾子努了努下巴,示意草莓往旁邊看。
順著她的目光,草莓看見了腳邊的醫療箱。
她沉默的開始給針頭消毒,看著喜鳳被拔起的指甲,她手有些發抖。
喜鳳躺在床上,任憑她擺布。
「孩子……」
草莓弱弱的開口詢問。
「現在來看估計是死了,搶救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禾子一邊擦拭著臉上的血污,一邊回答她的問題。
「禾子?你能不能有點好話?那麼期盼別人死掉嗎?你的心腸那麼硬?」
阿鯉低著頭,神色晦暗不明。
「嘶。」
鮮榨草莓被他突然開口嚇到,針頭打歪了。
「對不起……我馬上重打。」
她半是尷尬,半是焦急的滿臉是汗。
「我說的是實話。」
禾子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呵……實話。」
阿鯉自嘲的笑了笑。
鮮榨草莓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到,默默打著針,也不敢開口了。
「秘密,是什麼?」
禾子側過頭,盯著喜鳳發問。
「你先把日記看完。如果到時候我活著,我再回答你。」
提起秘密,喜鳳眼裡翻湧著無盡的恨意。
稍微擦乾淨手,禾子翻著於錚留下來的包,從底下掏出了一本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