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女同心，抓住兇手

「哐哐！」兩聲，老李往外車扯動自行車，企圖讓腳蹬從鐵柵欄里脫離。

只是他不扯還好，這一扯，徹底卡死了。

「行了行了，你笨死了你！」

「把車子鎖上，先放到這，我捎上你！」

馬宇明氣的直抱怨，又指揮著李大力捨棄一輛自行車。

「你適合做國軍！」

「啊，為什麼是國軍啊？爸爸喜歡做當解放軍。」

「因為你喜歡貽誤戰機啊！」

李大力沉默，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燒，女兒把自己比作國軍，那是得有多看不上自己。

果然孩子的話是最能傷害父母的，李大力即便被那幾個年輕警官諷刺為福爾摩斯之時，他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也就是幾分鐘之後，李大力嘮叨起來。

「娃，我來騎吧！」

「你來騎？你知道往哪騎嗎你！」馬宇明想到這裡，喝道：「你就坐好吧你！」

馬宇明何嘗不想讓李大力騎？

90年代的自行車基本都是碳鋼的，又笨又沉，不像2021年的自行車，太空鋁、鈦合金、碳纖維等高科技材料製造，又輕又快。

再加上李大力180斤，他一坐後座，自行車「吱扭吱扭」地立馬喊了起來，彷彿是笨重的自行車在向更加笨重的李大力發出吶喊。

只是，對於李大力是否能找到男人自行車蹤影，他持懷疑態度。

右轉，是一條小路，路燈很暗，兩邊高大的樹木讓光線更差。

男人已在五十米以外。

馬宇明沒法跟得太近，騎了二十米左右，他就覺得腿酸腳酸。但是他不敢被對方拉得太遠，只有奮力的繼續蹬著。

男人左轉。

「你來蹬，快點！」

馬宇明將雙腿架在前樑上，讓李大力從後座上伸腿蹬車，自己把控著車把。

這一下二人都輕鬆了不少。

馬宇明是身體上的，李大力是心理上的。

兩人左轉，男人看不到了。

「快點，快點蹬啊，一米八的個子，你就這點勁啊！」

李大力雙腿開始了急速的圓周運動，女兒的話刺激到了他。

其實，當年，李大力能被警隊招上，除了自己舅舅的關係，更多的是因為他的身體素質確實過硬。

兩人的自行車嚎叫幾聲，開始了衝刺。

在一個岔路口，馬宇明左右看去，終於又發現了男人的蹤跡。

「嘿嘿，拋屍有沒有點新意啊，又是想在排洪溝里拋屍？」

那是排洪溝的堤壩上，男人還是自己騎著車。

「沒錯啦，這小子肯定就是煮屍拋屍的兇手，老李快點追上去！」

然而，離著男人還有二十米的時候，馬宇明發現男人的雙肩背包不見了。

抓人還是找包，這是一個比較EASY的選擇題，馬宇明掌控著自行車車把，李大力蹬著腳蹬，沖向男人。

男人早已看到了父女二人，但是他只是將兩人當做尋常父女，沒有一丁點防備，幾秒鐘之後已被兩人的自行車撞到在地。

「小姑娘你看著點啊！」

男人在抱怨，然而接下來，李大力已從後座飛起，一腳踩住男人的胸口，然後雙手抓住男人的雙手一扭，男人的雙手已被他駕了「土飛機」。

在昏暗的路燈下，閃著精鋼色的手銬讓男人瞬間魂飛天外，他想反抗，但是李大力的手上勁有點大。男人放棄了。

「可以啊，老李，你這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用的漂亮啊！」

「嘿嘿，娃你啥時候也看金庸叻？」李大力憨笑著問。

其實，李大力雖然身高力壯，但是今天這一下子卻是他這一生目前為止最漂亮的一次擒拿。其中緣由也不過是他這個父親生怕女兒被男人傷到罷了。

男人是不是兇手，李大力不知道，但是男人有沒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女兒，李大力卻是知道的。

刑警隊。

十一點半，李大力拷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呦，福老爺回來啦？這是抓了個偷雞的還是摸狗的呀？」一個值班的年輕警官笑著說道。

