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暈倒
推書:沐水游的《美人兇猛》:死後重生,她決意要麼終生不嫁,要麼招婿入贅。而且為了對抗害死她的前夫,保住家產,她參與了家族錦繡綾羅的買賣,並用曾經從他那裡學到的一切,來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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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謹容朝那二人微微頷首,吩咐芳竹:「去安置了她們,不要怠慢,熱湯熱飯送上,但也休要讓她們出來亂走。」
芳竹應了,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問那兩個女人帶了多少人,行李在哪裡,又利索地指揮粗使婆子幫她們搬東西,領她們去秋華園不提。
林謹容打發潘氏帶走毅郎,快步跟上大隊伍,在陸建新的奔號聲中再次去了靈堂。陸建新到得靈堂,自是扶棺痛哭,捶胸頓足,做足了姿態,表達盡了哀思。陸建中等人又陪著哭了一場。
下人們和周圍幫忙的親戚好友看著,都覺著他真是孝順啊,兩世為人的林謹容卻有不一樣的感受,陸建新就像是一隻風箏,先前自由自在的在外頭飛,此番丁憂,不得不被線給拽了回來,著實是件讓他很沮喪的事。
固然他表面上一直做得不錯,四時八節都按時送節禮歸家,從不曾遲過短過一回,每個月一次家書詢問老父老母的身體病情,不定時送些名貴藥材;縱然他對陸緘與陸雲,也是經常過問學業,關心終身大事,陸緘考中之後,他也曾寫信告知陸緘京中什麼人是他的熟人,應當交往拜訪,什麼人惹不得,毅郎出生也曾使人帶了禮,表示欣慰和關注;帶回家中的財物中,也有單獨給林玉珍的一份禮。
可是他不關心,少了一份對家人的牽挂和想念,他不似陸緘,雖然厭恨這個家,希望能早日獨立出去,卻從沒有真正拋棄過或是忘記過。這是林謹容的直覺,再加上來源於上一世的那些往事,她就更不可能對陸建新產生什麼好感。因此林謹容只是遠遠地跪在人群里,安靜而沉默。
林玉珍也拿了帕子捂著臉在一旁大哭不止,除了這個機會可以讓她肆無忌憚地大哭而不被人關注根究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機會可以讓她如此盡情地表達她的傷心。
陸建中一邊哭,一邊偷看陸建新,陸建立一邊哭,一邊苦勸陸建新,宋氏有些焦慮,時不時地看看林玉珍與林謹容,又看看陸緘的表情。塗氏卻是有些哭不動了,將帕子蓋著眼睛,偶爾抽泣一聲,陸紹這輩的幾兄弟,除了陸緘與陸綸是真的傷心在哭,其他幾個都是跪伏在地上,好像是在哭,其實就不知道了。
約過了大半個時辰,陸建新還在哭,眾人卻都有些撐不住了。特別是陸建中,他有腿疾,真是撐不住,便上前去勸陸建新,陸建立也跟了去勸,陸建新只是不聽,哭道:「我對不起父親,我不孝,請讓我在他靈前儘儘孝。二弟三弟有事只管自去,不必管我。」又是一聲長嚎,哭得越發傷心。他是長兄,如此作態,其他人哪裡敢輕舉妄動?還是要捨命陪著。
陸建中疼得滿頭大汗,宋氏早沒了關注林玉珍的那些心思,她也實在是撐不住了,便回頭低聲道:「二郎媳婦,你公爹一路辛苦,這樣的傷心,怕是身體撐不住,你同二郎說,讓他去勸勸,也許你公爹肯聽他的也不一定。」今日長房父子先後歸家,讓眾人比平日多跪了兩遭,次次時間都不短,他們倒是第一次跪,可其他人卻是跪傷了的。差不多就好了,也好叫別人輕鬆一下么。
林謹容道:「二嬸娘,我公爹他太傷心了,他沒能趕上見老太爺最後一面,現下這樣也是情理之中的,就是二郎去勸他,他也不會理睬的。」既然先前陸緘跪的時候一家子都在看笑話,惡意要讓陸緘久跪長跪,故意地折騰他,現在她也樂意奉陪。她年輕,她陪得起。
宋氏又氣又恨,卻無可奈何,只能心疼地看著陸建中,朝陸紹使眼色。陸紹便起了身,上前去勸陸建新:「大伯父,您一路舟車勞頓,年紀又大了,是不是先用茶飯……」
陸建新眼睛一瞪:「我是回來吃飯喝茶休息的么……你們要去自去,不要管我!我的爹爹啊……」
陸紹一張臉氣成豬肝色,還不能反駁,只能訥訥地退下。
陸建中疼得咬牙切齒,發狠地給宋氏等人使眼色,好呀,要死磕到底是不是?那好,奉陪吧,他們好歹還戴著護膝呢,陸建新一路趕來,身子又肥胖,看誰熬得過誰。
可是他們都打錯了算盤,陸建新又哭號了一陣后,長喊一聲:「父親!孩兒不孝……」眼睛一翻,暈倒在了陸老太爺的靈前。林謹容差點沒笑出來,飛快地將帕子捂住了臉,化作了一聲驚叫。
眾人搖搖晃晃地掙扎著上前去,掐人中的掐人中,請大夫的請大夫,抬人的抬人。忙碌了好一歇,才算是把陸建新給安置妥當了,大冷的天兒,個個都亂出了一身臭汗,忙的時候還不覺得,一閑下來給冷風一吹,個個都青嘴白臉,牙齒打架,還要跟著親戚朋友們盛讚陸建新真是太孝順了!
