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走路線,小道拋屍?
「按照我的推斷,和昨晚邢智強一路上的種種表現,他是早市拋屍案的兇手無疑,但是指紋比對失敗是我沒想到的。」
「新的屍塊是西峰道出現的,離早市很遠,難道說邢智強還有同夥嗎?」
「如果邢智強還有同夥,那說明兇手殺人後,將受害人的屍體分成兩處保管?」
「在各類分屍案里都沒過這樣的先例,應該沒有這種可能。因為既然能分兩處保管,那麼為什麼不丟掉部分屍塊呢?所以,要麼是我的推斷錯了,邢智強不是兇手,要麼早市拋屍案的兇手是邢智強的話,那麼新出現的拋屍案另有兇手,還有新的受害人。」
指紋比對的失敗,讓此時的馬宇明對於自己的推斷沒有那麼自信了。
「警犬是事先對早市拋屍案的屍塊進行過氣味確認過的,那麼在現場,邢智強在排洪溝邊上丟掉背包,為什麼就沒聞到屍塊的氣味呢?」
想到這裡,馬宇明覺得要重走一邊昨晚的路線。
「呀,老李,你自行車呢?」
「啊,自行車?你說啥自行車啊!」老李被女兒問的莫名其妙,然而幾秒鐘之後他想起來了,心想:「呀,我自行車呢?」
李大力向著馬宇明做了禁聲的手勢,意思是小點聲,丟自行車的事情不能讓王桂花知道。接著他站起身,穿鞋,就向門外走。他要找他的自行車,在他看來,抓了個假兇手,還丟了自行車,也太不划算了。
「你等等我!」馬宇明追了上去。
父女二人依舊是共騎一輛自行車,向著五醫院進發。
幸好老李鎖車的時候多了個心眼,將自己的車鎖取下與鐵柵欄鎖在一起,所以父女二人到了鐵柵欄門前時,李大力的自行車還在。
「嘿嘿.....」看到失而復得的自行車,老李在憨笑,「你往哪去?」下一秒,他就看到女兒抬起自己的自行車穿過鐵門,又騎上了車子。
「那人是在這裡右轉的,這是我看到的,右轉之後,他又左轉了。」
馬宇明邊想邊騎,騎得很慢。李大力跟在後面。
右轉之後,小路的光線依舊很差。
「哈哈,原來如此啊!」馬宇明騎了一百多米,冷不丁的笑出了聲,嚇了李大力一跳。
「娃,你笑啥?」
「老李,你看?」馬宇明在右轉的這條小路騎了一會,停了下來,指著左手說道。
「咋了?」李大力沒搞懂女兒指著一條人走出來的小道幹嘛。
馬宇明搖了搖頭,推著自行車走上了那條小道。
這並不是條柏油路或者水泥路,而是由人和推車壓出來的小土路。此時是晚上,這條小土路的兩旁又都是樹木,所以漆黑一片。
看著女兒走入小土路,隱沒在黑暗裡,馬宇明不放心,推著自行車追了上去。
由於大前天晚上下過雨,這條小土路樹蔭又多,所以好些地方還沒幹,兩人踩了好幾腳泥。
走了沒一會,一股味道迎面而來,並不好聞。
終於到了那味道的發源地,一片開闊地,這裡終於有些月光和燈光了。
原來是一個四周用磚砌起來的一個很大的垃圾場。
然而垃圾廠內並沒有多少垃圾,看樣子應該是白天有垃圾車來清運過的。
馬宇明圍著垃圾場走了一圈,眼睛不時的看向垃圾場內。
李大力得感謝今天垃圾清運車來過這裡,因為如果不是那樣的話,馬宇明會讓他跳進垃圾堆里去。
馬宇明在另一旁看到了一條水泥路,上面還留著垃圾清運車留下兩條車輪痕迹。
「這垃圾場應該是五醫院堆放醫療廢物的垃圾場。醫院的工作人員為少走點路,推著手推車處理垃圾時,走出了小土路。」
「哇哇」幾聲乾嘔打斷了馬宇明的思路,原來是這垃圾場的垃圾實在難聞,其中還有摻雜著不少血腥味道,李大力有些受不了。
馬宇明瞪了他一眼,接著又想:「昨晚,我和老李從鐵柵欄門追出來,右轉之後,兩旁樹木很多,燈光也暗,邢智強左轉並不是在小路盡頭左轉的,而是在這條小土路這裡左轉的。」
