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肉贖罪)
鍾義聽到這裡已經呆了,沒有想到這孩子的降臨竟然會是這樣,一時也亂了方寸,一方心中酸楚妻子的付出,一方愧對父親以及列祖列宗世代守護的一方土地,即便斷一方生死輪迴自己也能狠的下心,若是放出那阿鼻地獄中的惡鬼那可是要荼毒天下啊,這樣的鍋他背不起,即便是整個鐘家也背不起。
鍾義拽著父親的褲子懇求「爹,一定有別的辦法,您一定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就求一求老祖,老祖乃是陰神,更是位列仙班的上仙,他老人家一定有辦法的」
鍾老爺子見兒子這般也於心不忍,搖了搖頭「我會將此事如實稟告十殿閻君以及老祖,如何定奪交給閻君與先祖吧,是生是死一切隨緣,這孽是我鍾家造的,也該我鍾家來背」
鍾老爺子從懷中掏出一塊黃絹,咬破食指用鮮血書寫奏疏。寫完後點上三支清香,將那黃絹奏疏點燃,跪拜於清香前「陽世法師鍾酒上奏十殿閻君」
待到清香快燃盡之時天空電閃雷鳴,一道火紅的身影出現在鍾老爺子身前。來人一身紅袍,臉黑如墨,相貌猙獰,怒目威嚴。
鍾老爺子見到來人急忙叩拜「不孝子孫鍾酒叩見老祖」
來人怒氣沖沖,手持金鞭上來便給了鍾老爺子一鞭子「你這混賬,你那兒媳乃是純陰之魂,投墜黃泉斷了黃泉水,致使阿鼻地獄之中厲鬼惡鬼暴亂,若非殺神白起與凶神豹尾及時率領陰兵大軍鎮壓,恐怕現在已經三界大亂了,西方鬼帝趙文和與王真人拼著耗損修為才將阿鼻地獄重新封印。而你那兒媳膽大妄為到竟然逆天行事,誕下鬼娃斷一方百姓輪迴,犯下如此過錯爾該當何罪」
鍾老爺子聽此可謂冷汗淋漓,不停的磕頭認罪,被打了一金鞭也只能咬住后牙槽死不吭聲,金鞭乃陰神法器,這可是打擊在靈魂之上,那種疼痛非常人所能忍。
鍾義這是第一次見到先祖,雖然是鍾家後人,但自己對修道毫無半分興趣,見父親如此便也跪了下來「先祖在上,此事與我父親無關,都是我的錯,先祖要責罰就責罰我一人便是了,所有過錯不肖子孫鍾義願一人承擔」
鍾家先祖看著鍾義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這娃娃拿什麼來承擔如此大過,如今這件事已經被閻君上報天庭,玉帝都已經知曉此事,大為震怒,凌霄寶殿上眾仙家更是吵翻了天,你一介凡人又有什麼本事承擔」話落沖著鍾老爺子鍾酒就又是一金鞭,鍾老爺子不敢吭聲,強忍著痛苦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鍾義也是犟種,見到自己父親如此替自己受過便怒火中燒,哪還管你什麼先祖,什麼地府陰神,天王老子又能如何「要打要罰就沖著我來,別為難我父親,禍是我闖的,這鬼娃也是我的孩子,與我父親無關」
鍾家先祖冷哼一聲「仙神毆打凡人為大罪,如此你便以為某家不敢罰你么?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今日某家便好好懲治你這不肖子孫一番」話落舉起手中金鞭卻遲遲沒有落下,非是不忍,而是鍾義一介凡夫俗子還真未必能承受的住這打魂金鞭。
看著鍾義懷中的孩子,鍾家先祖無奈的嘆了口氣「阿鼻地獄突發暴亂,雖然跑出去幾隻厲鬼,但終究沒有釀成大禍,十殿閻君商議后決定將你妻子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只是這鬼娃、、、』」
鍾義聽此不停的扣首,額頭都磕破了皮也不曾停下「求先祖開恩,只要能保住這孩子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此時黑子也爬到了鍾家先祖的腳邊,搖晃著尾巴,舔著鍾家先祖的靴子,之前膽敢與百名惡鬼叫囂那是因為有鍾老爺子鍾酒在,而眼前這位可是地府陰神,而且還是威名赫赫的伏魔大將軍。
鍾老爺子鍾酒也叩首道「一切責罰不肖子孫願領,絕無半分怨言,只求先祖能夠法外開恩,留我遼東鍾家血脈傳承」
看著鍾義與鍾酒不停的叩拜,在看看那嬉笑的嬰孩,鍾家先祖無奈的嘆了口氣!畢竟是自己的後世子孫,自己如今位列仙班還得給他們這群不肖子孫擦屁股「你那妻子逆天行事生下這鬼娃子觸怒天道,斷了一方土地的轉世輪迴此乃大過,斷黃泉水解阿鼻地獄封印放跑三名厲鬼更是罪加一等,打入阿鼻地獄已經是看在我鍾家代代已斬妖除魔、替天行道才法外開恩。而這鬼娃降世不容於天地,爾等若想贖罪救這娃子便要承受巨大的代價」
鍾義聽此一喜,只要有一絲機會自己都不會放過,他不想妻子白白犧牲「求先祖指點」
鍾義認為妻子為了這個孩子能夠降生付出如大的代價自己必須保下他,無論面對的會是什麼責罰都在所不惜。
鍾家先祖點了點頭「爾等乃我鍾某人後裔,有天道功德加身,所以爾等血肉異非常人所能比,尋常遊魂野鬼若能食之一二便可在每年的中元節鬼門大開之日去往地府重入輪迴,只有如此才能減輕你們的罪過,已此化解天道余怒,如此行之也算將功補過,但其中的痛苦不足以言道,爾等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死後那阿鼻地獄想必是跑不了了」
鍾義聽此連連叩首「謝過先祖」
鍾老爺子看著兒子鍾義如此高興,心中卻悲痛萬分,鍾義不了解何為阿鼻地獄,但自己身為陽間的法師,可穿越於陰陽兩界,對阿鼻地獄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鍾家先祖又看向鍾酒「你乃是陽世法師,斬妖除魔,護一方百姓,也有百年陰功,我會與此地城隍打聲招呼,已爾之陰功換這一方亡魂轉世之機。待這孩子長大成人若能行正道,想必天道會法外開恩容他的存在,但此子若為禍一方,你需大義滅親」
鍾酒聽此點頭跪拜「謹遵先祖法旨」
鍾義見老祖準備離開,抱著孩子上前「老祖,這孩子還沒有名字,請老祖賜名」
鍾家先祖掐了掐鍾義懷中孩子的小臉蛋「這娃娃命苦,望他能學君子行正道,不辱我鍾家威名,便單名一個學字吧,望他能時刻提醒自己學君子之言行,活一世學一生,學而時習之,鍾學」
交代完這些鍾家老祖的身影便漸漸消散,山野間回蕩「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