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厚道人不多了
李素婉看到李哲掛斷WX，也顧不得去吃自己的醬油炒飯了，雙手十指飛快的在電腦鍵盤上敲擊著代碼，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幕幕的分析信息。
但是幾分鐘之後，李素婉停下了動作，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沒說話。
李素婉是在追蹤李哲的手機定位，自從三番兩次都撬不開李哲的嘴，掏不出他究竟在哪裡之後，女孩兒就動了暗自追蹤的念頭。
但是她去銀行查賬戶信息，結果李哲給她匯款的賬號竟然顯示是空號，她當時就把李哲跟「恐怖分子」給聯繫上了，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然後李素婉又開始自學網路追蹤技術，但苦於設備和技術都是業餘級別，還是無法鎖定哥哥的具體位置，就連是不是在非洲都無法確定。
剛才女孩兒之所以說想做個容易禿頭的程序猿，也不是沒有這個原因。
「噔愣~噔愣~噔愣」
電腦屏幕上又來了李哲的視頻邀請，李素婉立刻又來了精神，飛快的點開幾個附加程序，然後才接通了視頻，小臉兒堆成了一朵花。
「怎麼了老哥！有什麼心裡話忘了跟你妹妹我講啊？」
「哦......是這樣的，」李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哥剛剛接到通知，過幾天要調我到歐洲工作，工作環境會好很多.......」
「但是剛剛過去嘛！總是需要熟悉一下的，而且歐洲的消費比這裡貴，哥手裡總要留些錢......所以三表叔的錢再過幾天還吧！」
「老哥你缺錢了？」
李素婉趕忙道：「我這裡還有一萬多呢！你給我個真實的銀行賬號我給你匯過去.......」
「真實的銀行賬號？你去銀行查我的賬號信息了？」
李哲此刻的思維敏捷比凡人不知快了幾倍，當即就聽出了李素婉話中的破綻。
李哲覺醒了殺戮銘文之後，神情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突然之間嚴厲起來的樣子頓時嚇壞了李素婉。
女孩兒看著眼前的親哥哥，突然有了陌生的感覺。
她心裡慌張，下意識的坦白道：「我......就是想知道......哥你在哪兒.......」
女孩的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我還想知道.......哥你是不是恐怖分子.......」
「我更想知道......哥你還回不回來了哇........」
李哲挪開手機，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然後使勁的揉了揉腮幫子，把無形的冷酷面具揉碎。
「小婉，你別瞎想，哥真的沒幹過違法的事情，我一直都是站在正義一方的，哥向你保證，哥賺的錢都是乾淨的......」
李素婉一抹眼睛，馬上反問李哲：「那你告訴我，這次去歐洲哪裡？去幹什麼？」
「..........」
李哲苦笑道：「哥簽了保密協議的，只能告訴你是去一個歐洲小城，最多到時候給你發一些自拍照。」
「我警告你別找些P圖來蒙我啊！我現在玩電腦可是很厲害的.........」
「好好好.......行行行.......」
李哲連續許下好幾個諾言，才把李素婉給哄了過去，當他掛斷電話之後立刻做了個決定。
以後盡量只給妹妹打錢，不跟妹妹視頻了，小丫頭學壞了，敢跟哥哥玩心眼兒啦！
「又要重新培養工具人了嗎？」
李哲思索片刻之後，登陸了自己另外的桃寶號和鮮魚號，分別掛上了幾枚金幣，標出了一個極低的價格，還加上了幾句隱晦的註釋，靜等魚兒上鉤。
然後他接通了暮雨：「給我找一間臨街的房子，不要太豪華，要低調，但是要有陽台........」
。。。。。。。。。。。
暮雨的辦事效率非常高，一天的時間就給李哲列出了多個選擇，最後李哲挑了一處最低調的二層臨街住宅。