「只不過當時,我們兩個著急追人,加上視線太差,並沒有看到這條小土路,而小土路就在路盡頭的邊上十來米,所以我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邢智強是在盡頭左轉的。」
「很多案件中,兇手拋屍會選擇在垃圾場拋屍。因為,一般垃圾堆很少有人翻找,而且,市政的垃圾清運又是很好的處理碎屍的方式。這就是為什麼,將屍體拋在垃圾場的拋屍案,發現者多是拾荒者的原因。但是這個垃圾場,相信即便是拾荒者也不會來翻找,只會由垃圾車來清運。」
「我國是98年才將醫療廢物納入到危險廢物管理里的,在之前,醫院之類的大型醫療機構處理醫療廢物的方法一般都是焚燒之後填埋,這姓邢的小子有些聰明啊!」
父女兩人推著自行車,從垃圾場另一旁的水泥路上走到了另一條路上。而這條路一頭正是排洪溝的堤壩。
兩人順著排洪溝堤壩騎車走了沒多久,又見到一條左轉道,然後順著這條道騎到了五醫院的正門處。
「沒錯了,姓邢的那小子應該是在垃圾場丟了雙肩包,然後通過水泥路來到了排洪溝堤壩上。」
「只是他為什麼回到這五醫院呢?難道如他所說,老丈人住院了?」
想到這裡,馬宇明問李大力:「老李,邢智強人呢?」
「釋放了啊,抓錯人了嘛!」
「他的自行車呢?」
「還給他了啊!」
自行車是後來肖志剛帶人找雙肩包的時候,拉回市局的,既然人已經釋放,自行車當然會還給邢智強了。
「那條小土路比較泥濘,邢智強的自行車從上面經過一定會帶上泥。」馬宇明想要看看邢智強的自行車。
回到家的馬宇明躺在床上。
「現在的關鍵是指紋比對不成功,別的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邢智強對醫院後面的路線這麼熟悉,應該是家裡真的有人在住院。」
「邢智強被釋放后,即便他沒有出手所有屍塊,也不會再輕舉妄動了。到他家裡找一找?」
接著馬宇明開始惆悵起來,到邢智強的家裡,李大力是怎麼都不可能會去的。她自己只是一個小女孩的身板啊,怎麼去?被兇手撞見了的話,不是羊入狼窩嗎?
第二天,市局案情分析會。
撒日勒眉飛色舞地講著新出現的案情,並提議將兩次拋屍案併案偵查。
「咱們有些同志,辦案的時候要有主見,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也不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耽誤案件偵破!」
開始了,開始了,捅刀子的環節。
誰都知道副局長段文輝口中的「有些同志」指的是誰,肖志剛心想:「你他娘的乾脆報我的身份證號碼得了!」但是他又無可奈何,他有種好像自己已經被剝奪了說話的權利的感覺。
「老段啊,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說肖隊長這次破案方向不對,但是他的積極態度也是值得被肯定的嘛。」
2號人物政委梁同書替肖志剛說話了。
「上一次案情分析會上我就說了,老李的案情分析是漏洞百出,我還提問來著,他以一個陰差陽錯就繞過去了,肖隊長不聽啊,這不又白白耽誤三天寶貴的案情偵破時間。」撒日勒緊拿不放,追著在咬。
肖志剛聽到撒日勒這話,他又覺得自己在前面跑,撒日勒在後面對自己揮著刀子在追。
其實這就是撒日勒的不識趣了。
現在開口的是誰,段文輝和梁同書?都是副局長級別以上的,還有兩位副局長沒開口呢,怎麼就輪到他了呢?
撒日勒還沒咬夠,張大了嘴又要咬,哪知道潘建國把他的嘴直接給堵上了。
「好了,爭論這些沒有必要,作為幹部要站位高一點!」潘建國語氣有些嚴厲。
「現在重要的是破案。接連出現拋屍行為,社會上的影響已經很大了各位,下一步,我們怎麼查,這才是咱們應該考慮的問題。」
1號人物潘建國將會議內容向主線上在帶。