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異世
快,快跑!
還有4分17秒!
「呼……呼……」
江臨瘋狂的邁動雙腿,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像這一刻一樣玩命的跑過。
哪怕是「上一世」中招的時候體育考長跑,他也沒有這種胸腔像是被擠空一樣的窒息感。
可他不能休息!
「這死小子跑的還挺快!」
「快抓住他!」
「他身上一堆寶貝,抓住他就發達了!」
「還能藉助他逃離這鬼空間!」
身後四人緊追不捨,江臨都能聽到風中傳來的他們的交談聲,怎麼聽都透露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滋味。
他們已經跑了快半小時了,就是這樣你跑我追的狀態,兩方人都有些力竭,但卻沒有人停下來。
對於身後三男一女來說,江臨就是他們離開這片詭異空間的鑰匙,而且是帶著大量未知財富的鑰匙。而對江臨來說,這四人就是奪命鬼,他們的手段五花八門,他打不過就只能跑。
不然只要被捉住就是死路一條!
「我……我快不行了。」
追趕的四人中唯一的女性有些支撐不住了,空間里的天氣詭異的厲害,外面明明是春日暖陽,可這裡卻一會兒高溫沙漠一會兒冰雹霜雪的,就像現在,空中飄著的雪花簡直是刷新她的認知——
她從來沒有見過像刀片一樣落在臉上會讓人生疼的雪花!
真是該死,他們四人小隊明明只是去追捕野獸,怎麼就會掉落在這個摺疊空間里了!
而且一個空間里氣候這麼詭譎多變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四人小隊名叫狂影,他們掉落在這裡已經接近五天時間了,這五天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像地獄一樣的存在。
天氣極端、變化不定,淡水倒是有,但卻沒有食物。
這裡有雪山,有沙漠,有大海,有陸地,但沒有植物和動物,而且雪山沙漠大海陸地是隨時會互相轉化的,沒有規律可言。
他們永遠忘不了來這裡的頭一天晚上時他們明明是在陸地上睡覺,但是半夜突然間感覺呼吸困難,一睜眼就發現身處沙漠、且自己身體已經被黃沙覆蓋一半的驚恐一幕。
沒有食物是最嚴重的問題,要不是他們的背包里習慣帶有一些食物應急,那現在早就餓死了。
但現在雖沒餓死也好不了多少,全靠求生的意志力才能撐到現在,可是隨著追趕的這半小時過去,他們也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但哪怕是跑累死,也不能停下!
因為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給他們帶來了生存的希望——他是這個空間里唯一生存的人類!
「小雙,堅持住,我們需要你。」
「你不能停下,快了,這小子也快不行了。」
兩個隊友急喘著安撫她,還有人拉了她一把,她被帶著不得不往前跑。
「死男人,你快停下來!你跑什麼,我們就是問你些問題,又不會殺你!」
小雙氣急的一邊喘一邊吼道,可能是嘴巴張的太大,她都感覺到雪花落在口腔內壁上的割裂感,細微的疼痛,有種麻木的鈍感。
太冷了,就連嘴巴都僵了。
她這一喊,就發現男人跑的更快了。
她氣的險些翻個白眼。
「動手吧。」旁邊壯漢阿威道。
小雙來不及點頭,忍住疲累,發出了她今天還能進行的最後一擊——
右手中指與大拇指拈到一起,手腕一抖,一道銀絲就從衣袖裡飛射而出!
這是她的武器,也是四人武器中唯一一個攻擊射程比較遠的。
這種銀絲由一種獸的鬍鬚製成,尖銳硬挺,如長針一般。
前面的年輕男人跑的比他們快,但也快不了太多,只要這銀絲能射中他的腿,那此人就會落到他們手裡了。
可眼看著銀絲快要接近他了,他卻風騷的一扭腰,腿一個急跨就讓它落了空。
「瑪德,這貨身上寶貝真多!」
一個脾氣暴躁的老哥已經氣的要罵娘了。
每次都這樣!
從見到這貨后他們各種手段都用上了,但這人卻厲害的很,明明沒有什麼武功卻總是能讓他們的攻擊落了空。
一定跟他身上的寶物有關!
「我特么,我寶你個頭啊!」
前頭跑著的江臨同樣氣的想打人。
這四人跟神經病一樣,一見到他就眼冒綠光,那架勢跟要吃人似的,還非常篤定的說他身上有寶貝,提起的時候滿眼垂涎,像是恨不得馬上殺人越貨。
可他哪有什麼寶貝啊!
智障嗎這不是!
「……2分半……」
江臨一邊死命跑一邊看著表,口中的聲音不小,後面的人凝耳也能聽到,不由一陣起疑。
「他要倒計時?那是要幹什麼?」
「在催動大招吧?」
「我怎麼沒聽說有什麼武功是能這樣邊跑邊催發的?」
「他……他好像都倒計時一路了……」
小雙氣喘吁吁,臉色蒼白,要不是有人攙著她的胳膊她可能已經趴下了。
「催動時間這麼長,那這武功一定非同小可……這傢伙太邪乎了,老三,終極人肉彈!」
年歲最長的阿威喊道。
話音剛落,身側一個體型虛胖的男人大喝一聲,然後人就地一滾,成了一個大胖球。
隨即——
就朝著江臨滾過去!
「卧槽又來……」
江臨聽到人肉彈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然後就看到那個胖哥又滾成球朝自己撞過來。
這片區域是冰原,地面有些滑,那四人奔跑的時候是有用布裹著鞋的,所以不怎麼滑,可現在這人滾成球時那速度真是嗖嗖的,江臨都聽到風聲了!
他立即靈敏閃躲,就像是之前躲避他一樣。
但這的「終極人肉彈」卻不同,胖球口中發出一聲高過以往的厲喝,幾乎肉眼可見的,江臨就發現他的身體又圓了一圈。
充、充氣了??
就在江臨快要閃開時,那人卻是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動過來,改變了軌跡,然後——
結結實實的撞到了江臨身上!
啪!
江臨狠狠摔倒在地上,一屁股倒在冰上時他覺得自己快要裂開了。
「哈哈哈,小子,繼續跑啊!」胖球,不,胖哥也癱在地上,他舒展開了身體,得意的朝江臨笑著。
又虛弱又張狂。
「終……終於追到了。」
小雙跌坐在地上,喉嚨難受的她猛烈的乾咳起來,跑了一路又是痛苦又是委屈的她都有了些哭聲:
「你、你到底為什麼要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