「分屍的！」李大力簡短的三個字透露著趾高氣昂。

「啊？」那年輕警官愣在當場。

肖志剛睜開惺忪的睡眼，電話在客廳響個不停。

「什麼？你再說一遍？」他近乎是吼叫著問著電話那頭。

「好哇！這個老李同志還是靠得住的嘛！哈哈......」

卧室里傳來了謝曉蓮的抱怨聲。

審訊室內。

「姓名？」

「邢智強。」

「家庭住址？」

「電力研究院家屬樓，2單元303室。」

「職業？」

「省電力研究院辦公室主任。」

「說吧，你是怎麼殺人碎屍的？」

「殺人碎屍？我是晚上出來遛彎的。」

「遛彎？十點半出來遛彎，你是出來拋屍的吧？」

男人沉默。

「背包哪裡去了？」

「不小心丟了。」

「背包里裝的什麼東西？」

「衣服，飯盒。」

「你老實點，我們的探員從電力研究院家屬樓跟蹤你到排洪溝邊上，還要嘴硬嗎？」

男人沉默。

自此之後男人一言不發。

肖志剛冷笑一聲，掐滅了煙頭。

「不說，嘿嘿，那你就好好待著！」肖志剛將桌上的強光燈扭動了一下，直射著邢智強的雙眼。

沒審過久他已經失去了耐心，比起審訊，找到邢智強丟掉的背包才是重中之重，想到這裡，他走出了審訊室喊道：「小秦，把人都叫回來！」

整個警隊的人幾乎都被叫了回來，除了薩日勒和他的幾個心腹。

「孫胖子，王一斤，你們去，把警犬牽上。其他人多帶點手電筒，帶上繩子和救生圈，咱們去打撈屍塊去！」

誰都能看出肖志剛眼裡的意氣風發，三日的排查換來市局不少人的冷嘲熱諷，尤其是那可惡的薩日勒。今天如果老李抓住的邢智強就是煮屍分屍案的兇手的話，那麼，他算是出了口惡氣。

「來來來，老李，老李，你那破車還開什麼啊，坐我的車，坐我的車。」

「啪嗒」一聲，肖志剛遞上了一根白沙，給李大力點上了。

刑警隊就是這樣的一個單位，你如果破案抓賊厲害，自然人人都尊敬你，拿你當佛一般供起來。

「這車的視野可真開闊啊！」李大力坐上肖志剛的帕傑羅越野車，舒坦極了。

帕傑羅在最前方開道，眾人來到了李大力打倒邢智強的排洪溝堤壩上。

當警車停下，肖志剛下車后傻眼了，因為排洪溝名副其實的在排洪！

「媽的！X蛋！」肖志剛爆了粗口，昨天晚上剛下過一場暴雨，他把這茬給忘記了。

因為李大力沒有明確地看到什麼時候邢智強丟掉了背包，眾人只好分成兩隊，一隊向上游排查，一隊向下游排查。

兩隊人各牽著一條警犬。

但是一整夜，眾人沒有任何發現。

「是水流太大了吧？」肖志剛心想，接著，他看著李大力說道：「老李，你就是在這排洪溝堤壩上抓住那小子的？」

「是啊，一點都沒錯！」

「那他的雙肩包什麼時候丟掉的你沒看到嗎？」

「太黑了，這小子自行車騎得賊快，離得老遠，我沒看到。」

「沒事，明天一早我就提請申請搜查證，把這小子的家查個底掉，不怕找不到碎屍痕迹。」

無論罪犯如何掩蓋，被害人不可能不在犯罪現場留下一絲痕迹。對於這一點，肖志剛太清楚了。

眾人上了警車，車向回開。

在車隊後面的麵包車上，孫胖子、王一斤牽著的兩條警犬沖著車窗外叫了好幾聲。

「媽的，你們兩條蠢狗，排洪溝邊上一點聞不到，就喜歡聞垃圾場的屎味是吧？」

孫胖子聞著車窗飄進來的垃圾場的味道，向著兩條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