薑湯熱水地弄下去,高床軟枕地睡著,睡了一個多時辰,天都黑盡了,陸建新方慢悠悠地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流著淚焦慮地道:「你們沒告訴母親吧?千萬不能讓她老人家知道,不然可不是我不孝?」
他倒是睡也睡夠了,美名也掙到了。陸建中恨得咬牙切齒,還得假意安慰道:「沒有,沒有,大哥放心,不敢刺激老太太。」
「那就好。」陸建新歇了口氣,又要從床上掙起來,「我去給母親請安,再去給父親守靈。」
林謹容已經把飯食給他端到床前了,見他還要折騰,忙道:「公爹,先用了晚飯再去罷。」
陸建新搖頭嘆道:「我吃不下。」又是淚流滿面。
林玉珍少不得在一旁苦勸,其他人為了表示團結友愛,也在一旁勸,陸緘道:「父親不必擔憂祖父那邊,今夜孩兒去守,您都成這樣子了,就歇歇罷。」
陸建新掙扎著從床上下來:「不行,我一定要去,這是為人子女該有的孝道,我當初迫於無奈不能在父親面前盡孝,現在還不能給他老人家守守靈嗎?」
陸緘帶了五分無奈,五分不得已,緊緊將他按住,陸綸不明就裡,不用人招呼就跟上前去按住陸建新了:「大伯父,您不能這樣,祖父泉下有知,只會心疼您的,不會怪罪您。」
「是么?」陸建新和藹地看著陸綸:「是五郎吧?我當初聽說你走丟了,擔心死我了,看到你好好兒的,我也放心了。可憐你祖父啊,沒見到你一面……」
陸建中討厭極了陸建新,打斷他道:「大哥,母親使人過來問,你什麼時候到?要讓人去路上接你呢。你看是不是?」要演戲也稍後慢慢演吧,一家子人都給他折騰慘了。
陸建新這才把注意力從陸綸身上收回來,到底也不曾吃東西,把陸緘打發去靈堂,自己由陸綸、陸紹扶著去了榮景居。
母子抱頭大哭自是不必細說的,陸建立把他剛才哭昏在靈堂上的事情說給陸老太太聽了,陸老太太心疼他,也捨不得留他說話了,逼著他當著她的面吃了東西,又交代林玉珍一定要把他給照顧好。陸建新還說他要去給陸老太爺守靈,陸老太太就嚴命:「歇歇又去,你若是和二郎一樣的年輕體壯,我也不管你了,但你這樣了,還不顧惜自己的身體,是想要我的命嗎?」然後大哭。
這回,陸建新才算是答應下來,乖乖地跟著林玉珍去歇。陸建中一家子的臉色都頗有些難看,長房實在是沒一個好東西,卻挑不出半點錯處。
林謹容安置妥當陸老太太,又去了秋華院。
秋華院里靜悄悄的,並沒有因為添了人而變得喧鬧,唯一不同的是,四處都亮起了燈火,有了幾分熱氣。芳竹還在指揮人搬東西,見林謹容過來,忙上前道:「奶奶來啦?」貼近了林謹容小聲道:「人這會兒看著也還算規矩,沒提什麼要求,也沒說什麼怪話。兩個選的都是右廂房,道是等左廂房的牆幹了再搬。」忍了忍,小聲笑:「還以為會爭著選最好的那間,結果兩個都沒要,說是留給後頭的姨娘。」
林謹容道:「既是這樣,你明白了?」
芳竹道:「明白了。」自是後頭來的姨娘才是她們的頭,她們不敢招惹。
一個小丫頭束手束腳地站在廊下,往這邊張望片刻,飛快地往屋裡去了。須臾,陸建新的那兩個美妾疾步走了出來,齊齊對著林謹容道萬福,林謹容笑道:「兩位姨娘不必多禮。吃過飯了么?下人們若是有不周到的,只管和我說。」
她稱那二人做姨娘,實是抬舉。那兩人雖得陸建新喜歡,卻是沒什麼正經名分,但明顯那兩個美妾很受用。二人對視一眼,眼睛都亮晶晶的,年長些的那個,林謹容依稀記得是叫阿柔的,熱情地上前來引林謹容:「吃過飯啦,大家都很好。二奶奶若是不嫌棄,屋裡坐坐?」
林謹容也不推辭,笑著跟了她二人入內,四處一打量,但見屋裡四處擺放著還沒收拾出來的箱籠,一隻箱籠斜斜開著,露出裡面的錦緞絲綢來,看來陸建新在外頭,小日子過得蠻豐裕的。
年輕那個叫小星的,笑吟吟地捧上兩角茶來:「東西還未收拾出來,不敢怠慢二奶奶,這是我們姐妹從江南帶回來的茶,給二奶奶吃著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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