此時的李哲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看向四周，看著腳下的石板小街，對暮雨給自己安排的房子非常滿意。
周圍類似於拜占庭式的建築古老而有底蘊，幾張自拍下來，李哲認為絕對可以以假亂真，騙妹妹說自己在東歐小城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回到室內，李哲先是把自拍照片給李素婉發了過去，然後打開自己的桃寶和鮮魚賬號查看釣魚結果。
「唉，厚道人果然不多了啊！全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賤人！」
李哲兩天之前用30元一枚的價格賣出去了幾枚純金金幣，然後以標錯價為由把價格提到了3000。
一枚金幣15克，3000摺合下來不過200一克，遠遠低於黃金的市場回收價，這還不包括其中的藝術價值，只要是有頭腦的人都會算出其中的賺頭。
以前那個老買家在確定了金幣的成色之後，毫不猶豫的相信了李哲，連續買了數百枚，如果不是行事不密的話這會兒已經賺了四五百萬了。
但是現在3000的價格一枚也沒賣出去，反而招來了一頓臭罵。
前面幾個吃了便宜的傢伙非要說李哲是個蹩腳的騙子，還自認老江湖笑話李哲，說這種騙術比秦始皇的遺產都難以令人相信，掛個300一枚大爺還考慮一下買幾枚玩玩云云。
至於自己掛出來的幾幅精心畫作倒是賣了一副，但收到更多的則是網路噴子的唾棄。
「國家美術大師的畫才賣3000一副，你賣一萬五？窮瘋了吧！」
「連個師承輩分都沒有，你賣的根本不是畫，是工藝品........」
「.........」
李哲忍著氣先把那副賣掉的畫作給人發貨，然後氣呼呼的關掉電腦，從角落裡撿起一個快遞盒子，關閉財鳥驛站穿衣出門。
暮雨給李哲準備的宅子處於內城區的邊緣地帶，小街的盡頭的紅岩城第十二大街，周圍一大片區域全都是各種類型的商業店鋪。
血族的子裔繁衍是極為挑剔的，窮極豪奢的生活習慣也必須要有足夠的經濟支撐，所以每個血族勢力都有著大量的附庸人類，從事各種工業、商業方面的事業，組成完整的經濟循環生態。
李哲信步走進了一家古董店，按照暮雨提供的消息來看，這家店鋪主要收集荒野上的遺迹物品，並且對手機這一類「古董」的修復能力非常有名。
「客人有什麼需要嗎？」
看到李哲進門，一個坐在角落裡看書的青年人抬頭問了李哲一聲。
「我找盧克大師，想修復一點兒東西。」
「盧克師傅正在忙，可能需要一些時間，願意等的話就請坐吧！」
年輕人不卑不亢的請李哲坐下，然後就自顧自的繼續看書。
李哲坐了下來，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而這期間，那個年輕人始終在看書，也沒問李哲需要修復什麼東西，更沒有端一杯茶上來，好像任何事情都不如他眼前的書本重要。
李哲忽然問道：「你看的什麼書？」
年輕人頭也不抬的道：「物種起源。」
「誰寫的？是什麼樣的一本書？」
「波羅迪亞公爵撰寫的一本有關世界生物起源的書。」
「波羅迪亞公爵？你是血族人？」
年輕人終於抬頭看了看李哲，然後又低下頭去：「不是，但我認為血族人也是人類，只是一個單獨的分支。」
「..........」
李哲挺佩服年輕人的大膽，「血族是人類的分支」可是聯邦一方的論調，血族從來都是不承認的。
紅岩城的內城區看起來寧靜祥和，但如果讓管理者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想法，保證讓他品嘗品嘗血族「同胞」的熱情。
不過李哲卻來了興趣，因為他這些天也在看這方面的資料，而且也不方便找暮雨一起探討。
「那你覺得魔族和獸人族也是人類嗎？」
「.........」
低頭看書的青年人訝然抬頭，盯著李哲看了幾秒后反說道：「你認為呢？」
「上一紀文明的時候是，現在么.......未必是了。」
年輕人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要喝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